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玖……”顾瑾似乎有话对她说，眼神复杂，可他最终看了她很久，收住了身形，任由霍莲玖在他面前哭了。

霍莲玖有些失落，以前的顾瑾是见不得她哭的，她抹干了眼泪，声音有些哽咽，开口道，“本来想回老宅看看的，想来找你来着，结果侍卫说你忙，才出此下策。”说完她对他露了一个微笑。冲身后摆了摆手，影卫立刻消失不见。

“来了便在此待几天吧，多年不见，我还有许多话想问你。”顾瑾开口，像是故意和她客套了几句，霍莲玖望着他，顾瑾说的话语气像毫不在意一提的模样，内容确实让她没有理由拒绝。

霍莲玖点了点头，那女子还是挽着顾瑾的手臂不松手，顾瑾拍了拍她，“你先回去，待会厨房做好了午饭再来叫你”。那女子格外不情愿，“我不能和你待一起吗？”顾瑾揉了揉她的头发，眼里的宠溺刺伤了霍莲玖。

霍莲玖移开目光，小时候顾瑾便是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她再熟悉不过。“好吧，那午饭一定要一起吃”。那女子撅起了嘴，不悦得瞥了她一眼离开了。

“走吧，一起去书房。”顾瑾看着她，似乎还是有些不相信她的霍莲玖，霍莲玖吸了吸鼻子跟上，他们穿过花园，霍莲玖在一棵大树下停住，她从底下向上仰望，树叶的间隙里撒下冬日温暖的阳光。

顾瑾在她身旁站着，仔细的看着她的侧颜，眼里的破涛汹涌的情感最终化为一片平静，霍莲玖看着看着嘴角不自觉上扬，“瑾……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们在上面睡着了，还是师父找的床单把我们兜起来的呢。”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再喊他瑾哥哥，那原本是她给顾瑾的称呼，却被别人整天唤着。

顾瑾听见了她的欲言又止，面上却没有露出任何表情，“我记得那天阳光格外的好”。顾瑾道，霍莲玖点了点头，是真好，现在想来竟像是一场梦。

“走吧。”霍莲玖点了点头，跟上他的步伐，顾瑾好像并不愿和她并肩同行，每次霍莲玖加快步伐的时候，顾瑾也会加快步伐，如此两次后，霍莲玖便懂了，不再上前。

直到到了书房，霍莲玖发现竟还是他们小时候一起读书的那个书房，屋内摆设没怎么变，霍莲玖转了一圈看着，最后像小时候那样坐在桌子的一边，她抬头看对面的顾瑾，顾瑾也看着她，眼睛和神情都温柔起来，不像是路上的那般冷漠。

霍莲玖冲他拘谨的笑了笑，顾瑾也笑了，眉眼都仿佛注入了光彩生动起来，霍莲玖看着他，这才是瑾哥哥，只有瑾哥哥才会有这样温柔的笑。

“你这些年去哪了？”顾瑾问道，下人不在屋里，他给她沏了一杯茶，霍莲玖接过，便把这一切都一切都告诉了他，“你说前几天你在浔梵岛做沈浮生的打手？”顾瑾皱着眉问她，有些惊讶。

霍莲玖点了点头，“伤现在怎么样了？”顾瑾面上露出些许担心，霍莲玖摇了摇头，“已经快好了”。顾瑾看着她，眼里忽然浮现一抹期待，“小玖，你想我吗？”

霍莲玖垂下眼眸，睫毛如鸦羽般静静地伏在那里，“那女子是你的妻子吗？”霍莲玖突然冒出这句话，顾瑾好像早就料到她会问，脸上并没有意外的表情，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未婚妻。”霍莲玖点了点头，啜了一口茶，“师兄你十八岁了，确实应该娶妻了。”

“小玖……我迫不得已。”顾瑾说这句话的时候满脸苦涩，他取下腰间的玉佩拿给她看，上面雕刻的层层叠叠的卷云纹里蜷伏的居然是一条龙的模样，霍莲玖又仔细看了看爪子，这不是五爪龙，而是四爪的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