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买条胡同留子孙

林老建议甘光复，让他只带着西路将士的夏装等少数物资回去，其他的等回程路经西安时统一装备带到延安，甘光复和大姐表示同意。

甘光复给林老和大姐说他的家族企业要收购三爱司的事情，婉转的表示里面有马子香和邓宝珊的股份，三爱司旗下有个货运车队，可以协商提前动用一百多辆运输车辆，去西北时，运输马子香的军需物资，回程的时候顺脚把星火团的将士送到延安。

林老和大姐王媛泉望着小爷甘光复满腹感慨，有些人穿着皮鞋嫌硌脚，有些人打着赤脚穷快活，人比人没法活啊。

留下大姐王媛泉与西安八办的同志协商后续事宜，小爷甘光复驾车来到三爱司的灞桥货栈。

恰巧林耀宗和乔森都外出不在，小爷便闲逛到西边的货运卡车停放区域，正好看到几辆车正在加油。

根据1937年至1941年苏联出口民国清单：3nc－5汽车400辆（单价1120美元，总价448000美元）、гa3－ah载重汽车8辆（单价1710美元，总价13680美元）、3n－5载重汽车6辆（单价1175美元，总价7050美元）、гa3－ah载客大汽车2辆（单价4465美元，总价8930美元）。所以当时载货汽车价格应该在1500美元左右，即3000银元左右，到抗战后解放前应该还能再略微便宜些。照这样上浮五成计算，三爱司货运车队与零配件及附属设备的价值大约接近三十万美金。

储油区一排七八个二十吨左右的储油罐安放在离地一米高的洋灰台上；加油区与储油区有十几米远，有栅栏隔开。

储油区有许多直径60厘米，高95厘米的圆形铁皮油桶，立放。上面只有一个7厘米出入油的圆孔，有螺扣，可以拧上和桶体同样材质的圆盖子。使用时将其放在储油罐旁边，在储油罐上摘下胶皮管子插入桶内，再打开储油罐输出阀门就可以。人工看护，快满时关住阀门

加油时把小油桶用平板小推车推到汽车前，往汽车里加油时，有一个铁皮制的“打油器”，打油器下端提油管可达桶底，提油管下端有些小圆孔可以进油，提油杆儿下头儿不但可达桶底，还有固定在提油杆儿上的皮钱儿，以便堵住进入提油管的油不下漏；提油管上端是一个高30厘米、直径25厘米的下锥形铁皮桶与提油管相连，提油杆儿的主杆儿是10个的圆钢棍儿，最上头焊接一个哼把儿，便于手抓，提油杆儿最长；打油器下锥形处有一个5厘米直径外接口，向外接出里5厘米、外3.5厘米，且最外头儿下弯30度的同样铁皮的接嘴。往外打油时，把一个椭圆形铁皮加桶放在一个高板凳上，加油桶高40厘米、宽25厘米，上面有铁提系、一头儿扁处有和打油器下锥形外接管嘴一样，但安装方向相反的接嘴，另一头儿扁处中下方焊接一个口儿向下开的半圆形抬口，便于手抠住上抬。人一手扶住打油器，一手上下提动提油杆儿，抽空加油桶就可以了。

也有一种人提加油桶，提到汽车油箱处，旋开油箱盖，加油桶嘴少入油箱口，一只手抬动加油桶半圆抬口，油徐徐入油箱，加到正好为止！

小爷甘光复和工人们随便闲聊起来，得知在这里，汽车维修师傅的待遇最高，每月6075块大洋；司机每月30大洋，另外还有出车补助每天大洋五角至一元；其它勤杂人员1530大洋不等。所有人员食宿全管，说起来待遇很好，相当于后世的白领阶层。

这时，林耀宗和乔森也回到了灞桥货栈，双方敲定了三爱司的车队西北货运事宜，小爷甘光复便于乔森前往西安花旗银行，划拨第一笔收购资金十八万美金。

列维亲自接待了小爷甘光复，同时给他引荐了花旗银行的客户经理詹姆斯，以后由詹姆斯专门负责办理小爷甘光复的所有业务。

在预留印鉴时，发生了一段小插曲。

詹姆斯把小爷一百八十万美金的支票开户出具相关发票、支票本，还特意提出要给小爷办了一张可以透支三十万美金的vip信用卡，以后在全球的任何一家花旗银行都可以无偿使用两个月，超期加息。小爷大感惊奇，现在洋鬼子就使用这东东！列维拿来一张小小的蓝、白、金三色金属卡片样片，上面有持卡人的英文名字和手书签名，以及发行行的有关编号与信息，说办理比较麻烦，大概半年以后才能到手使用，小爷甘光复说没关系，自己可以等待。仅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犹太人在金融业展示出的卓越天赋，超前的理念领先同业近半个世纪，令人叹为观止。

詹姆斯拿来留档的格式文本，要小爷手书签名和预留印鉴。小爷拿钢笔龙飞凤舞留下了新中国拼音guangfugan和行书甘光复的中英文签名，最狗血的是小爷从怀中掏出了丫头给他特制的优质原子印章，轻轻推开詹姆斯摆放在手边的印泥盒，摆正方位，放平印章，轻轻一摁，一方字迹清晰，印色鲜艳的印章便跃然纸上。

这魔幻般的奇迹妥妥的亮瞎了洋鬼子们的钛合金狗眼。

列维小心翼翼把小爷的原子印捧在手中，和詹姆斯反复鉴赏，还亲自试用了几次，两人赞不绝口，说几乎无法伪造这样的东东，两人迫不及待的询问小爷甘光复那里能制作。小爷甘光复说这是上海一个海归朋友在实验室弄出来的试验产品，由于各种原因，目前还未推向市场，有机会可以问问，能不能制作两枚，就是费用有点高。两个洋鬼子说没关系，有机会一定让小爷求朋友再制作两枚。

优质原子印是由原子印粉和印油压铸而成，可盖万余次，不可反复加油使用，为一次性产品。

小爷甘光复突然眼中贼光一闪笑嘻嘻的问道：“列维先生，贵行定期存款利率是多少？”

詹姆斯马上脱口而出回答道：“密斯特甘，我们花旗银行一年定期年利率1.35%，两年期1.45%，三年期1.55%，五年期1.55%。”

洋鬼子列维笑了热情似火：“密斯特甘，你要存款吗？”

小爷摇摇头说道：“利率太低了，如果能上浮一个百分点，我可以考虑。”

“密斯特甘，非常遗憾，这是总行定的，我们分行无能为力。”

列维耸耸肩，无奈的表示道。

“也许总行会同意，因为我要存十万美金留给我的子孙，每三年自动转存。”

小爷慢悠悠的说道。

“密斯特甘，你的条件，我们尽快向总行转达，得到回复，我们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你。”

洋鬼子的态度小爷感到十分满意：“列维先生，说句题外话，我在北平读过几年书，我最喜欢北平的四合院，我有个理想就是有朝一日在北平买条小胡同，让儿孙、至亲都居住在四合院里，可惜现在小日本占据此地不能如愿。中日战争爆发以前，北平最好的四合院没超过八千大洋，我知道有一条小胡同有三十六座四合院。詹姆斯先生麻烦你算算，按这个标准，十万美金存多少年可以在北平买条小胡同。”

列维先生和詹姆斯先生望着中国的这个土老帽笑了，笑得羞花闭月春风得意。

两个洋鬼子业务非常熟练，几分钟就算出来了。

“密斯特甘，按照目前的利率，存十万美金，大概需要七十二年时间才能完成你的梦想，这还不考虑物价上涨通货膨胀的因素。”

小爷甘光复，沉思片刻说道：“列维先生，我认为能用钱摆平的事情就不算事情！请你转告贵行总部，我存多少美金，七十二年后贵行在北平给我买条胡同。到时候我不要钱，只要买条胡同能达到愿望就行。”

列维先生立刻对詹姆斯说道：“马上给总行发电联系，详细呈报密斯特甘的请求，务必于明天下午回电答复。”

“好，一言为定，我等候列维先生的好消息。”

小爷甘光复起身说道。

“密斯特甘，请你放心，我会尽全力与总行沟通，一定达到你美好的愿望。”

列维先生亲自把小爷送出西安花旗银行的大门，看着他远去，才奸笑两声，回去打他的如意算盘。

北平四合院，一般分小、中、大三种户型。

小四合院一般是北房三间，一明两暗或者两明一暗。东西厢房各两间，南房（倒座房）三间。卧砖到顶，起脊瓦房。可居一家三辈，祖辈居正房，晚辈居厢房，南房用作书房或客厅。院内铺砖墁甬道，连接各处房门，各屋前均有台阶。大门两扇，黑漆油饰，门上有黄铜门钹一对，两侧一般贴有对联。

中四合院比小四合院宽敞，一般是北房5间，3正2耳，东、西厢房各3间，房前有走廊以避风雨。另以院墙隔为前院（外院）、后院（内院），院墙以月亮门相通。前院进深浅显，以一二间房屋以作门房，后院为居住房，建筑讲究，层内方砖墁地，青石作阶。

大四合院习惯上称作“大宅门”，房屋设置可为5南5北、7南7北，甚至还有9间或者11间大正房，一般是复式四合院，即由多个四合院向纵深相连而成。院落极多，有前院、后院、东院、西院、正院、偏院、跨院、书房院、围房院、马号、一进、二进、三进……等。院内均有抄手游廊连接各处，占地面积极大。如果可供建筑的地面狭小，或者经济能力无法承受的话，四合院又可改盖为三合院，不建南房。

中型和小型四合院一般是普通居民的住所，大四合院则是府邸、官衙用房。

大河向东流哇

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

嘿嘿参北斗哇

生死之交一碗酒哇

说走咱就走哇

你有我有全都有哇

嘿嘿全都有哇

水里火里不回头哇

路见不平一声吼哇

该出手时就出手哇

风风火火闯九州哇

该出手时就出手哇

风风火火闯九州哇

……

在止园门前下车，小爷甩打着车钥匙，口中吼叫着〈好汉歌〉，目若无人的昂首进门，门边侧立的两个门童识趣的闭嘴赶紧开门目送嚣张的小爷通过。

听到小爷霸气侧漏的歌声，豹子和马达子早已出门相迎。

“少爷，有啥好事，路上捡了个金元宝吗？”

豹子嬉皮笑脸贼兮兮的上前问候。

“小子，小爷我金元宝没捡到，只是在路上捡了个媳妇而已，哈哈！告诉餐厅经理，今晚手抓羊肉，行面拉条子，小菜随便配两个就行，等小爷洗把脸我们下去好好庆贺一哈。”

“小爷，人呢，你咋没领上来？”

“害羞，在车里候着呐。”

“走，达子哥，我俩瞧瞧！”

两个家伙风风火火地冲下楼梯想先睹为快。

小爷摇摇头没管这闲三，打开自己的房门，撂下车钥匙，脱下外套，进卫生间洗漱起来。

……

这一夜，小爷睡得格外香甜，如同老家秋收的麦场，在金灿灿的麦堆上面，四仰八叉躺着一个满脸古铜色的老农，鼾声如天籁般悦耳悠长，眉宇间荡漾着怀抱金娃娃似的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