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方胤他们的监视，于子仙从来就没有停止过。

字母一号跟机器小人全部都派上了用场，也亏得杨子善是个奇才，这些装备都领先于联盟的科技，不然被发现可就不是闹着玩的。

五老都有各自的住所，生活规律相对来说也简单的很，因此跟踪并不困难。

每天两点钟的这个时候，方胤都会在天空花园品茶赏菊，偶尔还会自己跟自己杀上两盘。

说句实在的，老头子们有时候可真够有些无聊的。

老来乐，老来乐，老来儿童多欢乐。

这不，方胤自己赢了自己那叫一个欢乐，指着空空如也的对面："你已经无子可落了，还不缴械投降，见过骨头硬的，没见过你这样倔强的。"

很快，他又跑到另一边，捋着胡子吹胡子瞪眼："这不还有一道活路，你这老头高兴的未免太早了吧。看我这一子下去你如何破解。"

"哎呀呀，到了这个时候还敢顽抗到底，你可真是个反动派，看我杀你个片甲不留。"又跑到另一边的方胤伸手抓过一枚黑子。

他玩的倒是欢乐，可是于子仙看着可就无趣了。

这有什么好玩的？

虽说如此，但是老头前两天说的那句胜天半子让于子仙有些拿捏不准。

他到底是引经据典呢，还是心中另有谋算。

"跟踪了我半个多月，你就不嫌累吗？小鬼，有意思吗？"方胤抬起头向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望了一眼，随后又低下了头，说了一句，"老家伙这下子无路可退了吧。"

从惊愕到平静只有那么两秒钟。

松了口气的于子仙真被吓到了，还以为自己被发现了。

这个时候方胤再次开口："出来吧，非得让我老人家揪你出来不成？"

莫非刚刚那句并不是他自言自语？

刚刚看过来的方向...

果然是个老精怪。

只是自己已经够小心的了，气息全无不说，连系统的空子都被钻了几遍。而且为了更好的掩盖自己，于子仙动用的乃是仙家法术。哪怕是禁忌，但是这个时候又有谁会追责他呢。

先不说，于子仙对于联盟太熟悉了，单单怀疑也没有个对象。

在联盟看来，他是早已经被下达了死亡同志的人，是被竖立在丰碑之上的人了。

"于小混蛋，真让我点你的名吗？"方胤依旧没有抬头，而是端起茶壶，倒了一杯，又一杯。

于子仙没有离开，而是来到石台前，端起了方胤对面的一杯一饮而尽，而人也显露了身影。

"多日不见，方老别来无恙啊。"于子仙倒也不客气，坐了下来。

"装神弄鬼的，又打的什么算盘？"方胤望着他问。

"恶作剧而已。"于子仙开着玩笑，跟这种人聊天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一个不小心就被代沟里去了。

对别人，他于子仙只有戏谑他人的份，可是像这等人物，很容易就会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能够达到他们那种程度的老怪物，哪一个不是精明到了令人恐惧的地步。

"不是这样吧。"方胤长叹一声，"是隐老走的时候跟你说了什么吧。"

不等于子仙开口，方胤已经自顾自的说下去："让我猜猜，他告诉你我们五个老家伙之中有人有问题对吧。"

于子仙想过他会说别的，装傻充愣也好，刷浑打岔也罢。

毕竟，那是他们的绝学嘛。

可是让于子仙真没想到的是方胤会直截了当的提到这。

"方老是真的误会了，我真的只是恶作剧。"

"是吗？能让你这个小混蛋恶作剧的，怕是别人想当成恶作剧都难。"说到这话的同时，方胤猛然抬头，端起的茶碗也放下，往前探了探身子，一本正经的说道，"如果我告诉你，我们五个老家伙之中确实有人有问题，你作何感想啊？"

他这是什么意思呢？

于子仙想过种种可能，也准备了一系列见招拆招。

可是面对这样的死招，让你怎么去拆，根本无法下手。干净简洁，直中要害，令人措不及防啊。

"方老，您开玩笑了，我听不懂你话里的意思。"于子仙学起了他们的那一套。

可惜，这招对别人好使，对付这些宗师级别的可就没用了。

被人看的太透不是一件好事，总会让你陷入被动之中。

此刻的于子仙就是这样。

如若是别人，他尚且能周旋，可是方胤是何许人也。人家甚至不用通过你的一举一动就能够看透你内心的想法，这样的对手才是让人无从下手的。

"你明白。"方胤自顾自的说着，"你不仅明白，而且心里透亮的很。你的那些小把戏能瞒过别人，可是瞒不过我们。这样跟你说吧，我怀疑是公孙司南。"

于子仙真没想到方胤居然会这么说。

"方老此话何意？"

"我们下野的时候，尹独秀重新出山掌权。当时的情况你应该也了解。"

于子仙点了点头。

对于尹独秀，联盟很多原来的旧部都不看好当然刨除那些内阁大员以及他的嫡系不说。不少人可是联名上奏希望五老重新出山。

这便是当时的一个环境。

此事天下皆知，也无法隐瞒。

"如果我跟你说，除了别人以外，公孙兄也极为心动，甚至从旁敲打我们四个，你作何感想？"

"这..."一时间，于子仙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了。

事情会是方胤说的那样吗？

如若不是，他也不敢开这个口，毕竟这件事情很好求证。

如若说，公孙司南又走的是哪一步？

哪怕隐晦，他也未免太过一点了吧，这是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要知道，在他身边的四个老家伙都是些什么样的角色。

"单凭这一点，你就怀疑公孙司南？"

"毕竟太不正常了。"方胤长叹一声，"由不得让人多想啊。"

"往往最可能的事情最不可能，也许是剑走偏锋也说不定。"

"求证的事，我不好出面，只能你自己去查。事关联盟大局，言尽于此。"

"告辞！"

于子仙也没有多做停留。

其他几处返回的消息也不是很好。

果然这几个老家伙都精子鬼，狡如狐，没那么容易跟踪的。

说到底，还是自己有所欠缺。

从你盯上人家的那天起，实际上是被人家给盯上了。哪里是什么人家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分明成了你暴露在人家的面前。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你自己还不知，这才是可笑的关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