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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冰箱里的男朋友

学生跳楼事件本来就受关注, 如今新媒体发达,网络传播迅速,花城二中高三学生跳楼身亡这件事情第一时间就在网上引起了广泛传播。后来公安局证实是自杀,舆论小了些。但是随着第二起跳楼案的发生,网络上又掀起了风浪。

连续两起学生跳楼案,同一所学校,同一个年级,间隔时间又这么短,舆论在当时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如今,随着第三起跳楼案的发生, 又随着市局的介入,网上的舆论风向也变了,“花城二中有个隐藏的杀人犯”这类言论层出不穷。

学校受到很大影响, 学生们也浮躁起来, 无法安心备考了。于是,家长们开始闹——这一系列事情又被曝光到了网上,引起了新的讨论风潮。

尽管有关部门做了言论控制,但是仍然挡不住热火朝天的网民们。

宋不羁才刷了会儿手机, 就被网友们的想象力折服了。

网上大概分外三个派系, 一派说这么多学生看到他们跳下来了,肯定就是自杀了。一派是键盘侠,嘴里的恶臭不知存在了多久,出口的脏言恶语令人不忍直视,正直的老人家们看了怕是会心脏病发作。

还有一派, 就是各种揣测派了。从校园里有鬼有脏东西,到跳楼者们怕是被什么附身了,再到有人会巫术远程遥控,再到预测下一个跳楼者会什么时候跳下……猜测越来越离奇。

“个个都这么有才,可以去写小说了。”宋不羁窝在纪律的办公室里,看得津津有味。

这会儿已是晚上,纪律他出去和同事们商讨案情了,宋不羁没去,便在他办公室等他。

“不过……”宋不羁自言自语道,“如果这些跳楼案也和‘m1’有关,那或许不能用常理来思考……这么一想的话,或许网友们的猜测值得参考?”

宋不羁拿出一张a4纸,在纸上写下了网友们的脑洞大开——鬼怪、隐身、巫术遥控、精神控制、催眠……

宋不羁转了转脑袋,“咦”了一声,喃喃说:“精神控制……”

他在手机上打开浏览器,搜了一下“精神控制”。

“精神控制,又称心灵控制或心智控制,与洗脑有相通之处。通常指团体或者个人用一些非道德的操纵手段来说服某人按照操纵者的愿望改变自己……精神控制主要通过瓦解个人对自己的认识,使个体彻底改变对自己的经历和个性的看法,灌输新的价值观和世界观,从而使个体依赖于某个组织和个体,成为这个组织的工具……”(注1)

这是来自某个百科上的解释。

“听起来可以实现啊……”宋不羁喃喃,“如果有个人,通过精神控制住了那三位学生……让他们跳下去……”

“那催眠呢……”

宋不羁撑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又在网上搜了搜资料,觉得催眠这个似乎也可能。

至于其他,巫术什么的,就太匪夷所思了。

而隐身,宋不羁觉得这玩意儿和自己附身的能力一样,更加匪夷所思,不是正常人类会拥有的。

“精神方面的操控。”宋不羁眼内好像有什么东西慢慢沉淀了下来,他打算往这方面调查看看。

从目前的调查来看,三名跳楼者唯一的交集便是崔成的数学补习课堂了。

崔成。

纪律的桌上还放着崔成的资料。

宋不羁拿起来再次看了起来,目光在打印出来的黑字上一字一字看过去。

但是依然无法看出破绽。

半小时后,纪律回来了,俩人一起回了家。

宋不羁一路沉默,到家后纪律敲了敲他脑袋,问:“在想做什么坏事?”

宋不羁本想嘻嘻笑地问“如果我做了坏事你会不会抓我”,但他没笑出来。

他把晚上冒出的想法跟纪律说了。

纪律说:“晚上的讨论会我们也讨论了这一可能性。”

但是大多数人表示了不赞同。

催眠啊、精神控制啊,这种玩意儿,多么虚无缥缈啊。

那个崔成,哪一点看上去像是会这么厉害的手段呢?

是他的眯眯眼像,还是他的啤酒肚像?

但宋不羁抿了抿唇,说:“我打算去会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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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成结束一天的工作,和碰到的每个同事都点头道别,慢吞吞地下了楼梯,慢吞吞地走到大门口。

太阳还未完全落下,晕黄的光从远处的地平线射过来,射在崔成的脸上,射进他的眼里。不过他的眼皮往下一耷,遮住了其中的神色。

这样看上去,就好像是他因阳光刺眼,被刺得不舒服,眯了眼。

他把腋下的公文包夹得紧了些,往旁边的公交站走去。

这个公交站正对着花城二中。

崔成站在公交站里,瞟了眼旁边的公交到站提醒牌——他等的这辆公交还有一站就到。

他几乎每天都乘公交,乘得多了,便也乘出经验来了,知道自己这个时间点出来,刚好便能乘上即将到来的公交。

如果出来得早了,那就要在太阳底下多等几分钟。如果出来得迟了,那就更要多等几分钟。

他每次都能把时间把握得刚刚好,就像他能把握好学生跳楼的时机一样。

今天不是每周五下午放假日,对面的花城二中校门关着,也没见有什么人走动,穿越马路流淌过来的空气是安静的。

但是安静只是表面,崔成本来就好似带笑的五官更是突地流露出一丝笑,他几不可见地动了动嘴唇:“一报还一报……”

不远处红绿灯闪了下,黄灯过去,绿灯亮了,崔成等的那辆公交来了。

车门打开,崔成抬起脚步走了上去。

这辆公交上人不多,即使是这会儿下班高峰期,也是没坐满。因为这辆公交经过的居民区很少,也没什么人多的站点。

崔成一边往最后一排走去,一边往窗外瞟去。他看到了花城二中旁边的市公安局门口刚开进了一辆警车。

他的眯眯眼闪了闪,好像流露出了一丝轻蔑。

他已经走到了最后一排,便收回目光坐了下去。

他惯常坐在最后一排最靠左的位置,今天也是如此。

坐下后,他在心里回味了一番纪律和宋不羁找他问话的过程,把他自己和警方之间的对话一句一句回忆过去,觉得没任何问题。不过有问题,也不怕。

他勾了勾唇,露出一个略带讥讽的笑。不过这笑一闪而逝,谁也没有捕捉到。下一秒崔成又是那个崔成了,不说不动就自带三分笑,面善得像是烂好人。

崔成住在这辆车唯一经过的一个居民区。

这是一个城中村,房子的年龄大概有二三十了,即使这些年重新装修了门面,但也一眼就能看出它的岁月感,以及与隔壁高楼大厦的格格不入。

住在这里的大多是在花城生活了大半辈子的老年人。

崔成在小区门口碰到个阿婆,阿婆亲切地拉住他,同他唠了唠家常,说自己的大孙子考上现在的大学,都是他当年补习的功劳啊,等小孙子上了高中,也让他父母送去崔成那补习。

崔成谦虚地应了几声,便熟练地脱了身,告别了阿婆,往自己住的那栋走去。

路上又碰到几个阿公阿婆。他们似乎跟崔成都很熟,纷纷和蔼地同他打招呼,有的也会聊上几句。崔成也就停下,没丝毫不耐,脸上的笑意不减。

等他回到自己家,已经是大半个小时后的事了。

他放下公文包,摸了摸自己像皮球一般的肚子——饿了。

冰箱里有昨晚吃剩的菜,电饭煲里有昨晚煮多了的饭。他直接把它们重新加了热,也不在意有没有变味,就这么大口大口地吃了下去。

这样就算解决了晚饭。

对他来说,吃什么不重要,能填饱肚子就行。

他把碗筷随意地往水龙头下一冲,就搁到了一边晾着,也不管一口碗的边缘还沾着一颗米粒。

他例行公事一般吃了饭洗了碗,然后擦干净了手,小心地拿出一部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电话很快便接通。

电话接通的瞬间,崔成的神情突然就严肃了许多。虽然他看上去还是带着笑的,但是这笑中带了明显的恭敬。

“老板。”他说。

电话那端的人说了一句什么,崔成便应了声“是”,然后把他和纪律以及宋不羁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告诉了那人。

崔成说得十分详细,连宋不羁小心打量他的小动作都讲得一清二楚。

崔成:“他在观察我,我感觉很明显,他从头到尾都在观察我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我感觉这个人不简单。”

崔成:“对,宋不羁,不是纪律。纪律就像您说的,敏锐迫人,不好对付。但我觉得那个宋不羁,也不好对付。”

崔成:“他看上去不起眼,挺弱,但……老板,你知道我是学理的,教数学,也说不来具体的形容词……但那人,给我的感觉不是那么简单。”

崔成:“卢他们也都和他接触过,但是并没有说宋不羁如何如何,这我知道。但是,老板,五个人里,我对人的感觉把握是最敏锐最准确的。而且卢他们都太过自大。”

崔成:“刘文韬临死前和这个叫宋不羁的接触过。而且当时卢浩才的子弹是射向宋不羁的,但是刘文韬突然从车里出来,挡在了俩人之间,子弹这才射中了他。老板,您想想,刘文韬这样的人,会做出不要命的事吗?他的研究可还没做完。”

崔成:“老板您也和宋不羁接触过,您感觉他……”

崔成:“您放心,我预计接下来宋不羁还会来找我。我会好好探探他的。”

崔成:“是,还有一人,我不会放过他的。”

崔成挂了电话,又把电话仔细地收了起来。

接着,他进了浴室,洗澡。洗完澡后,就直接睡了。

此时才晚上刚过八点。

纪律还在市局加班,宋不羁还在纪律办公室刷手机。

而两个小时后,他们回到了家,宋不羁对纪律说,他想去会会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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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齐天被纪律叫进了办公室。

纪律满脸都写着“严肃”两个大字,谢齐天神情也跟着一凛,背脊下意识地挺直了,问:“纪队,出什么事了?”

不会跳楼案出什么幺蛾子了吧……

纪律:“这周末,如果我不在宋不羁身边,你暗中跟着他,如果看到他神色有异,直接把他带回来。”

谢齐天心里顿时震惊得像是被塞了圆鼓鼓的气球,他克制了表情,说:“纪队你是怀疑……宋顾问是内鬼?”

纪律:“……”

纪律没有说得很详细,只说宋不羁这周末要去听崔成的课,但是他担心崔成有问题,会对宋不羁不利,但是又不便打草惊蛇,就只能暗中盯着。

谢齐天松了口气,刚才听纪律说了那么一句话,他以为纪律的一腔真心错付了人……咳了一声,谢齐天问道:“宋顾问怀疑崔成吗?”

纪律:“昨晚会上我们讨论过这个问题了,崔成作为三名死者目前唯一的交点,不可能不可疑。”

谢齐天点了下头,接下了暗中保护宋不羁的任务。

对于林云翔、颜子秋和马锦博三人的父母过往二十年经历的调查还在进行。时间久远,警察们一时半刻也无法调查完全。

纪律看了目前为止警察们调查来的资料,既没发现他们的经历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也没发现他们的生活轨迹有什么交集。

二十年前,林云翔的父母还在农村,一年后才一起来到了花城打工,次年林云翔出生。他们从一开始的给别人打工,到后来在花城一个景区卖所谓的旅游纪念品,卖了几年赚出了首付的钱,便在花城买了房,直到现在。

生活经历一目了然,直得很。

颜子秋的父亲是一名出租车司机,母亲做月嫂,他们最大的希望便是自己女儿大学毕业后考个公务员,进入体制内,有一份体面而稳定的工作。

——女儿是公务员啊,说出去多有面子。

——这样子以后找的对象也能是公职人员了呢。

颜子秋父母的这些想法,警察们随便去找他们的邻居打听一下就知道了。据说颜父颜母经常挂在嘴边说。

二十年前颜父颜母刚结婚,他们是一起在一个厂子里工作的同事。之后直到厂子倒闭,他们才换了工作。换的几份工作都很寻常,而且资料太少,也看不出什么。

马锦博的母亲马晓燕从政,从基层开始,一路升上来,直到前两年当了花城的市长。至于他的父亲,最初在司法部门工作,后来辞职,做起了律师,和侯一笙是同行。

他们的履历干净又整齐,积极又正能量,和无数在底层挣扎的民众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自然,也看不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注1:摘自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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