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熹所谓的闭合的生态圈，主旨实际上就是不要把买卖游戏做成一锤子买卖。

一锤子买卖固然爽利，但是想也知道实际上并不是利益最大化的手法，这就像是菜市场上，卖一头猪也就一头猪的价钱，但是如果你能自己有餐馆，将这头猪的心肝脾肺皮等每一部分分开来卖，所得的收益怕不是两头猪也买得。

菜市场的做生意的道理放在世界范围内也同样是适用的，如果将这个手法升级一下，这个其实就是现在金融业吵吵嚷嚷的“垄断”的原型，而对于方熹来说，游戏业垄断不垄断是无所谓的，毕竟玩家都是实在人，你游戏做得不好，再垄断也就那个样子，游戏做的出色了，即使你平台再难用，玩家也慕名而来。

林荣昶在吹完《永恒》之后也很知趣，话题一转说起了他前面说的“提升游戏性价比与打造游戏生态圈”，他分别说出了三个方向，一个是由鸿鹄平台打造的社区生态，一个是借由《永恒》打造的电竞圈生态，至于最后……

“说到这个提升玩家游戏的性价比，我说的这两个方向当然都是方总提出的雏形，所以最后一个关于游戏分类方面，我们还是由方总来说吧，听说昨天方总在这个见面会就在看戏，今天可不能推辞了。”

方熹好笑的摇摇头，对于林荣昶的邀约倒是并不气愤，终归是自己说的嘛，这种见面会性质的座谈会，气氛要轻松一点热烈一点，而林荣昶这人虽然大学时候缺课是按年算的，但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调动气氛的能力还是有的，一番彩虹屁要自己当事人来个收尾，也是不错。

方熹起身接过了林荣昶递过来的话筒，无视了对方的挤眉弄眼，直接来到了台前。

“林总之前说的大方向是没错的。”方熹道，然后手一挥，场内场景变换，仿佛时光倒流，四周俱是一些像素画风的游戏画面。

“这些东西相信在场的年龄稍大一点的玩家并不陌生。”

现场玩家面面相觑，然后抬头睁大了眼睛辩论。

“这是……《龙图英雄传》！九十年代的游戏了！”

“这是《龙狮》！也是差不多二十年前的游戏了，是我的启蒙游戏！”

当然还有不少欧美玩家发现了自己小时候曾经玩过的dnd类型的游戏，这些游戏的特点都是因为时间非常久远，所以当时的游戏都不大，而且俱是像素画风，基本都属于全世界玩家的启蒙级游戏。

“对当时的游戏来说，因为时代的关系最主要就是受限于内存，当时很多游戏所占内存的大小可能还比不过现在一个游戏的一张cg大小，所以当时的前辈们只能在创意和玩法上下功夫，于是当时诞生了很多现在还在用的玩法，譬如回合制，红蓝药，体力设定，还有经典的升级流换地图等等。”

随着方熹的话语，玩家们周边的影像也在根据他的话语不断地切换，林荣昶看着真是艳羡不已，这种演讲才算得上是“图文并茂”。

“而当时每个游戏所占内存都很小，最直接的关系当然就是每个游戏实际上当时制作都并不是很麻烦，以当时来说，每个游戏最大的成本实际就在于游戏的关卡设计方面，只要搞定了这些，一个在卡带中还不到1mb的游戏，一个程序员就能够搞定。”

“这就是早期的游戏，一个游戏基本就是一个设计师的心血结晶。”

方熹说到这儿大多数玩家想到的当然就是盛传的“xx之父”这种头衔，但是这种头衔当时也未必有用，比如方熹上个时空国内比较出名的仙剑系列，第一代时候程序员只有一个，总共的工作组也就16个人，而其中除了号称仙剑之父的姚壮宪之外，其他的人并没有因为做出了这个热门系列得到多少额外的报酬，甚至其中半数以上的人的后来工作都和游戏没什么关系，也是让人叹息。

方熹要说的当然不是这个，这其中牵涉到的一个很简单的成本的问题，也是方熹不打算细说的，这部分只能匆匆掠过：

“在当时，一个游戏一个人可能花上一个月就能够制作，所以当时的一锤子买卖并没有问题，因为实际上来说，一款游戏除了用来思考关卡剧情以及游戏逻辑耗费的脑细胞之外，多余的工作并没有很多。有一点现在街边小贩的味道。”

“但是毕竟时代在发展，技术也在不断进步。”

方熹再次一挥手，在方熹身侧出现了一个3d建模的游戏人物，或者不能说人物，只能说是几个方块拼凑的酷似人形的东西，而现在很多玩家也根据配色依然认了出来：“这是《龙图志》的主角凌霄！”

方熹点点头：“是的，这是差不多二十七年前第一代《龙图志》中的主角的样子，当时这个游戏的制作人靠着这款游戏赚到了第一桶金，于是后边接连制作了两部，后来因为当时时代的一些原因，这个游戏在当时广受好评，但是官方只卖出去了83份，开发商破产，制作人也退出了游戏行业。”

不可说原因大家抖动，不过这个时空对这股风潮很快压了下去，版权的维护做的非常好，所以也没什么可黑的，方熹同样一笔带过：

“后来的东煌游戏将这个系列的ip买了过来，并且继续出了续作，然后这个系列就成了知道的人最多的一个系列之一，原作和东煌前前后后一共为这个ip制作了九部游戏，横跨了二十一年。”

“在这二十一年中，这个角色不断地丰满。”方熹再次挥手，然后玩家们就看到这个马赛克上之逐渐多了衣服的装饰图案，眼窝开始凹陷，下颌分开有了嘴巴，眼看是这人物开始一步步精细化了。

“我觉得这个角色的形象的很能代表这二十多年，游戏行业的技术变化，现在来说，一个人做一个畅销的游戏是非常难得，每一个部分的分工变得无比的详细，以前时候像是《龙图志2》的制作人，他不仅仅是程序员，当时还兼职了美工，为游戏剧情敲定文案，甚至还做了大部分的配音。”

“而现在呢，现在单单剧情设计一块，就分了世界观架构、对话撰写、人物分镜师、剧情小说撰写等等部分，这在当时就是不可想象的。”

在场的玩家们大多数都开始有点明白方熹要说什么了。

“当时的游戏只是讲述一段故事，但是现在的游戏，我们要为你们呈现一个世界！”

方熹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