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有些嗤笑，自己听系统说到这里，其实都已经知道她要放什么屁了。

也正是因为知道它会说什么，所以有时候，感觉自己这个狗系统其实还是挺可爱的。

果不其然，系统又在脑海中回应到，“那你就应该表扬我，我这么大大功劳。”

“好好好，表扬你，表扬你，你是世界最好的，没有之一。”

“那感情好，开心哈哈”

……

当江晨沉入脑海与自家系统闹家常，说的不亦说乎的时候，而且外界也没有任何危险的气息让他能够从状态中出来，现在这么平和的状态，聊的也很开心。

毕竟都是些年轻人，话题都很容易集中，不是游戏，就是明星，要不就是其他的运动，反正都是八九不离十。

所以男生和男生之间，女生和女生之间，很容易打成一片。

只是现在距离男女混合双打，还有些距离，但是大家都憧憬着，因为也不远。

因为到时候班长或者班主任直接进行分组。

“我看好像缺的那个人，是你们班的人吧”一个江晨专业的男同学，问向了刚刚才打起交道的艺术专业的同学。

“对，是我们专业的”那个人回答他，“但是她没什么存在感，谁都不想说她，但是最近又不敢惹她”

“为什么没存在感了？还有十分钟就要出发了，她不怕迟到吗？都这么久了。”

“呵，那是因为她丑，丑的绝逼是上辈子作孽了，不忍直视，你说迟到呀！那不可能，她只是今天比较晚，她从来不迟到，这点放心”

“丑？怎么我没听说过”

“你没听说过那是因为她很少出去，一般都是图书馆，或者去外面兼职，但是她确实是我们学院最丑的一个人，没有之一”

“而且我听说，她出去兼职，根本就不参加什么活动，她家里很穷，而且听她室友说，她吃的也不怎么样”

“穷，也不应该这样吧，不是有爸妈吗？现在她还大学嘛”

“对呀，我也这样认为，但是别人就是不想学我们这样咸鱼，只能说她太丑了，只能通过这种方式赚钱”

“而且你知道吗？今天这个丑女之所以这么晚来，还不是因为要拿的东西比较别具一格哈哈哈，想到这里我就想笑”

“什么叫别具一格？”

“哈哈，不是我们两个学院都已经准备好了这个餐具，还有食材吗？”

“对呀，然后了”

“然后不是这些东西，包括来去车费，每个人差不多三百左右是吧”

“对呀，我们都一样呀，但是这跟那个你口里面的女生有什么关系了？”

“听着嘛！让我给你娓娓道来，我们全部都交了这个钱，然后班长通过分组，发现两个班如果分的话，就会有一个人多了出来。然后就说，如果有人选择自己一个人，自己带餐具的话，可以自己一个人。退还之前交的班费”

“本来了大家谁愿意一个人一组呀，都是想着组队泡人的，要不就是自己不会做饭，所以大家都以为没有人的时候，那个人选择自己带，退回了除了车费以外的价钱。”

“然后我们班上的人好奇，还专门问了一下她宿舍的人，才知道她还专门回家拿了那些餐具，就是想要退你几百块钱，真的是笑死我了，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做饭，到时候是不是要饿死哈哈”

“就是穷”

“也是，你看其他漂亮的，如果能力不足，完全可以通过身体赚钱。”

“确实，我给你说，我们艺术专业的女生，现在还是有很多单身的，我们就是和尚少，肉多，所以兄弟加油，我看好你们哦。你们成功的概率其实还是很高的。”

“你看，你看，她来了”江晨的同学顺着同伴的手指，向着窗外望了过去。

之间一个穿着朴素，上身就是一件普通的，街边三四十快钱的裙子，**就是一个很规矩的牛仔裤，没有现在的女生流行的破洞牛仔裤，而且反而有点稍微的不合身。应该是打折的衣服，然后当时只剩下这一款了，没有很合适的。

背上背了一个包，看起来有些大，里面装的东西应该很多。手里面拿的东西，像一个炒菜的锅，虽然是包装了，但是还是能通过形状，看出这是什么东西。

这些东西在身上，即便一点都不热的今早，在那个女人脸上，都显示出晶莹的汗。

但是汗水流淌在她的脸上，将她脸上的丑陋展现的更加清楚，让旁人看见她的脸，感觉更加恶心，更加丑。

“我去，是真的丑”

“还真的是，我以前还不知道，以为艺术专业的都是漂亮姐姐，就算不漂亮，也不差嘛，结果今天，长见识了”

“我也是长见识了，真心长见识了，不一般，谁能降伏的了她呀，嫁不出去”

“但是还别说，她除了脸是负无穷以外，身材我怎么感觉还挺好看看的”

“我擦真的是大神，牛逼”

……

这些话，杨凤青都没有听到，因为现在她正拿着东西，听班主任准备给她说什么。

“你呀，拿这么多，如果万一你不能做出饭来，到时候你直接来我们老师这里，我们准备的东西还是齐全的，足够的”

王大东看着自己的学生，拿着那么多东西，心里虽然心疼，但是没办法，这是她自己选择的。

他只能在其他方面帮帮她，比如刚刚给她说的，万一她没有做出饭来。

杨凤青点了点头，其实她的班主任真的挺好的，没有所谓的嫌贫爱富，反而平时还很照顾自己。没有带着其他的有色眼镜看自己。

“你带了这么多东西，那你就不做后面了，你直接做司机旁边吧，最前面司机旁边有一个位置，现在还没有人。你坐在那里，也好放东西。”

“行，谢谢老师”

杨凤青感谢了自己班主任，然后拿着东西向车上走去，刚刚上到车上，她即便没有看周围的情况，而是直接向司机旁边的位置走去，也依旧能够听到周围的惊叹，倒吸一口凉气的，窃窃私语的声音。

“我靠，刚刚比较远，现在这么近距离，我发现更丑了”

“要不然了，你以为为啥叫做第一丑，那是有原因的”

……

杨凤青没有管他们的谈话，就是没听见一样，她的心很坚韧，尤其还是听了某个人对自己说过的，“愿你所有的平凡能伟大，愿你所有的苟且能开花”。

只是继续往前走，到了座位上，将东西放下，正准备坐下来。

突然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转身想着身后的齐刷刷的座位看了上去，本来在窃窃私语讨论的众人，给非艺术专业的人科普的人，这一刻都停了下来，一下子突如其来的静悄悄的

很多人都以为这个女生要生气了，结果等来的什么都没有。

即便离她比较近的人，似乎也只能听见她好像叹了口气。

这好像是想要的人根本就没有看见，也只能说明自己想错了，他怎么可能会参加这个活动。

而且自己也不是很了解他，只是很早以前听他说过，他应该是这个专业的学生。

再说了自己找他，也是因为想要给他说，安慰他，或者说杨凤青直到现在还是不承认那个人没有过初试。

他之所以没有打电话询问，就是因为第一怕当时他很伤心，自己嘴笨，不能够安慰，反而起到什么反面效果，第二也是觉得可能自己在别人的心中，根本就不重要。想要能够当面问一问他，到底是不是那些人说的那样。

挂了！没有过！她真的不信，她真的想要问一问。

或许也就只有她才会想起他，其他人即使是和她一起，从王教授那里得到消息的。

同一时间，同一个地点。他们都从王教授那里知道。

但是本来将江晨视为憨蛋，准备好好的调教一下他，让他成为自己的一个比较不错的小弟的王哲。听到这个消息放弃了，没有打电话，没有一点慰问。

因为他感觉江晨，名不符实如果连一个初始都没有过，那跟自己让他去给自己探去高端女生信息的计划，真的是不成立。

那王哲为什么还要选择他了，自己要令缺勿滥。

但是也只有她才能够想起那个，王哲心里的憨憨。

而且在杨凤青眼里的江晨是一个很会低调的人。

许多人一样，杨凤青以前觉得低调很虚伪，是中华文化的封建糟粕。在被社会毒打之后，真香定律来了：低调真的会免去了不少麻烦。日子过得很平淡，但是省心多了。

而且有次听江晨说过，低调是老油条们才能深深领会的人生智慧，并不是一些人口中所谓的美德。更多情况下，低调是为了避免灾祸、保全实力，暗自蓄力，这个过程通常会持续到羽翼丰满，足够与一流选手决一高下的时候。

总之，低调是一种生存策略，常常是不得已而为之。

有句古话叫：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当一棵树比同一片林子里的树更高，它必然要遭受更暴烈的风雨的侵袭）。这句话有个比较现代点的版本：枪打出头鸟。

不少同学在讨论这个的时候，总是对杨凤青说些很难听的话，听到这句话的直接反应一般是：切~什么落后思想？年轻人应该张扬，应该凸显自己的个性，应该主张竞争意识。西方多好，崇尚个人主义，活泼简单。

难道她们国家古代的年轻人没有过这样年轻气盛的时期吗？那些留名千古的人难道没有豪气干云天的时候？难道他们后来堕落了，腐坏了？

不一定，也很可能是他们变得更成熟了。为了更长远的、也许要花几十年时间才能达成的目标，他们学会了隐忍。忍耐一定是不舒服的，但如果不忍耐，还等不到出头之日小命就不保了。

有人会为了赢得竞争胜利拿掉前面的绊脚石，也有人会为了保住竞争胜利干掉后起之秀。

选择低调、隐忍的人，他们有的装疯卖傻，有的为死对头打了很多年工，有的吃过屎，有的一直躲在山里修炼……差不多都是“实力不够，时间来凑”。

应该说，所谓“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忍耐和退让都不是终极目的，缓个劲东山再起才是。不在语言和小事上锋芒毕露，也只是不在无意中树敌，人为给自己的未来下绊子。

所以低调不算一种美德，只能算一种生存智慧，它不是主动选择，是被动习得。

这些都是那个别人眼里没有过初试的人教的她。

没有用言语，而是行动。

她之前还问过他必须保持低调以保平安是被迫害妄想症的表现吗？他说，将人类想象得过分美好是重度天真病的表现。短兵相接怎么可能总是岁月静好呢？竞争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汹汹人性在丛林社会中总是表现得很残酷，但这是一种真实。这种真实从不因为东方或西方而有本质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