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翠看到车子不留一丝留恋的绝尘而去。手蓦地一松，然后手帕便晃晃悠悠的飘落下去。她弯腰去捡，却只觉得浑身无力。

终于捡起了手帕，她像是要瘫倒一般，软软的靠在小芸的肩膀上，然后再看一眼已经没有车子踪迹的路口，终于缓缓闭上眼睛，眼泪落了下来。烟翠颤抖着嘴唇，轻轻喃喃道：“走了……他……还是走了……”

小芸轻轻扶着她，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沉默了半晌，终于叹了一口气，她安慰的拍拍烟翠的肩膀，过了好久，才道：“没事了！走了也好！要不然看见了也会有些尴尬。没事了，啊！有姐姐陪着你呢！”

烟翠只是不停地颤抖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抬起头，道：“姐姐，我们回去吧！”说完用帕子擦擦自己的眼睛，然后低着头一个人往回走。

小芸也不说话，只是紧紧跟在她的身后，然后坐上来时的人力车。

拉车的小伙子见她们脸色不太好便也不说话，只是将小芸的手帕揣在自己的怀里，便拉起车子往顾府的方向回去。

烟翠一路上都没有再说话，只是怔怔的看着路面，眼睛里面却没有焦距。小芸担忧的看着她，终究是没有再说一句话，只和拉车的小伙子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偶尔几声轻笑，仿佛很是投机。

车子终于在顾府前停下，天气还是暖洋洋的，但是烟翠却觉得有一股寒意涌上心头，她知道，有些人……也许一转身就是一辈子。然后便是再也不见。她想起白记诊所紧闭的大门，想起白家辉临走时的张望。

他是在等着自己吗？

烟翠魂不守舍的下了车，便往顾府里面走去。小芸过了好久才跟了上来，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跟在身后。烟翠不经意的回头，便看见小芸脸上一抹淡淡的喜色。

是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你既然已经选择放手，那么即使天涯海角，你也不可能陪着他一起度过。烟翠仿佛忘了流泪，或者说眼泪已经干涸了。她嘴角淡淡的笑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烟翠和小芸一前一后回到了碧云阁，便看见顾远征立在门前，脸上一片不豫之色，烟翠看见他回来颇有些惊讶，张了张嘴但是还是没有说话，穿过顾远征的身边径直往里面走去。

小芸见顾远征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道：“少爷，我还有点事情，先走啦！”顾远征沉着脸点了点头。

烟翠坐在床上，然后在枕头下拿出一本书，刚翻开，手中的书便被人夺走了。烟翠愣愣的看着脸色极差的顾远征，道：“远征，你这是怎么啦？”

谁知道顾远征一句话也没说，便一把抱住她。然后狠狠地吻了上来。烟翠的嘴唇被他磨得很疼，便轻轻移开了。顾远征随着她的动作，也停止了动作。

他将手里的书往地上一抛，然后便往外走去。烟翠以为他要出去，便跟在后面，道：“你这是要去哪里？究竟是谁惹你了，让你这么生气？”

谁知话没有说完便被他一把抓住衣领，他飞起一脚将门关上，便像提起一直没有生命的木偶一般提起烟翠，拉扯着她往床边走去。

烟翠只感觉嗓子处像是要窒息一般，她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他的手，一只手便使劲想要掰开他拉住自己衣领的手。

可是顾远征的手是那么的有力，烟翠怎么使劲都没有用，她呛得说不出话来，求生的本能让她毫不犹豫的在顾远征的手上咬了下去。

没想到更是激怒了顾远征，他松开手，然后一把将烟翠打横抱起，然后用力丢在床上。

烟翠只觉得脑袋一片发晕，整个人像是被拆散成几块一样，没了生气。后背撞在硬硬的床上发出闷闷的声响。她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好半天才幽幽问道：“你到底是怎么了？”

顾远征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将唇紧紧地凑上来，烟翠面上一红，便想要转过身去，谁知道还没有转身便被他困在怀里，嘴唇一阵剧烈的疼痛。烟翠顾不得转身便一把推开他。

嘴角一股咸腥为扩散开来，烟翠知道是方才被他咬破了。她终于忍不住吼道：“你这是发什么神经呀！好好的咬我做什么？”

顾远征只是盯着她，深邃的眼神带着冷戾的阴鸷。他就这样一直盯着她好久，终于嘴角露出一个嘲讽般的哂笑。

半晌才道：“我怎么了？我发神经……柳烟翠我告诉你！我是你的丈夫，要怎样对你是我的权利。这样怎么了？难不成你还不服气？”

说完便要过去扒烟翠的衣服。烟翠吓得一步一步往床角移去，那一晚屈辱的一幕像是放电影一般在她的脑海里浮现。奈何顾远征的力气，纵使她奋力的抱住了自己，她的衣服还是被他无情的撕裂了。

顾远征像是发疯一般狠命的撕咬着她的脖颈、耳垂，再往下便移到了她的酥软上，他毫不怜惜的狠狠撕咬着，烟翠只觉得脖子以下的地方都是钻心的疼痛。

她拼命的想要推开他的头，却没想到回应自己的是他更加激烈的撕咬，她的手终于无力的垂下，然后便有泪水顺着脸颊，一滴一滴往下落了下去……

埋在她怀里的顾远征微微一愣，然后终于轻轻抬头。他看到烟翠满脸的泪水，禁不住用手想要轻轻的抹去。

烟翠冷冷道：“你发疯够了没？要是够了请让我走！”顾远征一怔，脸上的愧疚一瞬间便消失的一干二净。他狠狠地捏住烟翠的下巴，一字一句道：“走？你要去哪里？投往白家辉的怀里是吧？”

烟翠一怔，她恼怒的看着顾远征，道：“你跟踪我？”

顾远征笑笑，道：“跟踪？不要说的那么难听嘛！你还没有那么大的魅力让我去跟踪，今日有人告诉我你要去私会情郎我还不相信，但是你实在让我太失望了！”

烟翠的下巴被他捏的生疼，却没有心里的痛来的猛烈，她颤抖着声音说：“我没有你想的那么随便！你放开我，我和家辉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一定是误会了。远征你放开我，我们好好说好不好？”

顾远征从怀中一把扯出一张相片，道：“你看看！你自己看看！”一边将相片往烟翠脸上扔去。一边松开自己紧捏着她下巴的手。

烟翠只一眼，便看见相片上自己的背影，目光所及的方向便是家辉，他也正在往这边看来。那样子看起来竟像是等待了许久是的。烟翠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道：“这张相片又能代表什么？”

顾远征怒不可遏的看着她，道：“难道还不能代表什么吗？你和他到底还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你别忘了。你是我顾远征的妻子！”烟翠解释道：“我们什么也没做，你要是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顾远征却嘲讽的看着她，道：“什么都没做为什么回来的这么晚？”烟翠张了张嘴想要解释，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道：“都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要是认定了是这样的，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顾远征冷笑了起来，然后无力的往椅子上坐下，他似乎在嘲笑自己一般，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和他旧情难断，藕断丝连……娘亲告诉我的时候我还不信，我以为你会好好的做我的妻子，没想到你竟然背着我去私会他！”

烟翠只觉得自己很是委屈，但是终究什么都没说，她轻轻的从床上爬起来，然后给自己换了一件衣服，她颤抖着手将自己凌乱的头发轻轻的绑在脑后，然后便拖着步子往外走去。

顾远征一把拉住她，道：“你要去哪里？”

烟翠道：“我去找小芸姐姐，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问她。她是你的贴身丫头，总不见得会骗你吧！”

顾远征看着她没有表情的面孔，终于轻轻松开自己的手，然后看着她往外走去，一步一步，瘦弱的身影像是快要跌到一般，却始终孤傲的挺着背脊，仿佛尽力保存自己仅有的骄傲。

阳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一切都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