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催眠
作品:《逃离疯人院 [无限]》“周谦, 什么都别想，先放松下来。不管你身上发生了什么。我都会帮你。我会一直帮你。”
历学海声音低沉温和。
说这话时候，表情也非常温柔。
这符合周谦对第一印象——宅心仁厚, 是和白宙一好人。
听着声音, 盯着眼睛, 周谦慢慢安静下来，不再开口。
药物作用太过强大，现在甚至连自己身体都感觉不到了, 像是飘浮在空中一缕幽魂。
“咔嚓、咔嚓、咔嚓”声音, 不是什么时候响起来。
周谦目光不不觉被发出这声音物件所吸引。
那是出现在历学海身边一巨大钟表。
“咔嚓”声响仍在持续, 周谦眼前是不断来回摇摆指针。
紧接着听到了一声音——
【欢迎玩家周谦来到试炼副本：《坠落》】
游戏？我是什么时候进入游戏？
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是哪里呢，周谦却一时没能捕捉住。
按理说这是不应该。脑子转得那么快，任何破绽都不该逃过眼睛。可一时之间竟然真抓不住到底是哪里有题。
周谦有些茫然, 拼命了想要思考, 可这时候头部忽然剧烈疼痛起来。
某种熟悉躁动在心中涌起, 很快传遍了肢百骸, 让想要狠狠躁动。
感到有些奇怪——不是才被注入了药物吗？怎么好像这么快……就要重新失去理智了？
随后周谦看见自己前出现了非常玩家。
们三三两两挤在一起, 排出了一并不整齐队形。
而在队伍最前方, 是望不到底悬崖。
一熟悉又陌生声音传了过来。“走到悬崖边跳下去，就能获得通过这一关, 然后继续前往下一关。每人只有一分钟时间。如果超出时间，将会对非常可怕事情。
“现在请排好一字队列, 按照序号完成任务！”
玩家们矮胖瘦各不相同, 周谦粗略数了数，算上自己一共有20人。
很快大家就按顺序排列好，显然都曾见识过系统可怕，完不敢直接违背规则。
周谦排在了队伍最末端, 看了一下胸前号码牌上数字，“20”。
在系统提示音下，排在队伍最前端1号玩家很快走到了悬崖边上。
那熟悉低沉系统音响了起来。“1号玩家，你要跳下悬崖才能成功，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请你尽快完成任务。”
这已经是周谦进入副本后，第三次听到这声音了。
这会儿才反应过来，系统不应该从来通过系统对玩家进行文字提示吗？什么时候改为广播播报了？
意识到这点时候，周谦心有些发沉，眼眶甚至有点红。
在懊恼、沮丧，为什么反应竟变得如此慢了？
因为“情绪怪物”占据了大脑、甚至影响到经了吗？
接下里发生事情不容周谦深思。
1号玩家根本不敢跳崖，深不见底崖底直接让腿软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咔嚓”
“咔嚓”
……
不道哪里响起指针转动声音，似乎是游戏倒计时。
在这种催命符般声音里，1号玩家生生把一分钟时间拖了过去。
接下来可怖事情就发生了，骤然转过身，抽出一把刀，直接捅向了身后2号玩家。
2号玩家倒了地，1号玩家像是失去理智一般一刀刀地往下狠狠剁，表情木然又无情。
骨肉翻飞。鲜血飞溅起来就像是雨。
血腥颜色越来越，周谦眼前红也越来越重。
与此同时，太阳穴跳得更厉害，双耳都有了耳鸣声。
难受。
那种颜色实在让太过难受。
周谦想要拿出道具帮帮自己、又或者使用骨幻梦技能，为自己减轻痛苦。可竟忽然听到一句——
“副本限制：玩家不能使用任何道具，包括武器。”
周谦只能死死咬着唇，甚至抓破自己肌肤，在疼痛作用下保持清醒。
之后眼睁睁地看着，1号玩家把人剁成泥后，转而将刀对准了自己，像是不怕痛一般，切割起自己身上肉。一片片肉从臂上切开，落下时候像嫩红鲜艳雪。
还有一口时候，开始吃被杀死2号肉，以及落在地上自己肉。只剩一只了。跪在地上，用这只从地上抓起肉泥和肉片，再放入口中进行疯狂咀嚼……
一切恶心可怖画终于消失，是因为倒在地上停止了呼吸。
1号没按时跳下悬崖后果，刺激到了后所有玩家。
于是接下来连续有五人都义无反顾地跳下了悬崖。
哪怕粉身碎骨，们也不愿遭遇1号那事。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一致决策。
7号几乎是闭着眼睛跑到悬崖边，似乎打算不管不顾地跳下去。
可毕竟是怕了，半只脚踩在悬崖边缘时候，到底睁开眼睛，把脚又收了回来。那一刻感觉到了无尽惧意。
不是不想跳。
只不过因为恐而耽误了时间。
于是也拖延了一分钟之久，终究没能逃过惩罚。
在转过身那一刻，身后8号顿时闻风而逃。
不过这一回没有像1号那杀人，只是跪在地上不断把头往地上磕，最终把自己活活撞死了。
额头磕出来血染红了一大片地，周谦看见了，身如蚂蚁爬过一般感觉就更强烈了。
周谦觉得眼前一切变得模糊。
大概是太过残暴画让眼眶中忍不住有了泪水。
从前缺乏情绪，是因为情绪都被小盒子关起来了。
现在管控情绪盒子被打开了，就到了另外一极端。
此刻情绪处于完无法被控制状态，一点小事可以让兴到升入天堂，也可以让哭泣痛苦到如坠地狱。
周谦受不了，感觉体内药物即将彻底失效。
幸好在7号悲剧发生之后，后没有人再不敢不按时跳下悬崖。
们接二连三地跳下去，很快就轮到了周谦。
周谦往悬崖底一望，完可以理解1号和7号为什么会耽误时间。
很久没有体会过恐惧，因为大脑对情绪管理彻底失控缘故，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了。
万丈悬崖不见底，等待会是粉身碎骨，亦或是……那下有会吃人妖魔，此刻张开巨口，等着将一寸寸吞噬。
恐惧导致生理性反应不可避免，周谦腿颤得厉害，眼圈更红了。不过即便是在这时候，居然还能分析。
一分钟内，不跳下去，会死，这是肯定；但如果往下跳，也许还真有机会活。
“咔嚓、咔嚓……”
在指针走过59秒之后，周谦顶着无尽恐惧，抬步朝崖底跳了下去。
下一刻，周谦睁开眼，发现自己还活着。
这让很兴。
兴得到了无限放大同时，挂着心满意足微笑。随抹了一把眼泪时候，几乎想不起自己为什么会流眼泪。
不过很快周谦就发现了不对劲。
地传来了轻微摇晃，身边“咔嚓、咔嚓”声大了很。
环顾周围，看到了比刚才一倍人。
们这些人现在都在机舱中。
而飞机在空中滑行。
舱门自动打开了。
周谦察觉到胸前又有了号码牌，这回上数字是“30”。
不再排最后，不过也在相对靠后位置。
“每玩家请按号码牌顺序，依次从舱门往下跳。你们每人只有50秒时间。”
时间缩短。人物增。
这意味着“事故”发生概率增加了。
果然，这回血腥例子足足有五起。
其残暴程度比悬崖边那次有过之而无不及，看得周谦几乎身颤栗。
不过这一回轮到周谦从飞机上往下跳时候，犹豫时间非常短。
对遥远地，担心过自己是不是会撞得头破血流，但在40秒内就跳了下去。没有再流泪，腿也没有再颤抖。
即便是在已经疯了状态下，对这游戏，居然还有这适应力。这实在有些让人惊讶。
经历了飞机关卡后，周谦还没能出去。
第三次睁开不道什么时候闭上眼睛，来到了一栋字楼天台。
字楼约莫有三十层，远远传来马路上人声鼎沸与汽车疾驰声音。
系统通过广播，依然要求们往下跳。
这回玩家人数增加了60。
至于每人时间，只剩下40秒。
这次周谦站在字楼边徘徊犹豫时间，降至了30秒。
……
如此，反反复复，这游戏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玩家人数越来越，每人时间越来越短，地点也千变万，与之相对是，每人时间限制却越来越严格。
在无数次几乎完重复游戏之中，丧失理智周谦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时间不断被缩短情况下，根本来不及数有少人，也没有必要数，甚至不必观察自己处在什么地方。反只要往下跳就可以了。
就是不道，到底要跳少次，才能真迎来通关那刻。
不跳了少次之后，周谦睁开眼，听到一声音：“这一次，你只有五秒钟时间。”
五秒时间，完来不及做任何事。
来不及管其玩家，甚至来不及看自己胸前号码牌。脑子里只有一件事——来不及，再不抓紧时间，就来不及了，只有五秒时间！
此刻周谦已经理智无。
道听命令、在规定时间内往下跳，不是因为还能推理，想办法通关，这只是在条件反射下做出下意识举动。
根本也没有了分析能力。
周谦睁开眼，恍惚间只觉得这地方很熟悉，但完来不及想。
一眼看见那大开着窗户，快速翻身下床，急速奔跑，穿过了放在治疗台上钟表，似乎还穿过了某穿白衣服人，最后急不可耐地就往下一跳——
这是闯了这么关卡中，唯一一次，周谦有了真实坠落感。
在这种下坠感中醒了过来，还来不及茫然，已经重重落了下去……
耳边传来了惊声尖叫以及可怕刺耳刹车声，周谦落在了垫上。
毕竟是从11层楼坠下来，即便有垫缓冲，周谦也摔得不轻，五脏六腑好像都挤在了一起。
可这种时候，周谦居然是享受着这种剧痛。
因为剧痛让恍惚不受控制大脑，恢复了短暂清醒。
围观群众在赶来，有人打起了120，周谦趴在垫上没有抬头，但能感觉到，历学海似乎穿过人群向走来。
周谦深深埋在垫上五官被挤得有些扭曲。
在没有人看得到地方，嘴角勾出了一笑意。
——历学海，往白大褂口袋里插支钢笔都要一丝不苟历医生，当初你果然是故意，将跟白宙有关病历本落在我房间。
——也谢你告诉过，你们果然不敢在现实里杀我。你们权力果然还没有大到……可以彻底干扰现实地步。
片刻之后，周谦被历学海扶起来，双目望向时候，显得有些空洞和茫然。
而历学海举动也同让不解。
拿出一块帕，居然颇为小心地帮擦了下脸，甚至眼角泪痕。
“抱歉，这次实验有些极端。幸好我防备策略做足了。”历学海周谦，“不怪我吧？”
历学海说这话时候，周谦很诧异地发现目光里居然真流露出了懊悔、纠结、甚至还有一些痛苦。
这是平时瘫老古板医生目光里很难流露出情绪。
周谦与对视目光只是单纯显得空洞。
之后听到了救护车声音。
历学海道：“先去医院检查下有没有受伤。之后我们回春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