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了一切，与查良将军挥手告别。

查良将军显得很热情，一直亲自把他们送出了这山坳去，最后还拿出一坛酒来，跟他们每人都喝了一杯。张龙虎当然知道，查良将军是对乔乔的军火热情，所以不会傻到去狠狠感动一把的地步。

于是，众人回到河边，找到了老船夫。

老船夫在这里等待了两天，也没有多说什么，反而很悠闲，到了他这种年纪的男人，什么都看开了，胸襟豁达，有了一种天然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悠游自在、率性而为的态度与感觉。

抛给了老船夫一支烟，张龙虎笑道：“大伯，久等了。”

老船夫道：“不久，你们就算再过两天出来都无所谓。怎么样，谈好了？”

张龙虎点点头，道：“谈好了，我们回去吧。”

老船夫道一声好，然后等张龙虎他们都踏上了甲板后，才发动了船。

这一次是逆流而上，所以时间要比来的时候要用得多。

洛桃夭最近一直在船上练习着枪法，以及张龙虎教给她的一些简单的杀人技巧，要说现在，这个前几天还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孩，已经可以在一个壮汉大意之下瞬间将他秒杀了！她的确很有天赋，也很刻苦，所以进步很快。

龙国金就蹲在船尾抽烟，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最近一直很沉默。

张龙虎微微点头，懂得沉思的男人通常都是能明悟一些东西的，看到话多的龙国金而今变得沉默了起来，他觉得这个家伙看来也不是完全不可以雕琢，最起码还可以略微培养一下，但是培养成什么样就不知道了。

是当个小头目，或者是高层人物。这取决于他自己的成就了。

行水路有两天的时间，很快，第一天的夜晚就已经来临了。

洛桃夭正掌着灯在专心致志看着手里的一本书，她现在无时无刻都在学习，她拼命汲取着值得自己利用的知识，并在白天跟张龙虎学习搏杀技术。

乔乔微微点头，道：“很努力的女孩，一年后，应该会有所成就。”

张龙虎眯着眼睛，“她很有天赋，一年，的确已经足够学到很多了。”

乔乔道：“但是要帮助你对付那些强大的敌人，还远远不够。”

张龙虎把玩着乔乔微卷的棕色长发，发丝柔软滑顺，“当然不够了，如果她一年就能够对付教廷的那些变态武士和山口组的精锐的话，那我这十年也白混了！这一年只是把她开发到最大限度，关键的是看剩下的几年了。”

乔乔摘下眼镜，放在掌心里把玩着，用那修长的手指旋转着这一副价格十来万法郎买来的名贵眼镜，微笑道：“她比你当年还要努力。”

张龙虎点头，道：“不得不承认的确是如此，她几乎把自己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拼命学习上。我想，一年以后，她的成就会让我很吃惊的。”

乔乔看了一眼蹲在船头的龙国金，道：“这次金三角之行对于这个废材似乎起了些作用。”

张龙虎笑道：“任何人经历过金三角这里的血与火的洗礼，都会成长不少的。”

见过血的男人，和没有见过血的男人绝对是两个概念。而且，金三角这里的血腥与罪恶也让生活在大学这个象牙塔里的龙国金长了不少见识，至少，他学会了沉思，而不是用一大篇废话来述说某些无意义的事情。

沉默是金，这句话永远没错。

乔乔戴上眼镜，冷笑道：“你应该再让他杀两个人，或许就会改变得更彻底。”

张龙虎微微一笑，握住乔乔的右手，轻轻把她摘下她再次戴上的精致的金丝眼镜，这才缓缓道：“乔乔做事还是太绝了些，让他杀人，就等于把这个小人物给送上绝路了，让他再也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乔乔也不在意，道：“这样不好吗？”

张龙虎随手一抛，就将那一副价值十来万的眼镜给扔进了河里，伸出手去准备抚摸她的脸颊，乔乔犹豫了一下，竟然没有躲开，“这样不是不好，而是很不好！乔乔，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我这次带他来金三角，第一或许是因为你所做的那样用他来当炮灰，第二则是给他一个开眼界的机会，让他重新选择。金三角的血与火，是外人无法了解的，他们这些生活在象牙塔里的人也顶多就在电影上见过，看完电影之后便会理所当然的觉得那是假的罢了，都会认为世界上哪会有这么疯狂的地方？”

没有辩驳张龙虎的话，微微点了点头，乔乔拿下张龙虎抚摸着自己脸颊的手，被他抚摸过的肌肤已带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在这昏暗的黄灯下看上去无比动人，“嗯……是该这样。你这么做，也的确妥当，给他一个选择的机会。不过，我想他是不会退缩的，一定会选择继续跟随你。”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他应该也看见了跟着我有多么危险，想要命的人一般都会退缩吧？”张龙虎问乔乔，这一次却又用两根指头捏住了她粉雕玉琢的晶莹耳垂。

乔乔皱了皱眉，很不满地看了他一眼，说：“因为他当了二十多年的人下人，被人欺负了二十多年，而今好不容易有个翻身的机会，你觉得他会甘心继续平凡下去吗？”

张龙虎耸耸肩，道：“这有什么不好？至少能保住命。”

乔乔道：“命对于很多人来说，相比于名誉和金钱，实在是不算什么。”

张龙虎点头道：“说得没错，也正是因为这些不甘于平静的人出现，这个世界才会变得如此的精彩！哈哈，经你一说，我倒是有些期待这个被生活强、奸和蹂躏了二十多年的人下人有什么惊人的表现了。要知道，这样的人一旦觉醒，爬起来可是很快的。”

乔乔微笑道：“是很快没错，但是也很容易生反骨！”

张龙虎道：“背叛，那只是一个扯淡的词语，如果你有足够的实力，有足够让他人心动的利益，那么这个词语永远都不会出现在你的词典里。背叛，只是对于那些没有实力的人来说罢了，或者说……是那个背叛者没有脑筋。”

乔乔戏谑道：“但愿你的词典里永远不会出现这个词。”

张龙虎耸耸肩，“这个词已经出现了，而且未来还会出现。龙虎会其实内患挺多的。”

乔乔看了一眼龙国金，道：“你觉得他会不会背叛你？”

龙国金是一个过惯了下等人生活的人，纵然考起了广大也是被很多人看不起，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成长的速度比别人都快。但是，这样的人也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容易夜郎自大，认为自己变得牛了，就眼高过顶。

张龙虎摸了摸鼻子，点燃一支烟，这才笑道：“这个不好说。”

乔乔促狭道：“我说他一定会。”

张龙虎深吸口气，道：“这个可能不大。”

乔乔也只是开玩笑来刺激一下张龙虎，让他要小心一些，御人手段要高明些。

张龙虎漫不经心道：“你会背叛我吗？”

乔乔一愣，随即表情冷漠，口气也变得生硬了，“除非我死！”

知道乔乔生气了，张龙虎也不敢再追究这个问题，而是弹掉了手里的烟头，然后握住乔乔的手，在她的手背上吻了一下，道：“我为美丽的乔乔小姐道歉，我张龙虎向上帝忏悔，我有罪，我不该用这样的话来伤害美丽的乔乔小姐。现在，乔乔小姐，我代表上帝询问，你愿意接受张龙虎先生的道歉吗？”

乔乔被张龙虎逗得笑了起来，道：“要是上帝这个老家伙知道你在他的大教堂里撒尿的话，恐怕会一指头碾死你！”

张龙虎看着乔乔笑起来的模样，不由赞叹道：“你不戴眼镜和笑起来的时候真好看！”

乔乔的脸色微微一红，撇过头去，看一江水长流……

张龙虎把乔乔拉到自己的怀里，灼热的目光让乔乔有些不安，刮了刮乔乔的琼鼻，笑道：“以后不准戴眼镜了，就像不住你喊我泰格一样！你这么美，戴上眼镜就影响了那种美感，还是这种天然一些比较美，精致的眼镜虽然修饰了你，却也掩盖了这一份天然。”

乔乔点点头，接着却听到张龙虎一句让她恨不得一脚将这个家伙踢进河里的冲动，“当然，你不穿衣服的时候美得更天然！”

接着，张龙虎就感觉到自己的腹部挨了一拳。

毫无准备的张龙虎疼得连连龇牙，急忙松开乔乔，然后靠在船舷上喘了口粗气。

乔乔瘪瘪嘴，欲言又止，转身离去。

看着乔乔的背影，张龙虎的笑容越发玩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