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天下还有什么事情能够比得上夫子收徒这件事情来的更加让人沸腾的话，只有一件事情能够有巨大的影响力。

次州书院，扬州小圣贤庄。当今人族最为鼎盛的两座学府的论道。二者据天下传闻借有圣道。而其中的较量更是彼此间弟子的昌盛比试。也是人族当中仅存的一些硕果的展示。

来年初春的扬州举行论道，书院自然要派人参加。而这一届的带队是姬昊。

姬昊奉命来到夫子的居所。

依然让姬昊倍感无奈的是，还是那一个小土包。还是那一根鱼竿，池塘边，闲着没事就钓鱼。当真是人活得长了，没事干闲的。

"老师您找我？"一百个看不惯，也不能让姬昊不面见夫子。

该见面的还是要见面，逼近这一次是履行书院的职责。天下事自然不能自己说了算。夫子的意见才是最主要的目的。

"坐！"夫子指着旁边的蒲团平淡的说道。

姬昊按照夫子的指示做了下来。等待夫子的吩咐。

"你是不是觉得你修道尚断，这样的任务去了也起不到作用是吗？"夫子说道，手中的鱼竿仍旧一动未动。

"是的老师，这人间两大顶尖学府论道，您让我带队。不知道用意何处啊？"姬昊问道。

夫子不答，反而扭头问道："万长水的虚天你弄明白了吗？"

姬昊一愣，这与论道根本就是南辕北辙，挨不着边。这夫子突然问到这茬，姬昊顿时语塞。

"你的道从虚天中能够体现本质。但是你知道虚天的由来吗？"夫子笑道。意味深长的表情让姬昊很疑惑。

虚天的由来，这也是姬昊曾经最想知道的事情，只是从虚天走出来之后就沉浸在道的感悟，与师兄们相处还算融洽，半载光阴对一个修道之人来说不过眨眼的功夫，况且哪里有那么多时间来追问。

恰好此刻夫子提及，姬昊也就好奇的追问道："我不知道虚天的本质。但是我很好奇，虚天之内半真半假的世界究竟是怎样出现的，那是您开辟的空间么？"

夫子闻言哈哈大笑，眼眸中尽显慈祥。

他摇头道："虚天，虚天。虚假的天。我要是能够开辟那种世界早就登峰造极了，何来偏居一隅之说。那是一个失落的世界。"

"失落的世界？"

姬昊百般不解，轮回村内的一切都与外界无关，那个村落就想被世界遗忘，被天地遗忘。人们生活在里面只能反抗，只能挣扎，却无济于事，于是乎就等于自生自灭。

"不错，失落的世界，他们是被遗弃的人类。"夫子叹道，似乎在说一件很惊天的秘密。

被遗弃的人，被谁遗弃，为何又遗弃在那里，为何又存在那样的环境。

好似关乎很大的秘密。

"那是世界的一个角落，也许你也曾经听闻过，九州这片天地正在缩减，这个世界朝不保夕。比上古，远古的地方要狭小很多，很多，所以有那么一部分就被遗弃了！"夫子平淡的说道。

"世界缩小而被遗弃？那就是被天遗弃了！昊天？"姬昊疑惑道。

夫子一惊，这还是第一回听闻有人如此公开说昊天遗弃人类。虽然他的意思也是这样的。但是没有想到姬昊居然敢在天下如此这样说。

夫子饶有兴趣的看着姬昊问道："既然说到了昊天，那你认为可否真有天？"

姬昊闻言，沉思片刻摇头道："我不确定，天，历来就是虚无缥缈的传说。这种事情谁说的清楚呢？"

"哈哈！"夫子一笑："既然你不确定昊天的存在，那你又如何说他是虚无缥缈的存在？"

姬昊一滞，显然这样疑问让他也感觉到难以回答。不知道不代表不能猜测，猜测的对错占据五五分。过于武断或者说过于果断的说天不存在都是不那么实际。

那么既然存在，天地滋养万物，生了万物为何又要毁灭万物。遗弃某些存在的东西。这一点始终让姬昊困惑。

"我还没有企及道能够揣摩天意的境界，所以我不能武断，或者果断！"姬昊回答道。

"不在那个境界就不想了吗？不在那个境界就不思考了吗？"夫子反问道："那你在修道之初可曾想过你会立身王侯之境？"

"想过，我想过我会立身王者，灵婴，元神，甚至圣贤我都想过，哪怕是重振姬家的巅峰，进军神明人皇我也想过。"关乎道，姬昊坚定信念支配者他顺口说出这些想法。

"哦那有一天昊天真的存在，并且威胁到你的赖以生存的环境的时候，你如何做？"夫子继续问道，只不过此刻他的眼神迫切的渴望得到一个答案。双眸中的光芒充满了炙热的温度。

"与天斗，死也不认输！"姬昊坦然的回道。

信念就是信念，道心就是道心。

姬昊心中从来不太相信昊天，天道。他崇尚人道。追寻先祖的道路之上经历的太多了便发现人间的道才是真正的道统。从修道开始他便经历厮杀，无论是何人想要威胁到姬昊的存在，威胁到道统信念，甚至是赖以生存的环境的时候他都会是第一个站出来的人。

万川深渊，问天洞洞天，青天宗，三神宝典，坑神之墓，渭城，王都。一路走来都是如此，姬昊从未改变过道的信念。

夫子看着姬昊的眼神，那种熟悉的眼神让他回味，甚至是羡慕。

青春热血，年轻气盛。似乎很久以前自己也有过这样的热血，有过这样希望。

"很好，有此信念你的路会走的更远！"夫子赞赏的说道。

第一次被夫子说好，姬昊心中一阵喜悦，那可是圣贤啊。

想到此处姬昊搓了搓手，舔着脸小声的说道："既然老师也很认同，那就传授点宝术道术吧！你知道我的，一路走来都被人压制。以前不认识您老人家，现在认识了，还是您的弟子，不能太没面子是不是？"

夫子一愣，嘴都咧开了，诧异的看着姬昊。

这还是我的弟子吗？怎么感觉好眼熟啊。这货绝对似曾相识。

汪汪...

大黄狗跑了回来，站在一边呲牙咧嘴的大叫，嘴角的压制之上泛着新鲜的果酿汁液。人形化的表情看着夫子。

夫子一看，顿时老脸一红。暗道："我擦！这畜生不提醒我还忘了。脸皮厚得果然和我一样！"

"既然如此，那就说说道吧！"夫子脸色瞬息万变。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斜眼看向姬昊道："有酒么？"

姬昊陪笑道："有有有！"

别的没有，酒却有很多。姬昊习惯在野外，身上都会储备不少生活的必需品。取出的烈酒都是陈年佳酿，世间难得一见。

夫子拿起一壶酒，仰头喝下，甘泉般的酒水落入夫子的夫子，他咂咂嘴道："不错不错！和姬无双那小子有点类似。知道老夫喜欢和这种百年佳酿，爽快！"

姬昊也不禁老脸一红，姬无双可是他的祖父啊，居然也做这样的人事情。

"那老师你准备传授我什么道法？"姬昊急切的问道。

夫子沉吟，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一拍大腿畅快的说道："宝术道术么很简单。"

汪汪...

大黄狗翻了翻白眼，大叫两声，充满了鄙弃。

"我是你主人，别那一副鄙视的样子，否则炖了你！"夫子吼道。他突然站起来。

人高马大，和为人师表那样慈善和蔼的形象大相径庭。

姬昊一愣，站起来和夫子一比，只感觉到自己只有他的一半身高。夫子简直就像一个巨人一样，很高很高。身材却很瘦。

"老师，您？"姬昊结结巴巴的说道，很不可思议夫子的身高。

夫子眉头一皱，立刻又坐了下来，手端着鱼竿。目不斜视的说道："道法很简单嘛，给你一本书自己看去吧！"

一本蓝皮书，扔给姬昊。就此了结。

"我去，这太坑了。就一本书？"姬昊大呼。

一番交谈就换来了一本这个。还没有指导。不日就要启程去扬州，而夫子仍旧一如既往的抠门。连多解释一下道法的时间都没有。

扬州，繁华，锦绣的江南之地，哪里会成为整个人族的巅峰聚会，也是最高学府之间的较量。不单单是夫子的学生要去，就连四大园的学生也要去惨叫。中原势力也会派人参加。

这一日将会成为书院的盛举。

在院试中表现优秀的人都有机会参加。

书院广场之上，姬昊和那个爱喝酒的老头畅千杯并肩而立。彼此相视均是一笑。

"这一期不少好苗子，不过我看胜算还是不大！"畅千杯看着满广场的人遗憾的说道。

姬昊眉头一皱，反问道："老头子，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

畅千杯一听苦笑道："听说孟夫子门下收了几个了不得的弟子。而书院夫子才收了你一个，还是二把手。能干什么！"

纸鸢，书院以法术凝聚的代步工具，一只纸鸢能够坐下十三个人。这一次书院足足出动了三只纸鸢，四大园中的首席，包括姬昊诸多好友都在列。前往东部扬州参加院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