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的不多。”

蒋正呵呵笑着，往嘴里塞糖，还递给两人，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要不来点？”

布德拒绝了，满脑子忠臣心思的他，并没有想和蒋正这样的流氓打交道的心思：“看你的样子，应该也是帝国人吧？”

“不是。”

布德沉默了一阵，道：“那么，你是异族？”

“不是。”

“都不是，你是何人？”

蒋正颜色顿时变了，神色中带着狂妄，带着“老子他娘天下第一”的气势，道：“贫道自东土大唐而来，路过宝地，觉得贵国与我西方教有缘。”

艾斯德斯&布德：？？？

“只是我觉得，奥内斯特必须死。”

艾斯德斯&布德：？？？

“所以说，想做，我就去做了。”

布德沉声道：“你这样也太随便了吧？仅仅因为喜欢就夺人性命，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羞耻之心吗？！”

蒋正呵呵笑道：“那么，放纵这样的人，危害这个国家，你们两个，有没有一点效忠国家的忠义之心呢？”

布德怒声道：“你根本就不懂，武将不可参与国政！”

“但因为这点避讳，就放任整个国家陷入混乱，民不聊生，莫要说忠义之心了，你甚至连做人的最基本底线都没有！”

蒋正毫不避退，比声音大他可没怕过谁，更何况自己理直气壮，并不虚对方。

“你根本就不懂！”布德已经无力反驳了，只能以这样的说法来逃避现实，但蒋正却并不打算放过他，伸手一抓，将他拉住，飞空而起。

“我不懂？好，你来看看，这个你所效忠的帝国，到底腐朽成了什么样子！”

蒋正不顾布德的挣扎，带着他走到了一处贵族家中。

“谁？！”

“你们怎么闯进来的！”

“啊！是布德将军！”

数个警卫惊慌大叫，甚至有人想持枪射击，却被蒋正火球糊脸直接烧死。

感应了一下，蒋正找准了方向，拉着布德一路前行，最后停在了一座仓库前面。

“你也是贵族出身，自然会知道，每个贵族的家里，都会有这样的一间仓库，对吧？”

临到门前，蒋正的语气反而舒缓了一些，好似在劝慰一样：“你知道的，对吧？”

布德有些目光躲闪：“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懂？好吧。”

说着，几条触手劈出，将门随意击碎，露出了里面，好似地狱一般的场景。

尸骨成山，苍蝇飞舞，血肉铺陈。

无数的刑具之上，被绑着各种各样的人，从他们身体里凝固的血来看，他们应该早已死去多时；从尸体的数量来看，应该从很早以前，这样的折磨就开始了。

都是贵族，谁不知道谁屁股底下啊！

布德陷入了沉默，而蒋正也不想再为难他，只是走到了一处监牢前，打破了监牢。

里面，一个粉色头发的少女，身上满是被化学品腐蚀出的伤口，看上去快死了。

这是整座监牢里最后一个活下来的人了。

“我们家乡有一句话，叫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我本以为所谓恶人，不过如此。”

蒋正给女孩涂着药膏，看着她的身体逐渐被修复，抬起头去看布德：“这里发生的事情，和我的三观不和，所以我想去做什么事，将黑暗驱逐，想做，就去做了。”

布德沉默良久，不发一言。

蒋正拍了拍手，给女孩披了一件衣服，将她抱起，正准备离开。

“我，真的做错了吗？”

“是的，你做错了，不过事情不怪你。”

蒋正最后回头，斜下的阳光掠过他的脸，让他的脸陷入光影交错之中。

“可是知道错了，却不能去改正，那么事情就该怪你了。”

“你也是个成年人，大道理都懂，我就不说了。”

说着，他就飞空而起。

......

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在看到黑暗的时候，都会本能地厌恶，但接触的多了，也就习惯了。

所谓战胜了恶龙的勇者，最后也将变为恶龙。

蒋正不想自己习惯，也不想自己变为恶龙，说着像又当又立的贱人，但只要有足够的实力，还有足够坚定的心，这些就只是空的。

蒋正现在要做的，就是培养自己的实力。

比如，先从照顾自己后面的这个少女开始。

从烹饪锅里拿出了早已吃的腻了的肉丸，蒋正递给了少女，少女也只是下意识地接过，一言不发。

三无少女或许好撩，也很好照顾，但总觉得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我在玩少女养成游戏吗？

不过，蒋正之前救下这个少女，除了确实于心不忍之外，更重要的，还是感觉到了对方的天赋。

单单是呼吸就能引起灵子的波动，虽然微弱，但确实天赋不一般。

你是奥妮克希亚吗？！

只是在培养之前，蒋正还需要再问些问题，以确定一些事情。

“嗯...首先，我想了解一下，你的家在哪？”

三无少女保持沉默，小口吃饭。

“好吧，你希望我送你回哪里？”

三无少女的脸上明显出现了惶恐，但依旧没说话。

蒋正有些了然：“是害怕我把你送回去？”

少女沉默了好一阵，才点头。

“放心，我不会把你送回去...”

“我父母，死在牢里了。”

声音沙哑，似乎嗓子之前也被下了药，若不是蒋正的药效果更好，或许这姑娘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蒋正也陷入了一阵沉默，叹了口气，抬起眼，继续问。

“那么，你以后愿意和我一起生活吗？”

少女没有回答，肉丸已经吃完了，只是默不作声地看蒋正，眼神专注。

“那么以后，你就得做我的工具了哦。”蒋正探出手，在女孩的头发上搓着：“不能背叛，永远忠于我，无论如何，也要听我的命令，并忠贞不二地执行，明白吗？”

少女木然地点了点头。

“好，我暂且相信你。”蒋正恶声恶气道：“等一下去睡觉，然后，好好活下去，懂吗？！”

“要是让我发现，你有自杀的倾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懂吗？！”

少女似乎也点头，蒋正权当对方完全同意了自己的意见，便哼了一声，将盘子收起。

少女看着蒋正走出门去，看着他在月光中飞起，隐约中听到了，从风中飘来的声音。

“这狗日的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