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在搞到之前，他们就算赚到了钱也没法去旅馆里好好过夜睡觉。

小辣椒穿着新衣服，似乎很不习惯，连走路姿势都变得别扭了不少：流露街头这么多年，睡哪都行，浪费那钱干嘛？

等你有个固定的房子就知道有家的好了！

宋铭不顾小辣椒的提议，拉着他往之前留宿过的小区走，还在他心痛如刀割的眼神下从裤兜里抽出两张粉红色的钞票给门卫室里的值班大叔，向他讨了几个价格便宜、房东靠谱的点儿。

租房，只要条件不太苛刻，再表现得和善机灵一些，房东一般不会太为难租户。

比如当宋铭乱拍一通马屁之后提出身份证掉外地了、先把房子租来住着，等警察把偷钱包的贼找到再补的时候，房东只犹豫了仅仅两秒，就答应了代价是每人多付三百块钱押金。

三百就三百，能遮风挡雨就行。

新家显得又脏又破，屋顶还有漏水发霉的痕迹，但对于小辣椒来说已是哪怕在梦里都不敢多奢求的天堂般的存在。

宋铭绕了一圈，大致看了看：还行，就是旧了点，但东西还挺齐的。

冰箱空调热水器，该有的东西都有。

一屁股坐到沙发里，压得生锈的弹簧咯吱咯吱直响，宋铭生了个大大的懒腰，打着哈欠问小辣椒：时候不早了，赶紧洗洗睡吧，咱俩谁先去？

小辣椒脸上又出现了诡异的红晕：我有点累，想先休息休息，你去吧

好。

宋铭也不客气，换上凉拖鞋就走进了卫生间。

哗啦啦

水流的声音隔着浴室门而显得有些模糊，小辣椒在沙发上坐得端端正正，心里的情绪早已经不是煎熬二字能够形容得了的了。

宋铭就那么随意地把装着钱的黑色塑料袋丢在地上？

反正宋铭现在在洗澡，离结束还得有好一会儿，如果直接带着袋子离开，走得远远的，神不知鬼不知到别的城市去，谁又能找得到他？

大把大把的钞票，花几十年都花不完！

小辣椒咽了口唾沫。

拿还是不拿？

从相遇到现在，宋铭对他好得不像话，如果真卷钱跑路，他岂不是就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啪嗒。

卫生间的门打开，宋铭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看着缩在沙发角落神情恍惚的小辣椒，疑惑道：你不舒服吗？

啊？没，没有啊！

那脸色为啥这么白？脑门上还有好多汗。

呃，其实你刚刚进去洗澡那会儿，我在客厅做运动锻炼身体来着，哈哈。灵机一动撒了个有些蹩脚的谎，小辣椒心虚的看着宋铭，为自己方才那点不堪入目的小心思感到后悔和羞耻。

妈的，简直鬼上头了！

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小辣椒这才注意到宋铭竟然啥也没穿？！

他的脸色瞬间更白，下意识跟触电似的往后缩了一下，双手死死捂住眼睛，惊慌失措：九戒，你耍流氓啊？！

宋铭嫌弃的瞥瞥嘴，正想说都是男的有啥不好意思，看见小辣椒慌里慌张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可爱，起了调侃之意。

他故意大步走过去，贴着小辣椒身边坐下，揽住他肩膀：你也太容易脸红了吧？这样会让别人误以为你性取向不正常的，得改，要不你拿我练手，多跟我亲近亲近，适应了就没这么大反应了。

想了想，宋铭凑得更近了：不如下次洗澡的时候我们一起

我才不呢！

小辣椒激动得一把推开宋铭，宋铭没有防备，错愕的看着他。

又没说啥下流的话，至于吗？

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表现过度，小辣椒不知道怎么圆场，只能赶紧找借口溜之大吉：咳咳，我的意思是厕所太窄了，一个人洗都够呛，咱俩虽然穷，但也没必要省这点水费，还是分开洗比较好！

说完，抓起衣服就跑。

在卫生间磨蹭了两个多钟头，小辣椒才扭扭捏捏的走了出来，穿着眼下年轻人们最时兴的男款套装，头发清爽了不少，指甲缝里的脏东西也无影无踪，只是

咋不把脸也弄干净？

小辣椒觉得自己对不起宋铭的一片好心，声音小的可怜：我不敢，我怕以后出现什么变故。

如果他又无家可归了，有张让人一看就觉得可怜的脸，有利于他博取更多同情心，多讨些钱。

没关系，不用给我解释这些，你的人生你自己决定就好。

宋铭为小辣椒所做的一切本来就不是控制或者命令，而是让他拥有可以选择生活方式的机会。

选或不选，他不会、也不适合插手。

再说，小辣椒只是没有安全感，想给自己留条后路罢了。

如果一切走上正轨，谁会放着稳定的日子不过，非要在脏乱差的环境里和苍蝇老鼠整日为伴？

我说你老把头埋这么低做什么啊？看着小辣椒有些别扭的姿态，宋铭不由自主伸手抬起了他的下巴，难得老天爷垂怜你把你五官生得这么好看，我要是有你这张脸，我上街都横着走！

虽然宋铭觉得自己原本的模样虽然不算俊俏，但也挺端正的，平时收拾收拾，掳获几个妹子芳心不在话下。

但他在那坑爹药物的作用下变成了九戒

对于因样貌丑陋而备受折磨的人来说，如果能跟小辣椒互换皮囊，别说横着走了，就连洗澡都不带关门都！

小辣椒浑身僵硬，啪一声拍开宋铭的手：我，我哪有低头？你的错觉而已！对了，不是打算去申请身份证吗？现在就出发吧，不然人家关门了，又得等明天。

哦，你不说我都快忘了，走吧。

宋铭顺利被小辣椒转移了话题。

警局外。

宋铭想到自己目前尴尬的身份，只能让小辣椒独自去办理，他在附近街上胡乱晃悠，等小辣椒办完手续后再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