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尤其是在冷静状态下去杀人，眼睁睁看着人在自己的手段之下，流着血，哀嚎着，死去，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在医院里工作了数十年的老医生，也看不惯患者在自己眼前的死亡；实验室里忙碌赶论文，杀小白鼠如杀虫一样的研究生，在取下小白鼠眼球的时候也会心里难受。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单纯靠着暴力，杀戮，是活不长久的，只有对真理的渴求，还有时不时透露出的怜悯之心，才能接受进化。

所以，哪怕蒋正已经狠下了心，要对1/4开罗的人动手（也只能影响这么一点区域），却在能杀人的时候，长矛总会偏离一点点范围。

遍地的哀嚎，满地的伤员，其实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伤到了些皮肉，连筋都没有伤到，在床上休息个十天半个月，照样是个能打能抗的猛人。

蒋正不管。

“嗯...尸骨，大概是在那边，损失的最多吗？”蒋正看了一眼，摇了摇头：“那是军队。”

“那么，第二多的，就是这边...原来是承太郎，这群人来的也太快了，是因为曾经来过这里，轻车熟路了？”

“第三个地方，是...啊，居然是一群替身使者。”

蒋正用望远镜（非系统出产）仔细看了一眼，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虽然不是普奇神父，但也是金色黎明的成员，得罪过自己的人，也想要杀掉自己的人。

那么，就做成玩偶吧。

连一点反应都没有，那群奋力反抗的替身使者们统统被打残，之后一道看不见的力量抹过，还在反抗的替身使者们，统统变成了小小的玩具，被白骨变作的手给拿了，收入了蒋正的背包。

“奇怪...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蒋正推算着可能性。

要么，对方是躲在了地下，连一点生命气息也没有透出来，才会瞒过自己的白骨尸山；要么，对方是完全没有抵抗，就被白骨给刺穿了身体。

可能吗？

jojo世界的替身使者们，一个二个的反应都是极快的，但凡是人形的替身，拳头挡子弹这种事情，都是相对比较简单的。

骨矛虽快，但速度和子弹的速度也差不到哪里去，可能还要慢一点，替身使者必然能够捕捉到其速度，然后将其打爆。

难道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吗？

蒋正沉入了白骨之山中，摇身一变，就成了一个全身都裹在了白布袍之中的人。

金色黎明这个组织，有一百多个替身使者，已经被自己杀掉了大半，还有小半目前不知道去了哪里，哪怕是其组织里被称为‘金塔罗’的卡里罗，记忆之中都没有这些人的去向。

虽然卡里罗这个金塔罗，能当上金塔罗本身就是靠的实力，而非管理能力，但对那些人去向一点都不知道，这其中必然有问题。

被删掉了记忆，或者是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替身能力吗？

这个组织，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后面，蒋正又在开罗呆了一个多月，仍然没有抓到这个组织的痕迹。

甚至他也通过华夏驻埃及大使馆传给华夏消息，让他们帮忙寻找，却也依然没有什么痕迹。

奇了怪了。

西方国家一直在疯吼，说非洲已经被华夏给腐蚀了云云，而华夏也确实在非洲这边，有比其他地方更多的情报人员，却也依旧没有找到那个金色黎明的组织。

难道他们回去英格兰了？

思考间，蒋正来到了纳赛尔街道。

这里是临近尼罗河的一条街道，平日里这里到处都是往返的游客，本国的商人，但因为蒋正在城郊附近搞的尸山骨海，这里已经空无一人。

而蒋正来到这里，是因为他在等杉本铃美。

开罗的港口，建在尼罗河上，往返此处的船只数不胜数，不过因为之前蒋正闹出来的尸山骨海事件，很多人仓皇外逃，在这上面驾驶的船只少了很多。

除了一艘木船。

若是平时，这样的一艘船定然会吸引很多人的注意，甚至埃及本国的巡逻海军，都不会放这样一艘船进来。

但这艘船上，施了魔法，又加上此时人心惶惶，这样的一艘大木船，没有经历什么检查，就从红海驶入，经苏伊士，塞得港等地方，绕入了地中海，又拐了个大弯，进入了尼罗河，最后到达了开罗。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这样走，明明从苏伊士下，一直穿过陆地也能来的。

思绪飞舞间，一艘大船，停在了因巴拜桥附近。

“蒋正！”

蒋倩尽管在船上呆了好十几天，又被蒋正扔下了一个多月，却依然兴致勃勃。

嗯，不看她那怒气冲天的脸的话。

“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

哪怕看到蒋正非常高兴，但这种高兴瞬间就被蒋正那张普通脸（我们俗称司马脸）给打败了，一种名为委屈的情绪，一下子涌上心头。

看着蒋倩那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蒋正略有些心虚，深吸了一口气，犹豫着伸出了手，按在对方的头上。

“你，干得很好。委屈你了。”

蒋倩一下子就哭了出来，猛地扑在了蒋正怀里，放声大哭。

饶是蒋正情商日常为负数，此时也察觉到了自己的错误。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自己一样耐得下心，在一望无际的海上独自航行，靠着看书和学习就能挺过去的。

人，是有感情的，是社交动物，是需要沟通的。

在这个还未发展出连海上都能使用通讯工具的年代，蒋正也懒得弄一个专门的通讯电台，人与人之间交流的时间，会很长很长。

一辈子的感情，可能就在这悠悠岁月之中，发酵出迷人的芳香。

而一点点的冷落，都会让这种感情腐败变臭，最后完全消失，可能一辈子不能往来。

蒋正下意识地抱住了蒋倩，忽然间发现自己的心有些悸动。

这难道就是...

负罪感？

......

当地的华夏大使馆，能耐很多，硬生生在这被暴恐事件搞得人走城空，贸易尚未恢复的地方，搞出了一桌子的韭菜。

嗯，韭菜炒蛋，烤韭菜，韭菜炒肉丝，韭菜煎饺...

话说回来，为什么都是韭菜？

蒋正提出了疑问，得到的回复，却是大使馆负责人那一张茫然的脸。

“诶？不是跟着您的那位蒋倩女士的要求吗？说你很喜欢吃韭菜，让我们多准备一点。”

晚餐别吃韭菜啊，口气会很重的！而且‘硬’是睡不着！

如果不是因为怕浪费粮食，哪怕让我死外边，从这跳下去，我也不会吃你们一口东西！

蒋正深吸了一口气，秉持着不能浪费粮食的想法，开始用餐。

唔...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