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潼恩。”

潼恩：“……”

上帝啊，最近超级英雄都闲着没事干吗。为什么这个家伙总是在自己面前出现，求你和你的基友们打游戏去吧！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笑容灿烂的霹雳火，潼恩好我给他给跪了。她原本以为自己那天在家门口说的就足够明显了，像他这种性格也不是那种在一棵树上吊死的人。但是没想到自己还是低估了霹雳火的耐性，借了影碟，他自然要还。不仅如此，这几天来这个家伙常常以这种理由在潼恩前晃过来晃过去。

真的好烦啊！虽说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年轻的英雄与美国队长长得太像了，要是他像彼得那样完全把自己当朋友，潼恩还是很高兴身边有这么一个养眼的男士的。但是他那点心思简直是司马昭之心，每次在街上碰见他，潼恩都提心吊胆的，生怕被狗仔拍了去，那可真的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怎么又这么巧啊，强尼。”

潼恩特意把那个又字咬得特别清楚，但霹雳火像是完全没听明白她的意思似的，依旧是挂着灿烂的笑容：“最近你好像在外跑得特别勤，不怕被狗仔拍到吗？”

知道你还在我面前晃！一次两次是巧合，再多了潼恩要相信是碰巧那就有鬼了！潼恩无奈地揉了揉额角：“我最近在筹备新电影，自然要到处跑得勤一些。”

“新电影？”霹雳火一愣，“为什么你……啊，你又要当导演啦？”

“是的。”

剧本已经写好了，昨晚《鬼妈妈》的原作者尼尔·盖曼刚刚回来了邮件，把整个故事定了稿。这让潼恩长舒了一口气，自打《致命魔术》开拍以来，她都快把自己的那本小说翻烂了，有了新思路后潼恩几乎是一气便将剧本写完，盖曼先生看了剧本后，还打来电话夸了潼恩几句。

接下来，就是联络剧组人员，还有最最重要的，钱的问题。

“我看了你的《幸运》，老实说不是我感兴趣的题材。”霹雳火挠了挠头开口问道，“这次是什么片子？还是那个类型的吗？”

这的确不是他这种青年会喜欢的题材……所以说潼恩对霹雳火这阵子再明显不过的示好倍感无奈，她和年轻的英雄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要是追妹子，至少找对方向吧！

不过提及电影，潼恩心中的不耐多少收敛了几分，摆出了认真的态度：“是一部……嗯，算得上是奇幻式童话吧。”

“童话？什么童话？”

听到是童话，霹雳火脸上终于浮现出了感兴趣的色彩。提及奇幻童话电影，潼恩猜他是想到了前阵子刚刚下档的《纳尼亚传奇》。

不过《鬼妈妈》可不是那个风格。潼恩笑着摇摇头：“如果进展顺利，不久之后就会放出消息，不如你期待一下？”

“那你现在是……”

“我要找摄影师谈谈。”虽说找人不过是一个电话的问题，但是鉴于上次《幸运》拍摄时出现的问题，就算是他的水准不错，潼恩觉得还是先谈好更为妥当，“那你呢？这是去哪儿？”

事实上，潼恩并不关心大男孩去哪儿，只是上次在街头“偶遇”的时候，他用顺路的借口跟了自己一路，她倒是不讨厌霹雳火，可今天……

“呃，我去复仇者大厦。”

潼恩点了点头：“我走反方向。”

这话说出口，霹雳火看起来有点失落，不过姑娘都把话说圆了，他摊开手，脸上还是挂着笑容：“能在这么大的纽约碰见就是缘分，我期待你的新电影。”

“谢谢。”

“——潼恩？”

目送霹雳火的背影逐渐远去，身后响起了熟悉的声线，潼恩心中猛地一紧，然后她反应过来，不对啊，自己紧张什么？

她转过身，阿德里安正好奇地看着自己：“碰到朋友了吗？”

这就是潼恩今天拒绝霹雳火同行意图的原因，她约了阿德里安。潼恩很少主动约他出来，这次是因为要见摄影师，她怕自己一个激动和对方吵起来，还是有个人陪着好。而阿德里安也认识摄影师，又是这次电影的演员，找他再合适不过了。

所以当潼恩看到霹雳火时，那叫一个心虚。而阿德里安一喊自己，她竟然有种做坏事的被抓包的感觉，意识到这点后，潼恩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她有什么好紧张的，不过是碰到了霹雳火，自己和阿德里安又没有任何关系。

……没有任何关系。

潼恩在心底重复了一遍后，露出笑容：“嗯，那是霹雳火，他要去复仇者大厦。”

阿德里安的视线越过潼恩，望向已经走远的青年，浅色的眼睛里流露出揶揄的神色：“我倒是听说，最近他和你‘偶遇’了好多次呢。”

潼恩：！

莫名的心虚感又涌上来了。她有些慌张地抬起头：“你、你怎么知道的？”

她这幅惊慌失措地模样，自然也落在阿德里安眼里。碧绿色的眼睛里闪着不安的光芒，这让男人心中瞬间有满足感流淌而过。他倒是没想到潼恩的反应会这么大，或许是他低估了自己在姑娘心中的位置吧。

想到这儿阿德里安笑出声来：“彼得好像是无意间看到了。”

他哪儿是无意间看到，他分明……嗯，阿德里安不知道彼得是蜘蛛侠。潼恩差点把这茬忘了，看来蜘蛛侠对于自己的哥们泡好友这件事很是反感，不过……

他告诉阿德里安是怎么回事啊！潼恩机智地在脸红起来之前轻咳几声，甩开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我倒是没想到你和彼得还这么要好？”

“算不上。”阿德里安竟然没像往常一样，体贴地顺着潼恩的话说下去，他的语气里仍旧含着笑意，“你们这些女孩儿好像都很喜欢像他那样性格的男生。”

潼恩抬起头。

瘦削的男性同样也在看着她，阿德里安雕塑般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她没想到男人会直接说出来，毕竟……阿德里安与自己示好很多年了，但那是与霹雳火完全不同的套路。

她不知道现实世界中这最年轻的影帝私生活如何，至少在这个世界，他算是和自己交集最多的男性。或许是因为这样，所以自己才会觉得心虚？

你想听到我如何回答？有那么一瞬间潼恩差点把这样的话脱出口，可话都到嘴边了，她还是硬生生地咽回肚里。

“我已经二十四岁了。”最终潼恩还是收起了慌乱的神情，勾起嘴角用轻松的语气开口，“我倒是很想称自己女孩儿，不过时间就是这么残酷。”

她否定了阿德里安的试探。事实上刚刚潼恩瞬间惊慌的表情已经告诉了他答案。当然，听这个姑娘亲口说出来，男人还是暗地里松了口气。

她都二十四岁了。

“那只能怪你几年来一点也没变。”阿德里安故意用埋怨的语气开口，“我总觉得你还是二十岁。”

她倒是想。空气中弥漫的星点尴尬消失不见。潼恩察觉到男人眼底藏得很好的紧张消失了，他还是一副轻松的架势，以为她没发现。这让潼恩在心底得意了一把。

“我倒觉得他和安妮更合适一些。”潼恩想了想，打趣道，“一个爱逗姑娘笑，一个爱笑个不停的姑娘。”可惜安妮现在有男朋友，不然她真的要把电话号码给霹雳火了。

霹雳火这个话题到此为止，说到安妮，阿德里安眉毛一挑：“上次你说《鬼妈妈》里的妈妈不让安妮演，但是你还没告诉我，我要在电影里唯命是从的是谁？”

《鬼妈妈》中还是双眼是纽扣的父母戏份更多一些，而且另外一个世界完全是由那个坏妈妈制造的，连爸爸也是完全受妈妈控制。潼恩早就告诉阿德里安要他来演爸爸这个角色，可是《鬼妈妈》中的第二主角母亲，她却一直没说。

听到阿德里安这个问题，潼恩总算是彻底放松下来，她退后几步，再抬头时，灿烂的笑容中多少带上了盛气凌人的意味：“当然是我了，所以等电影开拍后，你不仅要在现实中听我的，在戏里也得听我的。”

话说的任性，语气却依旧是潼恩习惯性的随意。阿德里安反倒是收起笑容，摆出疑惑的神情：“这听起来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你是说我和那个坏妈妈一样蛮横不讲理？！”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阿德里安才不会等潼恩反击呢，他话锋一转，“我真以为你会再请安妮过来，没想到会是自己上阵。”

“我觉得我比安妮更适合这个角色，而且……我也想挑战一下反派。”

就像是阿德里安在《幸运》中主动要演那个强|奸犯一样。潼恩演过亦正亦邪的猫女，但那可不算反派。她也想看看自《猫女》之后，自己能不能在不成为角色的前提下，演好一个主角。

“那也不错，我也很想再和你合作一回。”

《钢琴家》已经过了四年。潼恩这才恍然意识到，她这是要和阿德里安合作第二次呢。上一次同台，他们相互欣赏却最终错过，而现在……

潼恩一声感慨：“上一次荣耀加身，还希望这一次也一样。”

男人看着她亮晶晶的眼，郑重其事地说道：“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