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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五十五章:寻找熊国炳

    作品:《抗战财神爷

    第五十五章:寻找熊国炳

    ‘中国贫油论’是苦难中国上空笼罩的一片阴云。

    但是,一个民族总有一些不信邪的斗士,专门挑战洋鬼子们的奇谈怪论,在地质学首先站出来的三位勇士就是翁文灏、孙建初、李四光,号称地质学界的三驾马车。

    1934年,1937年,孙建初先后两次带领勘探队到大西北考察,取得大量第一手资料,他和其他两位地质学家共同著名《甘青两省石油地质调查报告》认为“玉门一带可望找到储量可观的油田”。

    小爷甘光复对马氏二兄弟说道:“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投资机会,如果想插手,我可以给你们指条道。”

    “尕兄弟,靠谱吗?”

    马子云说道。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这完全看你们的胆识和肚量,我说了你们肯定半信半疑,但你们完全可以在重庆找人详细了解这方面的事情,毕竟是大额投资,谨慎一点多方论证是十分有必要的。”

    马子香说道:“重庆方面朋友倒有几个,但不知找谁合适呀?”

    马子云附和道:“石油可是战略物资,政府管控很严,一旦探出石油来,军政各方大佬都要插手,难下牙爪啊!”

    小爷甘光复笑道:“俗话说得好:十方八方离不开地方。只要你们愿意参与,就有机会。重庆方面,主事的是国防设计委员会的秘书长翁文灏,那可是个倔强的老夫子,他坚持石油坚决归国家掌控,估计很难说服。但也不是事不可为,你们可以找‘中国煤油探矿公司’的董事顾维钧和周作民先生,他们手中有全国范围内五年的石油探矿权,二十年的开采独营权,找他们两位在甘青地盘上合作估计没啥问题,到时候再到委员长那儿游说,国营民营齐头并进是可行的,因为目前战事紧张,国府财力吃紧,巴不得有民间资本进入石油开采领域……”

    “顾维钧倒有所耳闻,但周作民是何方神圣?”

    “二位兄长,顾维钧可是民国第一外交大使,是当年在巴黎和会上敢对洋鬼子拍桌子使脸色的牛人;周作民也是个非常厉害的家伙,这老哥民国六年在上海创办【金城银行】,短短几年时间就与【中国银行】、【交通银行】、【盐业银行】平起平坐,在中国金融界是个十分厉害的角色。”

    “尕兄弟,这样的好事情你不打算参一股?”

    马子香的目光令人感到意味深长。

    “马主席,只要你走通了这条路子,你让出来多少股份,小弟我就吃下多少,咋样?”

    “好吧,这件事情,我们从甘州肃州回来好好斟酌斟酌。”

    “马主席,你不会让小弟我也陪你走一趟吧?”

    “怎么,还有其它事情吗?”

    “你马主席说了有事也会没事了,好吧,小弟陪你走一趟,顺便看看名动天下的敦煌莫高窟也算不虚此行,哈哈!”

    …………

    回到校场,已经是夜里十点多钟,熊孩子们昨晚闹了半宿,白天又兴奋的过头,所以晚上就早早休息了,大姐王宏信媛泉和曹老大、老掌柜他们几个在办公室等他。

    小爷甘光复当即与他们商议,童子营的孩子们暂时安置在校场,由星火团的战士出任班排连的教官角色,老掌柜负责后勤保障事宜,一切因陋就简,低调行事,等星火团开拔以后,麻湾的军营空闲来就入住进去,自己可能这两天顾不上,因为他要陪马步芳走一趟张掖和酒泉。

    另外,他给大姐王媛泉说道:“我已经与二马达成协议,哈溪可以大规模收留失散的西路红军,做为哈溪廉价的劳力,但最好兰州八办不要出面,这件事由稻香村的老掌柜出头,与各地的政府机构协调,暗中安排几个星火团可靠地党员干部以伙计的身份参与此事,以便于收留的失散人员沟通交流。但你要和谢老他们协商一下,可能计划有变,将来要留下一部分人参与童子营的管理,抓紧尽快落实留守人员,以便自己协调处理。”

    大姐王宏信媛泉说道:“好,大姐明天就赶到驻兰八办汇报此事,等你回来,我们再碰头。”

    小爷甘光复说道:“大头师父,你准备一下,明天随我一块出发,有重要任务需要你执行。”

    …………

    一九三三年二月里的一天,张特立在他的办公室里接见了因独自射杀一头老虎而名震一方的“巴山英雄”熊国炳。

    熊国炳那年三十四岁,是大巴山上的猎户。长得虎背熊腰,一脸络腮胡,有一种不怒而威的神彩。他身穿短襟,外面套着件兽皮背心,头上盘着条很宽大的帕子,赤脚套一双麻窝子草鞋。他那副模样,使人一下子想到了《水浒传》中的解珍解宝兄弟。

    警卫员把他带进张特立的办公室,红四方面军政治部秘书长黄超也参加了接见。警卫员退后几步笔直地站在墙边。

    熊国炳刚走进去,张特立便离座向他迎上,握住他的手摇了摇,说:“哈,我们的巴山英雄真是气宇不凡,英气逼人呐。坐,请坐。”

    张特立连声邀坐,可熊国炳却不敢坐,仅是将半边屁股虚虚地放在椅子边上,双手捂着膝盖,像个规规矩矩的小蒙童。

    张特立为了消除他的拘谨,故意说了一些刚学会的四川土地话来逗趣。黄超乐得哈哈大笑。熊也笑了,但笑得小心翼翼。

    等到气氛稍微随和融洽了一点,张特立便开始谈正事。他邀请熊国炳出任即将成立的川陕省苏维埃政府的主席一职。

    熊国炳那一天的谈话给在场的所有人终生难忘的印象。

    他说:“我是个才进党的人,共产党叫我干啥子我就干啥子,莫得二话说。”然后,他顿了顿,怯生生地问,“张主席,这苏维埃……到底是个啥东西嘛?我还硬是把它弄不明白。”

    黄超马上向熊国炳解释。这位过去的上海学生运动的领袖,能言善辩,也是红四方面军中的第一支笔。他说苏维埃是俄文的译音,含意是会议和议会代表,它是俄国无产阶级在本世纪初创造的领导人民进行革命斗争的一种重要的组织形式。

    他越解释,熊国炳的眼睛瞪得越大,木讷地问:

    “黄秘书长,你说的俄国是个啥东西?那个俄文……又是个啥东西呢?”

    这下轮到黄超把眼睛瞪大了,不知该怎样说才好。

    张特立开心一笑,摸着下巴说:“国炳同志,我这样给你讲你恐怕容易明白一些。你们四川人不是把穷人叫做干人么,苏维埃,就是干人的政府,苏维埃主席,就是这政府里掌印把子的人,也就是干人的头儿。县苏维埃政府的主席,和过去的县长一样大,省苏维埃主席嘛,就好比一省之长。我们现在就是要请你出来当这个高官,你明白么?”

    熊惊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说:“我是个大巴山上打猎的,只会放枪不认得字,两眼一抹黑,咋个当得了高官?”

    张特立鼓励他:“干人的政府,就需要你这种有威望的干人来掌印把子。有红军支持,有共产党给你撑腰,你不但能当,还一定能够把这主席当好。”

    其实,熊国炳稍微谦虚了一下,他读过四年私塾,在大巴山也算是识文断字的能人。

    不久,川陕省第一次苏维埃工农兵代表大会在通江县城天zhu教堂(当时的方面军后勤部所在地)隆重召开。大会宣布以《中华苏维埃宪法大纲》为根本大法,成立川陕省苏维埃政府,熊国炳以全票当选省主席。闭幕式上,熊国炳与张特立、陈海泉、徐象谦、王宏信、黄超等首长平起平坐,一跃而成为最高层领导人物之一。

    熊国炳上任后很快便以事实来证明了他并不是一件“摆设”。他出面组织群众,很快建成由通江到巴中、南江和陕南、宣汉、达县的四条交通干线;在毛洛镇、沙河、城西建造了三痤百米长的便桥;还动员组织了五万多人,疏通了由巴中到江口、江口到苦草坝的河道。这些建设,对战时物资运输、兵员调动、人民必须的商品流通,都发挥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熊国炳在群众眼中是位英雄豪杰,豪杰当官也自有豪杰的特点,说话老百姓也愿意听,办事公道,很受大家的欢迎。

    十月中旬,红四方面军抵达甘肃会宁,再次与红一、红二方面军会师。月底,四方面军奉中央军委之命强渡黄河,但因船少敌机轰炸猛烈,未能全部过去。十一月十日,中央电令巳过黄河的红军组成西路军,任命陈海泉、徐象谦、熊国炳、李克念等十一人为西路军军政委员会委员,熊国炳成为红军中的一名高级指挥员。后西路军惨败,也就再无他的消息了。生还者回到延安,有人打听熊国炳的下落谁也说不清楚,大家都估计熊已经蒙难。

    甘光复这次到酒泉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寻找这位猎户出生的西路军英雄将领,甘光复知道他在奈何桥上转了一圈又回到了人间,正在取经的路上遭受九九八十一难。

    一九三七年三月十三日,西路军军政委员会在石窝召开了师以上的干部会议。当陈海泉宣布西路军巳经失败,无法完成党中央赋予的打通河西走廊的任务时,全体将领失声痛哭。

    陈海泉随即又宣布了两项决定,一是陈海泉、徐象谦二人由精悍卫队护送,离开部队回潜陕北;二是由王宏信、李克念、黄超、熊国炳、李卓然、曾传六、程世才组成新的西路军工作委员会,率领余部分兵三路,各自杀出重围。

    两名主帅在危急关头离队而去。无疑会大大动摇军心。但当时没有一人提出异议。徐象谦本来是不愿离开大家随陈海泉回陕北的,李克念等人也不愿意他走。可长期受张特立影响,在诸多重大问题上坚定站在张特立一边的陈海泉怒火冲天固执己见,说要回去和中央进行斗争,要追究西路军失败的责任。

    西路军余部化整为零后,受到强悍凶残的马家军的围追堵截,大部分官兵血洒荒丘,情状异常惨烈。

    一天,熊主席率领两百多名后勤机关人员,又被蜂拥而来的敌军骑兵包围了。血战至黄昏,除熊国炳外,部下或阵亡或被俘。身中两弹的熊奋力跃上马背,突出重围,不料坐骑又被紧追不舍的敌人击中,他跌倒在雪地上昏了过去,被马家军拖到裕固族人的毡篷里拷打审问。他只承认自己是红军的伙夫,什么也不知道。毡篷的主人是个小头人,见他年纪大,向马家军求情放过他,他才幸免于难。

    他在那里等到伤势稍好,便离去四处打听红军的消息,方知西路军巳全军覆没。

    本来,前一年红四方面军还在懋功、阿坝一带盘桓时,他就从由川北跑来追部队的人员中了解到,红军和苏维埃撤出不久,一支国民党军队开到熊家湾,宣布熊国炳是罪大恶极的“chi匪”头子,当场将他的妻子赵秀兰和两个儿子杀害,弟弟逃走下落不明,父母遭毒打致残,三个妹妹也遭迫害。这消息使他悲痛不巳。如今他又孤身一人流落在戈壁荒原,更是倍觉凄凉。

    后来,能国炳养好了伤,来到了甘肃酒泉,却见到处都张贴着悬赏捉拿“chi匪要犯”的布告,他也名列其上。他于是改名张炳南,声称自己是到西北做生意途中遭到土匪洗劫,进了一家酱园铺当帮工,晚上则到附近的一所道观里去栖身。时间一长,便与道长熟悉了。

    这道长虽不知道张炳南的真实身份,但看出他心中埋藏着巨大的痛苦,劝说他皈依道门,或者在此地成家立业。张炳南当然不会改变信仰当道士,但为了生存,他便和一位拖着三个孩子的寡妇白玉生结了婚。白玉生开有一家汤面馆,张炳南入赘后就挑着副货郎担子走街串巷卖杂货,从此过上了普通老百姓的生活。

    这一天,张炳南如同往常一样,跳着货郎担叫卖,当他穿过一条狭窄的小巷时,迎面走来一个黑衣大汉,他侧立一边,想让来人先过去,谁知那家伙站在前面不走,透过黑黑的墨镜不怀好意的望着他‘嘿嘿’冷笑,‘张炳南’的心‘咯噔’一下掉到了冰窟,感受到彻骨的寒意不断爬上脊梁,他慢慢放下货郎挑子,紧紧地攥住扁担,脑海里闪电策划再一次逃亡的线路……

    那家伙见状,慢慢的抬起双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接着缓缓地拿下礼帽,摘下墨镜有些邪恶的说道:“老表,难道说你要在这儿干一票吗,那就放马过来!”

    巷道里响起一声西北狼悲愤凄厉的嗥叫

    “曹大头,劳资日你个仙人板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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