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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37、议定

    作品:《珊瑚

    李母收了哭泣,才对杜奶奶道:“舅奶奶,让你看笑话了。”杜奶奶忙站起身,恭敬答道:“这是人之常情,上了年纪,想抱孙也是常事。”李母招手让杜奶奶坐下,对她道:“也不是我夸大嫂,她实在贤惠。”听了这话,杜奶奶心里暗笑,张氏见李母夸她,上前道:“婆婆,既进了家门,就是一家人,虽有嫡庶之别,却和姐妹一般。”李母点头赞许。

    说了几句闲话,张氏所生的两个儿子,也不过就是叫阿大阿二,下了学,跑来见祖母,李母见了这两个心尖,乐得合不拢嘴,杜奶奶见了,故意道:“也是我妹妹福薄,没有个孩子,要不,留个念想也好。”见李母神色凝重起来,杜奶奶忙假意擦一擦泪,道:“我也是该打,怎么说这样的话,惹亲家奶奶伤心。”

    李母叹气:“舅奶奶,你说的,恰是我的心病,只是老二也是个拗性子的,非要满了三年再娶,我也由他去了。”杜奶奶起身笑道:“其实,还有变通之法。”李母身子前倾,问道:“什么变通之法?”

    杜奶奶走上前,扶住李母的肩,笑着说:“其实,可以先行议亲,等满了三年,再迎娶就是了。”李母听了,叹气说:“以前也说过的,只是他不肯。”杜奶奶微笑:“今日见了妹夫,我又问过了,这年月长了,妹夫膝下犹虚,真要满了三年,再慢慢挑,只怕年过而立还抱不上孩子呢。”

    李母一把抓住杜奶奶的手:“好舅奶奶,你说的,我怎么都没想到。”张氏本看着两个儿子在那里玩耍,见说这事,吩咐丫鬟把他们都抱出去,也凑上前来说:“舅奶奶这话,的确是理,就不知小叔心里想的。”李母道:“这次就由不得他了,顶多找了人,给他瞧瞧。”说着李母一拍桌子:“这都晚饭时候了,怎么还没开饭?”旁边的丫鬟忙笑着上前道:“老奶奶,这见你们说的正欢,厨房不敢来回。”

    李母打她一下:“傻孩子,这饿到我也罢了,饿到客人,怎么得了?”张氏忙吩咐下人摆饭,自己和杜奶奶扶起李母到了外面,一时吃罢饭,又说笑了会,李母年高之人,熬不得困,先就睡了。

    张氏携了杜奶奶的手,回转自己房中,吩咐丫鬟服侍好杜奶奶,自己说还要去瞧下琴姨娘,杜奶奶卸了外衫,脱了簪环,对李家的丫鬟笑道:“你们奶奶要我同榻,难道不怕你家大爷晚间归房。”替杜奶奶卸妆的是张氏的陪房,杜奶奶在镜中只见她冷笑一下,手却没停:“舅奶奶,你是明白人,怎么也糊涂起来了,自从来了琴姨娘,姑爷的脚步可来到姐姐屋里一步?”

    杜奶奶在镜里白她一眼:“只怕你不是光为你家姐姐,也是为你。”这丫头是被李大郎收过房的,听杜奶奶这样说,脸都羞红了,故意把手放下:“亏你还是个奶奶,说话只是这样。”两人正在笑闹,张氏掀帘子进来,见她们两笑闹,故意板住脸说:“这丫头,越发没大没笑了,和舅奶奶都这样。”丫鬟见张氏笑她,忙放下手,去给张氏端脸水。

    杜奶奶见张氏坐下后,手只捶腰,拉住她的手说:“你实在太操劳了些,要照我说,那小老婆小产,本就她福气不够,何必要一天三趟地过去瞧。”张氏正端着茶在喝,听见杜奶奶这样说,叹道:“那是大爷心尖上的人,我是为的大爷。”杜奶奶叹气:“这又何苦。”张氏凄然一笑:“不是人人都如舅爷和小叔一般,不纳妾的。”丫鬟这时端水进来,见张氏这样说,也不敢接话,只是走到她面前,把水放下,就替她挽袖子,卸首饰,伺候洗脸。

    张氏看丫鬟一眼,轻拍她脸一下:“这丫头,模样比琴姨娘还出色,怎的就抓不住大爷的心?”丫鬟听了,眼圈差点红了,强忍住了,张氏回头对杜奶奶一笑:“妹妹,你也知道,我不是那种刻薄人。”杜奶奶扶一扶她的肩,笑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张氏低头不语。

    梳洗罢,丫鬟铺好床,两人歇息,张氏悠悠地道:“妹妹,在你面前,我才能笑一会,白日,实在太累。”杜奶奶侧头转向她:“姐姐,这是你操心太过。”张氏叹气:“不操心,又怎样呢?地里的收成一年不如一年,大爷又只是知道吃现成茶饭的,小叔是个读书人,也不知生计,到头来,这个家,全在我身上。”

    杜奶奶安抚地拍了拍她,张氏看着帐顶一会,突然问道:“你说,这小叔要娶回个强似我的,婆婆会不会让她当家?”杜奶奶本要睡着,又被这话惊醒,想起珊瑚的事,心里思忖,这事还是要靠张氏吹风,转过身对她道:“这有何难,找个知根知底,不如你的,不就成了?”

    张氏摇头:“不成,李家也是有名声的家庭,怎能胡乱娶个下等之人?”杜奶奶见搔到张氏痒处,拍她一下:“我这里却是有门亲,容貌,门第都甚对头,姑娘也是柔顺的。”张氏也拍她一下:“你又哄我,这附近的女子,我却也常听说的,门第差不多相当的,那还能等到现在。”

    杜奶奶轻轻一笑:“如是无故被休的呢?”张氏听了,笑道:“难道是陈家那姑娘。”杜奶奶奇了:“你却怎么知道。”张氏哼了一声:“我那不成材的堂弟,新授新都知县那个,不是去求过她为妾,求而不成,还想仗势强娶,被我大伯骂了一顿,这才上任去了。”杜奶奶笑道:“我却是糊涂了,怎么没想到这层。”

    张氏笑问:“你却是怎的会想到这位的,虽说她容貌,家世都不差,只是这被休,始终是。”杜奶奶手撑着头:“你啊,怎么糊涂了,这被休虽然说起来不好听,却也不是甚大事,再者,知道缘由的,都在骂她以前婆婆,再说,娶了进门,你样样压她一头,不是好事吗?”张氏喜道:“真是这话。”见杜奶奶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张氏咳嗽一声:“其实,我不是那种刻薄人。”

    杜奶奶应了声:“知道,大家子出来的,也不会刻薄别人。”张氏好奇问:“快说话,怎么你会想起这姑娘的?”杜奶奶把缘由一说,张氏啐她一口:“我以为你是真心为了我,却原来是为了你自己。”杜奶奶一笑,张氏随即又道:“你却放心,你的妹妹,我定当自己妹妹一般。”杜奶奶笑着谢了,两人说了这半晚的话,都已困倦,放倒头各自睡去。

    到了次日,杜奶奶别过了李母,也就自回家,路过洛水镇时,见昨日见过的大成和个年轻媳妇一起从蒋家走了出来,杜奶奶想,这必是安家后娶的,果然容貌胜过珊瑚,体段风流,只是这淑真怎么又答应回去了,却也不去管她,径自回了家。

    李母旁敲侧击问过李浩然,见他果然松口,也就找媒婆来寻亲,虽然庚贴送来无数,只是挑出来几家,人家一听,要一年后再成亲,恐生别的变故,也就摇头不允,那能等的,却是年纪尚幼,甚至有十岁孩子,也送来庚贴,李母是巴不得一年后媳妇就能进门的,把那几个没眼色的媒婆骂了一顿。

    杜奶奶听的消息,悄地告诉陈大嫂,陈大嫂把上次替张家做媒的老林找来,许以重谢,让她去李家,老林自从上次得罪了陈家,见有这等好事,还怕别人从中撞破,拉了老王两人同去李家。

    李母这日又打发了几个媒婆,嫌她们做的媒不好,听见又有媒婆来,脸一沉:“不见不见。”张氏却是留心的,听了姓名,知道是珊瑚的庚贴拿来了,笑道:“婆婆,再看看不妨。”这才让她们进来。

    两个媒婆一进来,先磕了头,这才从怀里掏出庚贴,却故意先不把珊瑚的拿出来,刘家的女儿,今年十三,长的无双的人才,胡家的千金,今年十九,真是说不尽的好处。李母皱眉听了,都不合意,让她们都把庚贴收起来,去走别家,老王在收庚贴的时候,故意漏了一张,张氏看见,笑道:“王妈妈,这还有一张,怎么没说?”说着就拿在手里看。

    老王抢上前,从张氏手上要拿过庚贴,笑道:“奶奶,这是帮前面柳家说的亲。”李母听见了,不悦道:“怎的不先拿来给我看看。”说着就抢过庚贴,瞧见年龄,家世却也相和。皱眉道:“这也稍大了些,却不知能等不能等。”老林抢上一步:“奶奶,这人若是浮上有意,自然能等,只是姑娘?”

    李母抬头:“姑娘怎么了?”张氏早在旁边看到庚贴,笑道:“姑娘是好姑娘,就是被人无故休过。”李母立马皱眉,老王凑上去道:“老奶奶,说起这姑娘,都有一本戏了。”老人家是爱听闲话的,忙命那两个人坐下,细细讲来。

    等到听完,再加上有张氏在旁叹息,李母早已泪涟涟了,连连哦道:“这等好儿媳,若是我是婆婆,怎能不爱护?”张氏听的有几分可成,笑道:“婆婆,何不就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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