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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分家

    作品:《珊瑚

    来人也不好接口,陈家离安家不远,不过半个时辰,就到了,于姨母下了车,见安家大门口人头攒动,间或还能听到有人细语,有刻薄的也在那说:“那时珊瑚,是多么好的女子,进了安家,从来没在婆婆面前高声说话,被这家不惜福的休了,现在这两个媳妇,一个比一个厉害,自去年来,隔三岔五就听见他们家闹。”于姨母听了,不免脸也红一红,有眼尖的认出她来,也让开条路,让她进去。

    这门自开始闹将起来,却也没关过几次,都是开着的,也省了于姨母叫门,进到院内,于姨母不由叹气,她这个妹子,虽则性格执拗些,却是勤快人,常年这院子连根草都不见,此时院内虽然初看也还干净,那沿着墙边,一些野草蓬勃生长,有些还开出花,看这个架势,这边的草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人料理了。

    所幸院外虽然人多,里面却没人,只见中间堂屋和两边厢房,门都关的死死的。于家的小厮站在院子里面喊了几声,堂屋门这才打开,大成迈了出来,见于姨母来了,忙上前行礼,又欲搀扶她进去,于姨母到了此时,也要摆摆长辈的谱,瞪眼大成:“好一个孝顺儿子,好一个读圣贤书的秀才,连田氏紫荆枯的典故都忘了,母尚在堂,就闹起分家来。”

    这席话说的大成耳根子都红起来,他低下头什么也不敢说,于姨母见他这番窝囊像,长叹一声,也不说话,进了堂屋。

    安母自儿子们提出分家,虽然知道是儿媳们在背后出的主意,却也有自己的打算,如分了家,和大成过,他历来孝顺,淑真虽然娇娆些,对自己也还尊敬,比现在大家同居,受臧姑的气好,再说两个媳妇分开,总比合着伙在一起算计她好,所以虽然照例哭了一场,打桌拍凳的骂儿子们不孝顺,却也应了下来,只是安母的性子,说没娘家人,大成忙又找人去把于姨母过来。

    安母见了姐姐进来,未语泪先流,也忙不得见礼,上前拉着姐姐的手就哭道:“姐姐,总算有个娘家人来了,这两个忤逆子,管不住媳妇,听了那两个的挑唆,要分家单过,这样的事情,让我出去怎么有体面。”说着大哭不止,于姨母虽看她也像座席,只是始终是自己妹妹,忙好生安慰。

    大成见娘这样说,脸越发红,只是低头坐在那里,二成本来学哥哥样,头低低的,听见老娘这样说,想了半天,抬头说:“娘,娘子再有千般不是,却也是娘做主讨的,并不是儿子的主意。”听见二成这样说,本来已经在姐姐的劝说下,已经收泪重新坐回位子的安母又哭起来:“我这是前世做下的孽,生的两个无义种,早知道,生下来怎么不把他们掐死,还一把屎一把尿把他们拉扯到这么大。”

    见妹妹哭的惨痛,再说也是实情,于姨母喝道:“二成,这样的话,日后切勿再说。”大成也拉了二成一把,二成虽有不服,却还是闭上了嘴。

    见安母渐渐哭歇,有个另被请来做见证的安家族内的三叔咳嗽一声,对于姨母拱手道:“这闲话既已说过,你们兄弟对这分家,是何想法,都各自说来。”

    二成打算先说,却碍于自己是个弟弟,要让一让大成,大成起身,对座上众人都拱拱手,才开口道:“爹爹生我兄弟两人,指望的也是手足同心,日后好光宗耀祖,只是现在家事不谐,这才分家一事,想来实是心中惭愧。”

    于姨母见大成说了这样一番冠冕堂皇的理由出来,肚内暗笑,只是嘴上还要说:“大成,你说的虽有道理,只是人心不齐,也难为你了,你既是长兄,这分家还要你拿个主意出来。”大成想了想,虽然昨夜淑真在枕边叮嘱了他一番,但做为长兄,岂能不让幼弟,虽口里答应了淑真,心上想的却是别一番,这也算他一点为儿子兄长的好处。

    听于姨母这样问,忙作揖道:“母亲自然是和我居住,至于房产地土,我家也只是小小产业,任由二弟择去,下剩的归我就可,等我找个馆,也能养活母亲和妻子。”听他这样说,三叔点头,叹道:“难得大成这般友爱。”转向二成:“你的想法呢?”

    二成见点名到他,急忙站起身来说:“我娘子说了,只要村东头的三十亩地,还有在后院的那几间房就可,下剩的全是哥哥的。”大成听了,面色变一变,他家总共就是五十亩地,二成还一下子要走最好的那三十亩,后院那几间房,却是安父在的时候,用来教蒙童的一个所在,宽大敞亮,比厢房不知好了许多,安母一直说那几间房要留做塾馆,连他们兄弟俩娶亲都没动到哪里,只是自己话已出口,自然也不好反悔,只得应了。

    剩下的却是些零碎物件,这却好办,各人房里的各人收掌好了。商量定了,写了分家的契约,兄弟俩画了押,臧姑得偿所愿,早就用自己的私房钱备了一桌酒菜,和淑真俩收拾了,见他们商量完,此时就抬了出来,分做两分,堂屋内大成兄弟陪三叔,安母房内,却是婆媳三人和于姨母对饮。

    淑真见大成把安母说来抚养,心里不快,却是这是正理,不好说的,只是拿着这不是自己出钱的酒出气,喝了一盅又一盅。于姨母和臧姑初次见,于姨母作为长辈,虽随身没带多少银钱,见面礼却不得不给,从头上拔下支银簪,递给臧姑,笑道:“初次相会,来的匆忙,没备的礼。”

    臧姑接过银簪,见这只簪也有些年头,在手里掂掂,也有一两来重,堆笑道:“怎好要这么重的礼。”于姨母谦让一下,臧姑也就收下,两人说了几句,于姨母见臧姑说话爽快,虽没有自己儿媳那般知礼,听她说话,却也不是一味忤逆之人,自己妹子是个吃不得亏的,这两人遇上,妹子退一步还好,如果不懂,只怕也是不得安宁,这样一想,却也念着自己妹子和大成过只怕更好。

    两人正在说话,却听见咕咚一声,原来安母虽遂了心愿,却也知道淑真不是珊瑚那般任她揉搓的,想来想去,心中旧愁未去,又添新愁,却和淑真想法一样,拿着这不是自己出钱的酒一个劲的喝,却是她和淑真两人都没有让酒,于姨母和臧姑一滴没沾,一壶酒都是她和淑真喝的,安母着实醉了,坐不稳椅子,摔了下来。

    于姨母忙去扶她,却听有人笑起来,原来淑真见安母摔下去,乐的拍桌大笑:“不会喝,还要喝,好笑,好笑。”于姨母见她笑得花枝乱颤,胸口的衣服却开了些,只露出红的抹胸边来,不禁皱眉,这哪像个良家妇人的做派,又见她媚态横生,不由刚放的心,又提得紧紧的,只是这是别人家的媳妇,不好出言。

    臧姑见于姨母来搀安母,也帮了把手,把安母送到床上躺好,淑真此时也不笑了,双手托腮,呆呆地想着什么,突然起身,欲往外走:“好热,我去外边散散。”于姨母也顾不得别的,忙叫臧姑把她抱住,又出去叫来大成,把淑真扶回房去,淑真此时酒意越发上来,进了房,却用手搂住大成,不让他出去,定要他陪着她。

    大成见娘子醉的这般,比平日更添风姿,笑的时候,脸上一抹红晕,更添柔美,身上一股酒香和着脂粉香冲着鼻子,恨不得一口把淑真吞下,只是外面还有人,好歹把淑真哄了睡下,说等会再来陪她,忙忙地出去了。

    于姨母等在外面,听见房里偶尔传来的嬉笑声,再看看明晃晃的日头,不由也觉得淑真太不庄重,只是这是人家闺房事,不好说得,门却开了,大成一边理着衣服,一边上前给于姨母施礼,于姨母皱眉,却也没说什么,只是道了别就走了。

    大成送于姨母上车,于姨母想了想,还是开口道:“大成,我知道你们年少夫妻,只是这家里有人,还是收敛些。”大成面红一红,施礼恭送于姨母回家。

    隔了几日,二成把后院几间屋收拾好,又把中间那道门堵死,从后边另开个门出入,带着臧姑,搬了进去,大成虽送了兄弟,回到家,却也有些怅然若失。

    安家新媳妇进门才一月就和婆婆闹到分家,早被四方众人传播,当作不孝公婆的例子,珊瑚自然也有耳闻,那天正在给瑟娘肚子里的孩子做小衣服,小喜把这事当作件新闻,说的会声会色,珊瑚听了,只是淡淡一笑,陈大嫂却停下针线叹气。

    珊瑚不由奇怪,问陈大嫂:“大嫂,你为和叹气?”陈大嫂道:“小姑,你那日只说,如嫁了那公婆爱护,夫妻和美的人家,那柔顺之人自然也好,今日听了这事,却觉得也不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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