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遥远西部党项部落的张元和吴昊早已被中原淡忘，但艰苦的环境让他们时刻对中原对大宋保持着记恨。

他们无时不在想着立功表现，好进入权力中枢，建功立业。

经过多日缜密的留心梳理，他们最终发现了马匹走私这条线。

马匹禁运是党项长期以来的基本国策，走私马匹行为严重面临的是死罪，但是高额的利润总会让人铤而走险。

鹿家在那边的合作方被发现了，张元吴昊将其视为翻身腾达的机会。他们没有打草惊蛇动手拘捕，而是放长线钓大鱼，打算将大宋方面的接收单位也一并摸清，掌握确凿证据，一击制胜。

他们化装成普通买家，跟踪嫌疑人到边境一黑市，黑市在边境很正常，是一种官家默许的存在，只要不做很过分的事，是不会管的。嫌疑人并不是只赶着马去的，而是扮成了货商，每两三匹马拉着一辆货车，车上都装着药材，一个车队浩浩荡荡，报关时称是出口药材的。

黑市里，有客商上前询问，嫌疑人直接挥手拒绝，径直去了一处偏僻小院，小院外有人警戒，张元吴昊未能靠近，只好蹲守等候。

一个时辰后，几个嫌疑人从小院出来，背着背囊，徒步离开，交易完成。

“看到没，卖药材是幌子，卖马才是真的。”张元对吴昊说道。

“那几车药材说来比马还贵。”吴昊道。

“到了那边就不一样了，不过也对，不管马还是药材，都是暴利的东西，买家一定不简单。”

但买家迟迟不出来，想探得买家的情况，只能想办法亲自上门了。

他们到市场上买了几包枸杞，这东西是家喻户晓的宝贝，养生良药。拿着枸杞，他们扮做商人，经过小院门口，故意停下给看门的人推销。

“兄弟，枸杞要不要？纯野生，无污染，补肾壮阳益精明目，好东西。”张元道。

“都说补肾壮阳，骗人的吧？真要管用还用得着推销。”

“兄弟，养生是门功夫，坚持就有效果，要是没用，为啥都说呢？不瞒你说兄弟，我就坚持吃这个，效果杠杠的。”张元跟看门的侃着，偷偷给吴昊使了个眼色，让他观察观察院里情况。

“得是？怎么卖的？”

“一两银子一斤。”张元回道。

“啥？当爷不知道行情？告诉你，院里有的是，黑爷头上来了，赶紧走走走！”

“不是，兄弟且慢，在下发誓，一文钱没赚你们的，你们院里收的多少钱一斤啊？”

“一两银子十斤。”

“啊？”张元怒目圆睁，转头悄声给吴昊道：“咱被血坑了，果然他娘的黑市。”

“呵呵。”吴昊强装欢笑，给看门的人说道：“哥们你们做的是大买卖呀，院里这么多货，要不也收我们一点，价格好商量。”

“收货是掌柜的事，跟我说没用，走吧走吧！”

“大兄弟，你们掌柜是何方巨商？能帮忙引荐引荐吗？”

“就你们这仨瓜俩枣还想跟我们掌柜做生意？赶紧走别堵门！”

“兄弟，我们货多着呢，这只是样品，若不嫌弃，全送你了。”张元说道，说完把一袋子枸杞都塞给了看门的兄弟。

“你们……”看门的抱着几十斤的枸杞愣了愣神，“你们想贿赂我？贿赂我也没用，我们掌柜是不随便收货的，除了老朋友，谁都不见，你们把东西拿回去吧。”

“不用，兄弟，一点小意思，不值钱，你就收下吧，不见就不见，能告诉我们你们掌柜是谁，店在哪里吗？或许哪日可以合作呢。”张元道。

看门的犹豫了一下回道：“那好吧，告诉你，我们掌柜可不一般，他可是京城开封数一数二的富豪，鹿一金鹿掌柜。不要说我告诉你们的，走吧走吧，我关门了。”

张元吴昊对视了一眼，没想到此事跟鹿家扯上了关系，鹿家豪门，跟官府军方走的近，他们是知道的。

回去的路上，他们决定深挖一下走私马的去向，辉煌的前程似乎就在不远的前面了。

看门的翻了翻袋子里的枸杞，品相还不错，自语道：“一两银子十斤，他们也信，傻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