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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七场 小煤窑

    作品:《战锤世界

    这几天何田的忙碌不但是在身体上的,更是在心理上的。所以刘娜走的时候,何田虽然表现得依依不舍的样子,但却是暗自松了口气。

    这几天何田一直在陪着他们出去寻找灵能者,刘娜的新同伴自然是一起行动的。只是可惜一连几天下来,根本就没有什么收获。这样一来,当然更是必须要离开了。

    其实这几天沈溪还是有点危险的,因为有了另外两个同伴的保护,刘娜就可以随时出门了。何田只是能够保证,在上午的时候,尽量控制住局势。所以这些天来,可怜的沈溪下午和晚上都不能够到处乱跑,唯恐一不小心就遇到她们了。

    刘娜走了,猎杀邪神信徒的事情,现在也是进行得要死不活的。虽然牛局长那边还是在行动,不过至少在精神上,没有那样紧张了。所以何田有相当多的精力,都放在了报社的事情上。

    现在既然要打响名号,就必须多写点大稿子了。所以何田这段时间来,对那些居民楼外污水横流,或者是某某市民又被中奖骗局所害的新闻,都看不上眼了。

    今天何田要去的地方可以算是农村,但是却离城市相当近。那里有居民反映说,有人私挖煤炭,开的小煤窑导致附件的池塘干了。

    “等等,那是什么意思?”何田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煤窑和池塘有什么关系?”打电话的人焦急地吼道:“他们是用zha药炸的啊,地下肯定都被炸出口子来了,池塘里面的水就漏走了嘛。”

    似乎真有这个可能,何田又问道:“那你们找当地部门反映了吗?”那人怒气冲冲地说道:“怎么没有找?一个个都说是查一下查一下,都几个月了,还没有一点动静。”

    “他们就不管你们了?”

    “怎么不管?收钱的时候我们想跑都跑不脱!”

    对于这种事情,虽然说起来应该是政府方面的问题,但是记者还是敢去报道的。其中关键,就在于“级别”二字。

    简单地讲,帝国一级的新闻媒体,要曝光最多也就是各省一级的问题。更高一层的,那就牵涉太多了。如果真有那样的事情,通常都是有着更深层次的原因。比如在派系斗争中,所需要的造势。

    江北都市报说起来是主要面向整个花都,但实际上却不过是影响到江北区而已。所以说,如果报上说的是花都某部门的问题或疏忽,那性质就很严重了。即使是说江北区的某局某部门的,也会惹来众多麻烦。

    柿子要挑软的捏,曝光也是一样。如果真是要义无反顾地去“打大老虎”,恐怕稿子才交上去,人就要被开除了。按照帝国的审查制度,最后还是不能够见报。如果记者还要锲而不舍地继续下去,说不定会被自杀。

    当然也可以从积极的方面去讲,能够曝光总是好事。即使连小蚊子都不一定能够打死,但是只要为此努力了,至少让人知道还有蚊子在,而不是天下太平,那也是好的。

    那地方叫兼善村,何田到达的时候,发现在村公所附近还算是不错的。一般来讲,村里面不会有多发达。通常都是在乡一级,才有点热闹的样子。

    实际上,村公所基本上都是几间房子而已。一般就连村长自己都是要干农活的,又怎么会专门花起钱来修村公所呢。

    不过这里的村公所倒修得可以,虽然不可能有乡政府的气势,但也是看起来比较新的房子。周围有些小卖部,还有餐馆,这都是在村子里面比较少见的。这也就是说,他们应该拥有不错的经济来源。

    何田往村公所那边看了几眼,没有走过去。其实就算是过去也没有用,村公所里面不会有坐办公室的人。上级有什么事情要通知的,通常就是直接打电话到村长家里去,然后村里再用有线广播等形式告知村民。

    在旁边停了几辆摩托车,驾驶员们坐在上面闲聊。花都还没有“禁摩”的规定,所以坐摩的的人,也是有相当多的数量。何田走过去,谈好了价格就走了。

    坐摩的有个好处,就是不怕司机多嘴多舌。这种肉包铁的交通工具一旦加快了速度,就会让坐前面的人说话相当困难。

    那驾驶员刚开始的时候还问了句:“你是来看亲戚的啊?”何田大声喊叫着回答道:“啊?你问我是不是来买土鸡的?你们这里土鸡很出名吗?”然后那驾驶员就没有再理何田了,所以后面都显得很平静。

    一路上,何田看到了路面都是坑坑洼洼的。但却不是被荒废掉的那种情况,而是被载重卡车反复压过的现象。路上还遇到了几辆满载的卡车从身边过去,有小块煤炭从车上掉了下来。这样来看的话,似乎这里挖煤炭的事情,并不是个别现象。

    路边的一些挂了牌子的小厂子,招牌上写的并非是兼善什么厂,而是金山,想必是取其谐音。古时圣人“兼善”的理想,终究敌不过明晃晃的“金山”。

    终于到了地方,何田艰难地让自己的屁股离开座位,像只螃蟹一样横着走了几步。在恢复过来一点后,何田找到了那个提供新闻线索的人。

    这家人看起来也不是很穷,至少房子不是夯土的墙,而是砖墙。一位中年妇女就坐在院坝里喂鸡,她对着何田说道:“就是在后面山上,那边还不止一家小煤窑,是好多家。那些人麻烦得很,基本上随时都在开洞。上次有两家的小煤窑挖通了,两边都去抢,听说还是抱着zha药包的。”

    对于这个,何田半信半疑,不过他还是努力把话题拉回来道:“哦,不过你说的那个池塘在哪里?带我去看看好不好?”

    这中年妇女倒也爽快,回到屋里打了声招呼,就带着何田到了后面山上。这里确实有个池塘,或者说,曾经是池塘。看起来还不小,应该可以解决附近居民的用水问题。不过在此时,水已经被放干了,池塘底部只剩下了一层淤泥。还有一些原本应该是绿色的水生植物,也早就干枯了。

    何田没有看到裂缝,但是如果裂缝在底部,又被淤泥盖住了,确实有可能把水漏干,却在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你看嘛,水都没有了,我们只好到其他地方去挑水吃。还有其他要用水的地方就只好省点用了,一盆水洗脸洗脚,还要喂猪,生怕浪费了。”那中年妇女指着远处说道,“每天都要去啊,你说这个要是不解决,我们总不能一直跑那么远去挑水吧。”

    “你说的那个小煤窑在哪里?”何田最后还是决定去看看,“既然能够对这里有影响,那应该是在附近啊,我怎么没有看到?”那个中年妇女回答道:“就在坡上,这边看不到,要转个弯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过去,何田还有点担心。毕竟在他的印象中,小煤窑的主人都并非善类。自己固然不怕,但是到时候要灭口的话,倒是还不好下手。

    再转了一个弯,何田看到了一条比较狭窄的土路。在那条路的上方,可以看到有铁皮制作的滑槽。煤炭被开采出来后,就是通过滑槽直接装到等在下面的车里面。

    顺着山坡爬上去后,何田看到几个大洞就打在山壁上,周围甚至都没有怎么清理。野草还是长得很茂盛,看起来这就像是自然生成的洞穴一样。

    不过在洞口外面,都是被平整过的。不管其他位置如何,在洞口出来的那段路一定要是平坦的,因为地上铺了轨道。在成本尽可能低的情况下,他们还是很注重效率的,还要保证煤炭别损耗太多。

    在这里反而看不到满地煤炭的情况,想必他们是打扫了的,那都是钱啊。外面根本就没有何田想象中打手环绕的情况,只是几个满身乌黑的人木然坐在外面。已经看不出他们本来是穿的什么衣服,偶尔眼珠子动一下,那才看得到一点白色。

    在旁边有个小屋,里面应该是用树桩或者竹子作为骨架,外面再以塑料布围上,这样就是一个房间了。里面走了个人出来,厉声问道:“什么事?”

    何田走了过去,笑着回答道:“哦,我就是来看看。他们下面的村民说,可能是你们这边放炮的时候,对地质结构有影响,结果导致了下面一个池塘完全干了。”

    那人竟然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脸上的神色缓和了一点道:“你说这件事情啊,跟我们没关系。我们离了这么远,就算是放炮,也影响不到那边啊。要讲证据嘛,先去请专家鉴定了再说。凭什么说是我们的原因,这不是欺负人吗?”

    看着这人振振有词的样子,何田感觉大萌帝国的教育还是效果不错的。那人又接着说道:“就算是结果证明了,是放炮影响的,那也不一定是我们啊。这里挖煤的又不止我们一家,真要赔偿的话,到时候再说吧。”

    何田看了看那中年妇女,那中年妇女看着何田。两人对视一阵,何田提醒道:“你们有没有想过去找专家检查呢?”

    那中年妇女愕然道:“我们到哪里去找?那个肯定是要收钱的,我们怎么给得起?再说了,我们也只有找村干部、乡镇干部吧?”

    这倒也是,对于普通农民来说,他们遇到了什么事情,自然应该找干部们去解决。当然那些人不想解决的话,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看起来好像问题又回来了,如果不通过政府机关的话,甚至都无法给这件事情下一个定论。不过既然村民们找过干部了,却到现在都没有解决,那自然是相关人员渎职了。即使还没有弄清楚池塘漏水的原因,但是也应该先解决居民用水的问题啊。

    何田想了想,问那人道:“你们这个环境看起来也太恶劣了,是不是经过审批了的呢?”那人面色不善地看了看何田道:“我们交了钱的。”

    “给谁交钱?”何田追问道,那人挥着手道:“乡镇里面,村里面,都是给了钱的,不然他们准我挖啊?”

    何田点了点头,果然乡镇和村里面参与了此事。否则的话,这些小煤窑肯定不可能存在这么久。私挖小煤窑从长远来看,绝对是弊大于利的。但是对于地方上讲,却是可以在短时间内得到相当多的利益。

    不但是私下的贿赂油水十足,还有这么大一帮子人,就算是再节省,总是要在这里用些钱的。这就是一个利益群体,至于由此所产生的一些负面影响,大家却顾不得那么多了。村长之类的存了足够多的钱,可以往乡镇里搬,乡镇里的干部又可以往高处走。反正他们是不用面对这里的烂摊子,自然少了很多顾忌。

    恐怕也正因为如此,对面这人才显得如此理直气壮,也许在他的想象中,把钱给谁并不重要。关键是有官员肯收,那就是可以保证自己合法了。

    怪不得村民们找领导没有什么结果,按照现在的情况看,就算是何田写了稿子出来,恐怕也没有什么效果。必须要想个办法,让滑不留手的干部们推无可推。

    何田现在的初步想法,就是让这小煤窑的事情暴露出去。虽然当地官员肯定会拼命遮掩,但是只要自己操作得当,就可以吸引相当多一些人的关注。

    按照正常的情况,村一级是不可能压下这种稿子的。乡镇一级倒是有可能,不过如果没有首先打招呼,也没有什么过硬的关系,那稿子应该是可以照发不误的。毕竟这种稿子算不上是打脸,也就让他们难受一下而已,报社也不会顾忌太多。

    到了那个时候,再写篇报道,着重说明小煤窑对当地居民的影响。特别是有可能因为放炮导致了池塘的水都干了,所以当地居民无水可用。

    这样一来,看似自己是更猛烈地谴责他们,但其实自己也算是给了他们一个台阶下。按照那些人的政治智慧,最大的可能,就是会大张旗鼓地说是要先解决村民的用水问题。这就可以吸引很多人的注意了,重修池塘或者是别的解决方案,都可以拖延时间。

    大家看到的是当地政府已经在开始解决这个事情了,就会一厢情愿地认为他们会把这件事情办下去。但实际上,如果没有其他的原因,小煤窑的主人不会有太大的损失,至少不会让他们关掉。

    用一件比较小的事情来吸引注意力,先做出严厉的样子来。其实这就是在让众人的注意力,偏斜到一个无关紧要的地方去。等到过了一段时间,大家就会淡忘整件事情了。这样的手段,被使用了无数次,效果一直都不错。

    何田不敢奢望上面能够一查到底,能够解决些问题就不错了。既然是与当地领导利益攸关的事情,即使现在装模作样地关闭了小煤窑,过段时间也会再开的。

    毕竟现在对于村民们来说,最重要的事情是池塘里没有水了。小煤窑什么的,虽然是个诱因,但是他们并不是很在意这个。对于一些能够从中获利的,比如说是开餐厅、小卖部之类的,他们甚至还很欢迎。自己如果侥幸真的能够让小煤窑关闭了,那些村民说不定还会把自己当仇人呢。

    既然要这样写稿子,那就必须了解更多的东西了。何田便对那人问道:“这个矿到底安不安全?我记得国家是有规定的,不达标的全部要关。”

    那人相当硬气地说道:“安全!怎么不安全呢?既然我们敢开这个矿,就不会出事情。我告诉你,我们在这里挖了很久的煤炭了,从来就没有出过事情。”

    何田微笑道:“既然这样,我下去看看行不行?”那人皱眉道:“开什么玩笑?矿里不能够随便下去人的。”

    “不是随便啊,既然你说是安全的,我也相信是安全的。”何田看起来相当诚恳地说着,“那么我就下去看看,也没有什么吧。”

    但是那人根本不上当,他只是冷笑道:“安全肯定是安全的,不过我为什么要放你下去呢?我们这个又不用打广告,你就算是说了好话,也没有什么用。”

    听到那人说起这个,何田灵机一动道:“好处也是有的,刚才你不是说了吗?要让专家来检查一下池塘为什么漏水。你自己心里也明白吧,肯定是你们这些煤矿放炮的时候弄的。我现在就下去看看,你就当是满足我的好奇心吧。到时候我在报道里,专门说明你这里的安全情况是最好的。那样一来,即使最后你们要赔钱,你这里说不定就能够免掉了。”

    对于这些鬼话,何田自己都不相信,但是那人却在认真地思考着。终于,那人点了点头道:“也好,你可以下去,但是不准走太远了。”

    利令智昏啊,何田在心中感叹着。如果不是利令智昏,这人又怎么会如此容易上当?当时何田就连忙答应了,并且保证稿子一定会重重地点出这里的。

    矿洞里很黑,这是何田的第一感觉。虽然他的脑袋上扣着头盔,矿灯固定在上面。但是何田还不怎么习惯,只有自己脑袋对着的方向才是明亮的。

    平时走夜路的时候,即使周围没有灯光,但也总是有天上的星月,以及远处的光源。但在这里,你可以感受到在灯光之外的地方,那种深沉的黑暗。无论灯光多么明亮,黑暗总是更多,并且驱之不去。

    何田本来准备把那个夜视仪戴上的,不过仔细一想,在周围有人的情况下,自己还是表现正常点好。如果矿工们看见自己根本无视黑暗,那说不定又会节外生枝了。

    这里也很矮,按照何田的身高,必须弯着腰才能够进出。还好,并不是那种需要爬着进出的矿洞。

    所以何田就能够很清楚地看到,在矿洞顶部,几乎没有什么支撑。不过每过一段距离,还是有木桩的。何田不知道在正规的矿洞里面是什么样的,不过想来也不会如此简陋吧。

    地上也是湿漉漉的,旁边的石壁上还不时地有水冒出来。每过一段距离,旁边就有个挖出来的凹陷处,想必是让人临时歇息,或者是让路的地方。毕竟这里太窄了,也就是能够容纳下铁轨上面的小车而已。旁边如果有人想要并排行走,那都很困难。

    在何田的前面,有一名矿工推着空车前进,他刚刚才推着一车煤炭从里面出来的。走了一小段路,何田回过头去,就看不到背后的阳光了。他看着前面的人身材比较矮小,猜测着是不是他们在招工的时候专门挑选了个子比较矮的。

    “你老家是哪里啊?”何田低声问道,那人含糊地说了句什么。何田没有听清楚,但是也听得出来,那应该是外地的方言。

    于是何田又改用官话问了一次,那人转过头来回答了。估计他说的应该是个小地名,虽然何田还是没有听清,不过那根本就不是重点。何田接着问道:“你们是自愿到这里来的吗?看起来这里很辛苦啊。”

    那人回答道:“干什么不辛苦?这个就是力气活,我又没读过书,就只有干这些了。”想不到这人倒看得开,何田又问道:“你有没有想过换个工作?这个看起来好像没有安全保障啊。”

    “这个不错啊,老板给钱痛快。我以前在工地上干,结果到过年的时候,老板把钱裹跑了,最后还不是白干一年?”那人的回答让何田无语,从他们的角度出发,安全问题似乎是最后需要考虑的问题。对于他们来说,显然能够真正拿到手里的钱,才是最重要的。

    但是难道要怪这些人愚昧吗?何田觉得自己没有这个资格。如果这个小煤窑被关闭了,想必这些矿工也不好受吧。他们是受害者,同时也是帮凶。

    再往前一段,何田就听到了一片嘈杂的声音。空气中的粉尘,也变得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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