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凡，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突然转过身来，目光里闪现出意思的恨意，他疾步走到老师的面前，急死哀求一样地：“老师，别说了，够了！”

“一凡啊一凡，你究竟在担心什么，我都……”

“老师，您能够放下，可是，我放不下……”周一凡的声音就像是是从深渊底下被沟壑给阻隔后又一点点压出来的一下，听着声嘶力竭，可又像是有意压制那样的感觉，“老师，您愿意承认是您想给别人一个交代，可是，不是我想要听到的交代……”

这就是说，就算老师想要承认那也是老师的事情而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结果吗？周一凡，一个文质彬彬的人，为什么看起来就跟野兽一样带着癫狂？可是，他那样一番跟平常的作风完全不同的反应在那位老先生看来却像是正常的一样，老先生据知识看着这个看起来有些激动的年轻人，不打算去做出所有看起来都像是多余的反应。

周一凡霎时又像是要跟生意的伙伴交谈一般，端坐在沙发上，就坐在老先生的身边：“老师，您听我说，既然其他的教授都理解了，您也应该能够试着放下。说到底，这件事情之所以会一直纠缠您还不就是因为叶扬若说的那句话？你那，就是对叶扬若的期待太高了，才会被她说的某句话一直耿耿于怀。现在，叶扬若自己都已经变了，您看到了，她现在都在做这些什么阴暗的事情，也不知道她的打算是什么，原来您有过期待的人都已经变了本质了，您还非要去计较她说的话做什么？”

周一凡说的话似乎每一句都听着很有理也都像是在尽力维护那位老先生的颜面。

不过，老先生似乎不打算接受这样的好意：“莫要再说扬若的不是了，扬若那孩子，就是一时放不下，本质，还是好的。说到底，我也不是一个好的老师，也确实，不能够拥有那么好的学生。现在，她变成这个样子，说到底，唉，大概，也是失望了，怪不得谁……只是，你也不要再说她的不是了，她说的，没有错，我确实是有错的。现在，我也算是真的老了，有些事情，也算是真的看淡了，也该放下了，我啊，把这是写在了本子上，就想着，等到有天将它公开出来，好落个心安，也算是，对得起别人了……”

老先生摆了摆手，轻轻拍了拍周一凡的肩膀，他说话的语气慢慢地越变越轻，好像是真的累了。

周一凡起身了，像是不能够承受那么重的话，沉默地低下了头，像是表示默许了一样。他背影单薄，看着，就跟刚刚得知了一个坏消息却无能为力一样，仿佛被希望给丢弃了有点像是要去游荡的姿势。

忽然，周一凡扑在沙发上，眼睛瞪得奇大，像是要把人给吞了一样，那样的眼神，露出的何止是狰狞这样的词可以拿来形容得，配合上他昏灰的面色，看着就跟刚从地狱中释放出来的也没有什么两样愤怒，哀怨，张狂，虽说不上为什么会让人来你想出来这样的词来秒输出那样的脸色，可是，却又找不出来更加合适的修饰。

“你写了什么！”周一凡狠狠地问，仿佛眼前那个人就只是一个自己正在审讯的犯人一样，他原先还愿意被呛在咽喉里被一点点挤压掩饰愤怒的声音也全然暴露出来该有的本性，就像是用吼的一样对着那位看着衰老儒雅的老者。

老人就只是看着他，看着这人从一个文质彬彬的人异变成兽性的怪物。

“您知道的……”周一凡目光逐渐变得有些怯懦，就像是要与人倾诉委屈一般，“我向来将您是做事我最敬重的人，您怎么能够容许自己的名声就这样变为虚无？您大概使能够看得开了，可是，其他人会这么想，说不定，您所有的清白可就都没有了！您想的是坦诚，可是，他们看得到的就只是您的缺憾，然后，不断放大，把该属于您的都给剥夺了，最后，就只有骂名了……您怎么能够容忍那样的事情发生……过去的就过去了，不要去计较了。”

周一凡的变化，就像是将自己掩藏在躯壳下的多样的人格给暴露了一样，让人看到，这个人不知表面看着的那么平易近人，这也是一个在情绪到了的时候看着有些分裂的人。或许，身体下边都藏着一个疯子。

“你始终不懂……”老师摇了摇头，甚至，都懒得再看着周一凡。

这样一句话，足够把那个愤怒的周一凡重新拽回那个身体：“对，我不懂，叶扬若懂！您知道，我们都有多嫉妒吗，您总是偏袒叶扬若！总是！每次，您跟我们说话，提到的也都是叶扬若！为什么，偏偏就是叶扬若！我们那么那里地想到走到您的眼里，可是，您的眼睛里看得到的就只是那一本本的书，看到的都是您一生引以为傲的学问，这是您终身的追求，我们敬佩您。我还以为，就只是因为我做的还不够好，所以才入不了您的眼。我才当了编辑。可是，在您的眼睛里终于能够愿意去看到某个人的时候，偏偏，就只是叶扬若！为什么？谁不比她努力！可您看到的，就只是她的天赋！就算多年后我办了办了犯罪类的专栏也多半是为了了却那是未能够做到的事情，还有，想要为了您去帮助叶扬若，可是，您看不到我出了那么多的关于工商法的文章，看不到我有多想在时隔多年后您能因为我出版的杂志上的某一篇文章跟我讨论我们学过的知识，可是，您就只把目光放在叶扬若上边。老师，您的偏爱，真的，好可怕！您对我，太不公平了！”

“一凡啊，这就是你心里的火……”

周一凡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沙发背上：“对！我憋了好多年了！好事，您就只看到了您想要看到的人却从不愿意去关注那些一直仰视您的目光！”

“你当时也是这么做的吧？这也是你杀人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