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之后，那几尊古神祇方才能够卷土重来，他们目光复杂，上前捡起蚩尔遗留的宝物。

“竟然做到如此地步么……”一道略显苍老的女子声音响起，“我不明白。”

“蚩尔死了。”一旁有人道，“但他并非是为了帮助蚩牧而死，而是为了我域外天魔一族战死，将他的尸骨收敛回去，风光厚葬罢。”

他们不愿让与域外天魔一族知晓这样的丑闻，故此才如此行事，至于其中是否有对于这位共事已久同族的怜悯，便不得而知了。

“追罢，他们恐怕还走不远。”那女子声音再度响起，其余几尊古神祇点头应下，身子当即化作流光，消失不见。

……

苍茫的月色下，陈询与牧长老依旧不乏一言，快步疾行，只是察觉到背后蓦然炸响的恐怖威能时，牧长老的身形却蓦然一颤，察觉到了究竟。

“蚩尔死了。”牧长老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对着陈询道，“若有朝一日，你能够让这场战争平息下来，便找回他的尸骨，将我与他葬在一起。”

陈询点了点头，虽然一言不发，却将之当做承诺一般记在心头。

蚩尔的死，为他们争取了一段极为关键的时间，隐约间，天庭似乎已经相距不远了，他们已经渐渐脱离了域外天魔聚集地的深处，来到了外围。

原先陈询的修为还远不如如今这般强悍时，便可以轻而易举在域外天魔一族的外围杀个来回，如今自然更是不在话下，当然，若后方没有那几尊古神祇级别追兵的话。

忽然，牧长老的面色骤然一变，隐约有所察觉，陈询的修为要逊色许多，但光从牧长老的脸色，便已经有了判断。

果然，只是下一刻，他们后方忽然狂风呼啸，一道冷漠冰寒、带着凛冽杀机的声音蓦然响起：“蚩牧，你要到哪里去！”

与此同时，一股森然莫测的气机陡然爆发开来，将陈询与牧长老齐齐笼罩，这股气机之恐怖，就仿佛整座天幕轰隆隆坠落下来，哪怕以如今陈询的修为，也没有丝毫抗衡的信心。

牧长老的脸色同样一边，他是天阶天魔，在域外天魔一族中，已经属于真正的高层战力，被无数人敬仰，可在古神祇面前，依旧不够看，光是在那股气机之下，速度便陡然减缓了数十倍，脸上更是因为那惊人的威压浮现出点点冷汗。

古神祇的速度本就远远超过二人，在这种情况下，自然更是转眼间临近，牧长老见状，眸中蓦然闪过一抹狠色，他拿出一柄刺刀，却并未掷出，而是朝着自己胸口划去！

鲜血喷薄而出，而后却于半空之中化作无比精纯的能量，没入牧长老身形当中，让他的速度陡然加快，竟然冲破了古神祇的限制。

陈询也被这股能量携裹，身形不自主朝着远方疾射而出。

那几尊古神祇见状，面色不由微微一变，露出一抹诧异之色：“不惜耗费神血吗？蚩牧，你背后的反骨当真要长到天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