舒睿听到这个问题，轻描淡写地回答：“MTD给了冥王星组织一笔巨大的酬金，让我们去清理那些参与过药物试验的人，要让他们死得合情合理。我从高中一直干到实验室被关闭，刘细妹本就是个普通的实验对象，那时候Eric在国内执行任务，这个家伙三不沾不好控制，我分析刘细妹是他喜欢的对象，就通过赵勇怂恿刘细妹去马德林的别墅偷东西，制造了两个人认识的契机，果然就好上了。后面的你都知道，Eric不太听话，我就杀了刘细妹。也不知道他从什么途径查到我们之间的关系，劫持你引我出来，想杀了我为那傻女人报仇。我就杀了他！”

杨竹顿悟了很多之前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顺口就问：“陈灵那件事又是怎么回事？”

“吴帅不是跟你讲了前因后果，这件事，他知道的比我多。”舒睿说完，掏出怀中的手机，看了一眼后若无其事地又塞回西装的上衣内衬口袋，袖口上的紫水晶袖扣分外显眼。她认识的舒睿，并不是一个在意外表衣着的人。

杨竹低下头，落寞地想，这是一场噩梦多好。

舒睿从沙发上站起来，从正对她的位置换到她右手边的沙发，离她更近了一些。杨竹用余光不时打量他，嘴上继续若无其事地问：“陈灵的聋哑，也是你们的杰作吧！”

舒睿点点头，却耿耿于怀地说。“没料到他买了腐生菌孢子去屠杀实验室，他不弄这一出，你父亲也不至于逃得下落不明。”

“那你们何必多此一举绑架霍小兰，让我们发现那个实验室。”杨竹的语气里夹杂着讥讽，心中计议已定。

“你错了，我不会做这么蠢的事情！”舒睿立刻反驳，略有不悦道：“谁干的，我还没查出来。”

他这么说，令杨竹开始觉得事情远比她想象中复杂。

“我们在实验室勘验的时候，是你在下面捣鬼搞破坏？”杨竹想起当时在实验室勘验的时候，突然停电。：“”

“他为了躲避我，一直藏在实验室里。”舒睿间接否认。

杨竹听到了答案，神情黯然道：“你杀了赵勇和老张，然后企图嫁祸给岳迩，打得一手好算盘。梁予安知道你是个这样的人，该有多难过。”

舒睿带着一种刻毒神色的说：“这不劳你操心了，也许他知道些什么隐忍不发。你以为你很了解他？他亲妹妹死在眼前，一滴眼泪都没掉！迅哥去猎杀他继父，他把他母亲和继父妥妥当当藏了好几年，这种缜密心思的比你厉害多了。比起你，我更提防他。”

“他能活到现在，足见你们兄弟情深。”杨竹冷笑道。

“你想不想知道，梁予安是真心爱你呢？还是爱任丹心？”舒睿饶有兴趣地吊杨竹胃口。

杨竹见他提起感情话题，就知道机会来了，故意嘴硬顶回去：“不感兴趣。”

“在湖边那栋别墅里，梁予安可是神魂颠倒了，回去后晚上他找我陪他喝酒，醉成烂泥，他跟我说了很多。”舒睿假装望天，一截一截地慢慢说说：“比如为什么没能早点遇见你之类之类的，这些都是屁话，他喜欢你，但是不敢跟你在一起，因为没有他继父出卖你爸，我们也找不上你家麻烦。这么大世仇，你要是知道了，肯定伤心，就像现在我们这样，还不如不开始。可怜呐，我好歹还把你哄到手里，他就只能看着。”说到这里，舒睿脸上显出幸灾乐祸的表情，眉毛高高扬起，甚至禁不住笑了起来，颇为得意。

杨竹心里一紧，比起她和梁予安的恩怨，她更想知道苏殷澄与父亲的恩怨，她在权衡把话题引向前者还是后者更能让舒睿放松警惕。

“怎么？看来你对他没那么在乎啊！哈哈哈！”舒睿笑了起来。

“那你觉得，你、他和岳迩，我最在乎谁？”杨竹问了个很膈应人的问题。

舒睿摇摇头，身子前倾，把手肘撑在膝盖上，靠近杨竹问：“你告诉我吧！”

“得不到的永远最好。”杨竹把皮球踢回到舒睿那里。

“可惜咯……”舒睿这一声似乎是替梁予安感叹的。

杨竹突然之间左手摁住他的肩头，把他推倒在沙发靠背上，另一只手探入他的腰部，摸到枪便伏在他胸口，扣下扳机抵着他的心脏，子弹发射器对准了杨竹但是并没有射击。

“说好的杀人，怎么不动手？”杨竹倨傲地说。

“我还可以赌一把，你不愿意跟我同归于尽。”舒睿丝毫不惧怕杨竹的威胁，他参与过的暗杀不计其数，什么样的生命危险没有经历过，别说是用枪抵着他的心，将炸药绑在他身上，他也曾经逃出过。他在美国读硕士期间，接受过CIA特工培训，迄今为止他是冥王星最优秀的杀手。

杨竹不想跟他纠缠这么多，抓着他的衣领，说：“苏殷澄出卖我爸是怎么回事！”

“你爸发现朗斯代尔矿以及相关研究本被封存，除了少数学术圈知道，是苏殷澄把这些当成一个情报卖给了某个神秘人，神秘人发出了悬赏，所以才出现了后面一系列事情。据说，苏殷澄跟神秘人对分矿石。冥王星不过就是接任务赚钱，跟他们的百亿生意沾不上边。大小姐，是不是觉得很吃惊？”舒睿死到临头还嬉皮笑脸，完全不当杨竹一回事。

杨竹还从未开枪杀人，真到了这一步要打死眼前的人，虽然她是恨入骨髓，可真要杀人她却有几分犹豫不忍。然而就这几秒的思索，倏然间腹部传来刺痛，她低头一看，舒睿竟然不知从哪里弄出一把小刀，刺入她腹部。

“别动哦，再深一点点，就到下腔动脉，往左一点点就是肠系膜下动脉，杨医生，刺穿这里不输血的话，你觉得你能撑多久？还是，我拔出刀换成割喉，你受的苦少一些？”舒睿笑眯眯看着杨竹。

杨竹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用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