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李海开着警车闪烁着警灯再次来到了李屯村的案发现场，这时聚集的人群都已离开了，原来躺在地上的李怀中也不在了。只剩下李青永和三四个人在一家的门楼下坐着，看见警车过来了，李青永用手电朝着警车打了一下光，李海看见了就直接开车过去了。

李海和王福林跳下车，李青永奇怪的问：“不是让你在所里面审讯李怀堂吗？”

李海说：“刘科长和宋城俩人听到消息起床在帮着黄所长审讯，黄所长就让我俩来了。”

李青永说：“你来了也好，带着吃饭的家伙吗？”

李海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说：“啥？”

李青永说：“笔录纸和笔，印泥。”

李海这才明白过来说：“我带着呢。”

李青永说：“你带了几个钢笔？”

李海说：“只有一个。”

王福林拿出来一个钢笔递给李青永说：“我带着一个钢笔。”

李青永接过来钢笔说：“李海，咱俩的任务也很重，要把所有证人的证言都固定下来。”

李海兴奋的说：“你就安排任务吧。”

李青永说：“先不急，咱们一起先把李玉山的证言记下来，然后再看情况开展工作。这个笔录我记，你在一旁看着就行。福林，你主要是看着现场，防止有人故意或者无意中把现场破坏了。”

王福林说：“我等会找绳子把这里圈起来。”

李青永看了看天，见一弯残月挂在西方天空中，晴空无云，他又抬腕看了看手表对王福林说：“现在已经三点多了，看样子没有雨，就不用找东西盖上那片血迹了。”

然后对李海说：“走吧，拿着笔录纸，咱们开工。”

他看着一旁的三四个人说：“李支书，你看让谁去找点绳子把这一带圈起来。”

其中的一个人说：“我回家去拿吧。”李青永说：“快点啊。”那人就跑开了。

李青永说：“李支书，你看我们在哪里记笔录好呢？”

李支书说：“去大队部吧，那里房子多，还有桌椅板凳，方便一点。”

李青永说：“远不远？”

李支书说：“不远，就隔着西边七八家。”

李青永说：“李支书，麻烦你再安排一个人在这里帮着王福林保护现场。”

李支书说：“就让去拿绳子的二军在这里吧，他是民兵连长，等一会儿他回来后，福林你直接对他说就行了。”说着，那个跑去拿绳子的二军回来了，李支书就对二军安排了，让他协助王福林保护现场，二军爽利的答应了。

李青永见李支书已经安排好了，就对他说，“我们去大队部吧，你再安排人把李玉山叫到大队部，我们在那里等他，快点。”

李支书就笑着说：“不用安排人去喊他，前面这家就是李玉山家，直接喊他就行了。”说着快步走到了现场西边的一户人家敲门喊：“李玉山，李玉山。”

接着就听到李玉山问：“啥事啊，支书？”

李支书说：“派出所的李所长找你，快起床到大队部，我们在那等着你。”

李玉山说：“中，我这就起床。”

李青永喊了一声：“快点啊，我们在大队部等你。”说着就和一众人向西边的大队部走过去。

李屯村的大队部是一个有五间堂屋的院子，李支书打开了房门，拉着了电灯，屋里面立时被照亮了。几个人走进来，李青永拉了一条板凳坐下，李支书对他说：“李所长，这几天怪冷的，我去找点柴火烤烤火吧。”

李青永说：“别麻烦了，点起火来烟呛人。你们也跟着忙了大半夜了，来，抽一根烟吧。”说着掏出来一盒烟自己拿出来一根，然后把烟盒撂到了桌子上，说：“自己拿哈。”李支书拿起来烟盒掏出来一根先递给了李海说：“小李，你抽烟。”

李海忙摆手说：“我不会。”

李支书就拿出来了两根烟扔给了另外的俩人，自己也拿出来一根点上。屋子里的四个人四根烟一起抽，李海随即觉得呛的受不了，他走出来房间，站到了院子里。

李青永问：“老李，这个李怀堂和李怀中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李支书说：“没有啊，他俩是二辈的堂兄弟，还很亲呢。以前没有听说过他俩有矛盾。”

李青永说：“案发时，咱们大队干部有谁在现场吗？”

李支书说：“案发时，我都已经在家睡觉了，后来听到救护车的警报器响，我才起床过去的，你见了我让把这几个干部叫过去的。我去喊他们几个，他们都在家睡觉呢。”

旁边的俩人也说都在家睡觉咧。李青永又问：“李玉山和他俩是啥关系？”

李支书说：“李玉山虽然和李怀堂俩人都是姓李的，但不是一个门第的，没有啥关系。”

李青永哦了一声。

这时李海看见一个人走了进来，就问：“是李玉山吗？”来人说：“是我。”

李海说：“快进屋吧，李所长等你一会儿了。”说完转身进屋对李青永说“所长，李玉山来了。”

李玉山跟着李海进来，李青永说：“谢谢你啊，李玉山，真是对不住了，这么晚了，还把你叫过来。”

李玉山说：“你们辛苦，都是为了俺村的事，我是应该的。”

李青永接着对他说：“哎呦，老李，听你说话你是一个文化人啊。”一旁的李支书笑着说：“李玉山是我们村小学校长，你说是文化人不。”

李青永说：“啊，该叫你李校长啊。”李玉山说：“小学校长，不值一提，别取笑我了。”

李青永说：“客套话我就不说了，李校长，这么晚了叫你过来就是为了刚才李怀堂和李怀中的事情。”说着他又扭头对李支书三个人说：“老李，按照规定，我们调查时，无关的人员不能在场，你看，你们三个是不是先到隔壁的房间歇歇。”

李支书说：“中，俺知道规矩，我们就在东边的广播室等着，有啥事再喊我们就行。”

李青永把烟盒拿起来扔给了李支书说：“拿去抽吧。”

李支书嘿嘿笑着说：“今天起来的急忙，没有带烟，就不和你客气了，李所长，明天我送你一条。”

李青永不置可否说：“快去吧。”李支书三个人就走出了房间。李海走过去将房门关上，然后来到了李青永旁边坐下打开了随身携带的笔录纸。

李青永接着问：“李校长，请你谈谈今天的的情况吧？”

李玉山就把他看到的情况说了一遍。原来，李玉山有个晚上看书的习惯，每天都要看书到十二点再睡。今天他正在看书，听到了外边又吵架的声音，就披衣服出门看看啥情况，他打开了院门，看见李怀堂正和李怀中在李怀中的家门口吵架。李青永问：“吵架的内容你能记起来吗？”

李玉山说：“好像是李怀中借的李怀堂的钱没有还，李怀堂去要账，李怀中不仅不还，还说还过了。李怀堂就和他吵了起来，李怀中就把他推出了李怀中的家，俩人在李怀中的家门口吵架了。”

李青永说：“旁边还有其他人吗？”

李玉山说：“有李怀中的老婆在推着李怀中回家。其他没有见人。”

李青永说：“然后呢？”

李玉山说：“我知道他们两家的亲属关系，就没有上前去劝架，自己回家看书去了。”

李青永说：“你知道当时是几点吗？”

李玉山说：“没有注意，但是不到十二点，有十一点多。”

李青永说：“李怀堂他俩吵了多长时间？”

李玉山说：“我回屋里又看了一会儿书，听着外边一直在吵，后来好像打起来了，我就赶紧重新出门去看。我打开门走出来，就看见李怀堂和李怀中在撕打，李怀中一脚将李怀堂踢倒在地上了，李怀堂站了起来就喊着‘你等着’跑着回家了。随即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个铁锨，高高的举着，跑了过来，朝着李怀中的头就砍了下去，李怀中啊的一声就倒在地上了。我就赶紧回家骑自行车来派出所报案了。”

李青永问：“李怀堂用铁锨打李怀中时还有谁在场？”

李玉山说：“李怀堂的母亲和老婆，李怀中的老婆都在。其他还有俩男的我没有到是谁？”

李青永问：“李校长，你怎么不上前不劝架和拉架啊？”

李玉山苦笑着说：“李所长，不瞒您，我这身体不行啊，我怕拉不开再伤着自己。”

李青永问：“李怀堂回家拿铁锨是李怀中为啥没有回家？”

李玉山说：“当时李怀堂的老婆和母亲看到李怀中将李怀堂踢倒了，就上前拉着李怀中打，李怀中的老婆过去拉，李怀中想回家就是被李怀堂的母亲和老婆拉着走不开。”

李青永说：“然后呢？”

李玉山说：“我看见李怀中倒在地上，流了不少的血，以为他死了，就赶紧的回家推自行车去派出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