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说大话就能治好病人的话，林凡肯定不介意。

在林凡的认知里，家人有对病人一切情况的知情权，他们不懂医术，当医生的，必须负责任的把结果反馈给他们。

需要动手术的话，其中风险也必须告知。

医生是人，从事的虽然是神的工作，不过能力和水平却始终还囚禁在人类的范畴内，他们不可能百病能治。

推开急诊室门，林凡瞬间就感觉到了现场的气氛有些压抑。

病人林凡也看到了，是一个不到一岁的孩子，病床旁边一个妇人不断的擦着滚落下来的眼泪，还有一个男人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林医生来了。”当诊医生看到林凡来了以后赶紧把位置腾开，招呼一声也就不在说话了。

这种事情，无论是谁见到了心里估计都会不太好受吧！

孩子无错，父母也无罪，要怪就怪天命如此，造化弄人。

林凡趁机走到病床前，在病人家属不解和期待的眼神中简单的检查了一番，后续拿着检查结果沉默了好久。

所有人都在等着林凡，急诊室非常安静，几乎安静到了落针可闻的地步。

京大医院的医生们习惯了把处理不了的病症丢给林凡，却不知道林凡承受的压力。

生平第一次，林凡拿着检查结果的手有点发抖。

心里大概估算了一下，手术成功率不到百分之五十。

林凡游走在战地，遇到的病人多是成年人，要是这病在成年人身上，或者病人在大几岁，林凡就有把握动刀，可是病人太脆弱，而这也正是降低林凡手术成功率最根本的原因。

每一场手术说好听点就是在和死神赛跑，所难听点就是一场赌博，谁也预测不到做手术的过程会发生什么，林凡把最糟糕的情况和最好的情况简单的在心里对比了一下，无奈的对病人家属说道：“好好陪陪孩子吧！”

单单是一句话几乎用尽了林凡全身力气，谁也不知道他此刻心里有多么的难受，因为林凡知道自己的话几乎相当于结束了这个孩子的生命。

这时候的林凡感觉自己就像是死神一样，他不忍心给这个不幸的家庭继续增加负担。

百分之五十的把握就够林凡拼一次了，十死无生的事情林凡不会去做，那样的话不但没有效果，相反还会加速病人死亡。

以前的林凡只求问心无愧，可是这次，林凡竟然心生愤恨了，他不恨别人只恨自己，如果自己的内力充沛的话，能直接给手术增加百分之二十的把握，够林凡拼一次了。

本来林凡以为内力给自己带来的便捷并不多，不过经此一事让林凡明白了，没有内力的自己充其量就是比普通人稍微厉害一点的医生而已。

昔日的果决和疯狂不复存在，林凡无力的放下病人的手术结果，整个人看起来很落寞的离开了诊室。

刚止住眼泪的病人家属，眼泪哗的一下又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