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他们。”歌舒蓉低声说。

“没错，是他们……”君如玺叹息一声，神思回到一个月之前。

那个时候，云台陷入熊熊大火之中，千帆城一片哀嚎。君如玺正如一只嗜血的猛兽发泄着他残杀的欲望，即使喝下浸透玲珑宝脉的鲜血，仍然无法控制住自己。但是，就在这个绝望的时候，一股强大的气场突然升起在远方的地平线上。这股力量以压倒性的优势压制住了他体内肆虐的旱魃火毒，令他得以激发玲珑宝脉蕴含的清平之气，荡涤了身上的毒素。如果没有这股力量，他也许会沦为没有神智的僵尸。

后来他才知道，那是漂浮的森罗殿散发出来的力量，炼化了上百万条性命凝结而成的妖气。在这样的力量面前，即使练到两仪境的君如玺，也感到了压力。而这个妖主对他所说的话，却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那就是乾堂之谜。一个需要六大幽灵船联和所有有生力量才敢面对的存在，会有多么可怕，他完全想象不出来。这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之外。

而这股恐惧，驱策着他提兵百万，陈于吞云江，静静等待雁国豪杰们组成合阵，然后一举将其击破。他需要扫清所有障碍，然后心无旁骛地进入出云泽，去找到乾堂之谜。同时，他也要找到天衰地竭的真相。因为他想要统治的，是活着的雁岚大陆，而不是世界末日。

他邀请漂浮的森罗殿和他合兵一处，以泰山压顶之势解决掉这场力量本来已经悬殊的战斗。但是，这位妖主却说她需要防备另一个天上的敌人。这让君如玺忍不住想起了另一帮和他息息相关的人。似乎这一场凡间的战争，天上地下的神仙妖怪都在关注。

“殿下，他们说的天上的敌人，难道是说将少主？”歌舒蓉低声问。

“妖怪和仙人，从来都不咬弦，互相敌对再自然不过。”君如玺淡淡地说。

“如果那帮仙人知道我们和妖主有幕后交易，他们赐给我们的武运，会不会……”歌舒蓉但心地问。

“放心，妖怪不是魔族，和天庭不是直接对立的。既然天庭押宝在我身上，我私下有什么权宜之策，都应该在他们的容忍范围之内。”君如玺低声说。

“两股势力都是帮我们的，如果我们能够两头说清楚的话……”歌舒蓉眼神一亮。

“这话决不能明说，一旦把这层窗户纸戳破，天庭迫于自身的规矩，很可能会出手对付妖主，甚至选择支持另外的霸主。”君如玺一抬手，阻止了歌舒蓉说下去，“而且，蓉儿，你是认为我打不赢雁国联军吗？”

“属下不敢！”歌舒蓉连忙单膝跪地，诚恳地大声说。

“这一次我要赢得干净利落，不让雁国再有翻身的机会。所有人都要死，一个不留，除了神命天星。”君如玺的眼中再次闪烁出血色。

“是！定江这一战，一定要让雁国血流成河！”歌舒蓉热切地大声说。

君如玺满意地点点头：“很好，我觉得咱们酝酿的差不多了，是时候开始了。”

歌舒蓉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是，属下立刻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