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你相信不相信世上真有神仙？”

故事讲完了，司徒妙问李平川。

“这个嘛，也很难说。”李平川正听得意犹未尽，“是不是神仙真的很难说呢，不过这神仙总有个神仙的样子，不一定要仙风道骨，婀娜多姿，好歹也应该有点超凡脱俗的意思吧。但这老婆婆的言行举止，却总是透着份诡异。你想想啊，衣着长相先不说，你那个大坑里的骸骨，想想就挺吓人了，瘆的慌。”

“想想也是，不过听起来还是挺有趣的。”司徒妙瞥了一眼他脸上的笑容，欣慰地点点头，“看你一天天好起来了，等过几天，我们去鄯州城内转转，据说有不少稀奇古怪的地方呢。他们几个人，每天都在外面逛。尤其是平音啊，每次回来都兴奋地炫耀半天呢。”

李平川看看司徒妙兴奋的样子，心中也不免动了一下，但话到嘴边，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又沉默下去。

看李平川没有搭话，司徒妙冰雪聪明，早就明白了他的心思，她顺手给他整理一下衣襟，看似无意地说道：“君子成人之美，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有些细枝末节，你也不必耿耿于怀。人家也专程来看过你，说你有容人之量，是大大的英雄，可惜你又不露面。平音啊，担心他们在这里呆久了更让你心烦，所以索性吧平音赶回去了，事情也就这么结了，过去就过去了，连沙耗子这样的老滑头都佩服你的为人，这几天一直猫在家里没有出去，说等你好了，托我带个话，问你家需要不需要杂役什么的，想以后到你家去谋个差事，说你重情义，绝对不能亏待了他。”

李平川叹了一口气，无精打采地敷衍道：“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还有脸面回家，沙耗子的事情，就先放放吧。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无论我是对是错，回去都难免成为别人的笑柄，不回家吧，无缘无故地呆在外面，时间长了也合适啊，走一步看一步吧。要不你也陪我回去，给我壮壮胆？”

司徒妙脸色一红，连忙低下头，揉着自己的衣角，小声应道，“你胡说什么啊，这是你们家的事情，我怎么能给你壮胆，再说，我还要去找我叔叔呢。”

李平川刚才随口一言，现在看到司徒妙难为情的样子，立刻醒悟过来，尴尬地咳嗽两声，连忙岔开话题，“你刚才说这鄯州城内稀奇古怪的地方，有个什么说法？”

“鄯州城内最有名的地方，就是城西的平安湖。这湖面啊，其实也不大，但是非常深，几百年来就没有人看到它干过。这也就罢了，不过最有意思的是，据说几年前，也许是几十年前，有人半夜喝醉酒，不经意来到湖边，忽然发现，平安湖原来满满的湖水居然都没了。当时他吓坏了，跑回去告诉其他人，其他人不相信，都说他喝醉了，看花了眼。不过还是有几个好事的人，一起来跑去看，果然发现那平安湖，果然只剩下了一个巨大的空洞和干涸的湖底。因为当时天黑，几个人也不敢下去看个究竟，影影绰绰发现那些流入湖底的溪流，到了里面的也都迅速被吸干，湖底却始终填不满。话一传开，第二天早晨，更多的人想看个究竟。不过却发现那湖水竟然又‘回来’了。自那以后，经常有人看到湖面上有红光，终于有一天，一声巨响，一团火球自湖底漂上来，整个平安湖都照的雪亮，众人都说有神灵在里面呢。再以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了一群人，说是什么平安教，还说这平安湖是一块宝地，在城内盖了好大寺庙，叫什么平安庙。”

这边司徒妙娓娓道来，那边李平川一直没有吱声，她偷偷抬起眼角，却看到李平川正盯着自己，不禁脸色又一红，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什么，却听李平川那边轻声说道：“民间传说，以讹传讹而已，你还当了真了。”

“了凡和尚也是这样说的，他前几天还去看了看，回来说石灰岩坍塌，湖底裂缝，地下暗河什么的。还说什么地上有明河，地下有暗河，这天下所有的江河湖海，实际上都是连在一起的，听他讲得云里雾里的，好像钻进去看过一样，反正我们也搞不清楚，就随他说去了——不过据说平安庙香火可是旺得很，求签什么的都很灵验的。”

李平川怜惜地看着她，不禁愧疚的说道：“这几天真是麻烦你了，也没有时间出去好好转转。这样，就今天吧，看看还有谁在，我们一起去那平安庙看看。”

司徒妙高兴地抬起头，不过旋即目光暗淡下去，说道：“还是等几天吧，你还需要人照顾，我们也不在乎这几天。”

“你多虑了，”李平川不好意思地笑笑，“没有几个月，我的病情其实很难短期内痊愈，不过行动早就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心情不好，懒得和你们说话。”话刚说完，忽然觉得不妥，不但是司徒妙，就连李平川自己，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们收拾一下就出去？”李平川尴尬地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