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世军点了点头，咽下一口唾沫后，他才继续向萧柏宇坦白。

“江宁几乎把所有兵力都用来填充西部封锁线的空白，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们并不知道，但在昨天深夜，当城中发生枪击之后，我们就都明白发生什么了。”

萧柏宇漠然点头，似乎是为了将整个故事连接起来一般，他也开始描述接下来的事情。一方面，能够将整个故事连接起来；另一方面，也方便这名救世军整理思路，尽快让萧柏宇摸清眼下P城内部的状况。

“昨夜我绕过了你们的大部队和城中仅有的几名卫兵，成功潜入到江宁身边，并且杀死了他。”

“就是这样。”救世军点头称是，“当我们闻声回到救世军总部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江宁的藏身处里只剩下一具冰冷的尸体。”

“说下去。”

“当我们发现江宁已死的时候，其实大家心里的想法也都是一样的——没有了首领控制的军队，就如同一群无头苍蝇。我们开始的时候还能够勉强组织在一起，但当我们前往物资仓库想要拿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宝贵物资的时候，却发现，就连物资仓库和军械库都已经被搬空了。”

萧柏宇这回没有告诉他，这件事也是他的一项伟大壮举。

接下来的事情和萧柏宇所想象的几乎不差分毫。

“当我们意识到，救世军已经没有粮草储备，走向穷途末路之后，仇恨和怀疑的种子便从我们身边萌芽了。”那名救世军苦笑着说，“今天早上，有一个因饥饿而疯狂的救世军突然冲着人群大喊了一句‘你们偷走了物资’，然后便举起手中的AKM突击步枪对人群发起了扫射……”

萧柏宇沉默不语，他知道，救世军之所以会发生这些事，都是因为自己的“夜莺计划”。但对于这样一群由人渣和食人狂组成的军队来说，这样悲惨的结尾简直就是对他们最好的恩赐了。

那名救世军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没有被突击步枪波及的人开始反击，但毕竟我们总共也就只有十来个人，战斗很快就在我们之间爆发。战斗来的很快，去的也很快……”

“我从腕表上能看见有五个人死了，难道都是在P城……”

救世军点了点头，“应该就是发生在我们内部的战斗所导致的连续死亡。”

“这样说来，你们还有几个人存活着？”萧柏宇眯起眼睛，和他耽误了这么久时间，这就是他唯一想要知道的秘密。

只要能够确认P城现在的残余人数，便能够确定这座城市的威胁程度。

“大概还有五个人吧……”救世军支支吾吾地说。

P城内的战斗已然结束，枪声不再响起。萧柏宇抬起左手，手腕上的腕表显示着“175剩余”。但他分明记得在P城里的战斗开始时，仅仅死亡了五个人。当时显示的数字是“179剩余”。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又连续死亡了四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