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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038 只会比自己预料中渺小

    作品:《重生为妖栖佛肩

    所谓的不速之客,便是看见我翘着尾巴,也翘起自己的尾巴找我一较高下的人,所谓的不速之客,都是自己招来的。因此,低调必须是瓦,按住,盖住,自己的尾巴,让它在有限安全的范围里,不翘出去。

    一旦翘出去,找我一较高下的人翘的比我高,我自取其辱,没我翘的高,不服不忿,怨念恒生,本无仇怨的两只尾巴,从此徒生嫌隙,天降不吉。

    不懂涵盖的猪尾巴,自找烦恼浪费心神,世间就是这么奇怪,越能将自己放低的人,越是高人。

    有人在流血,有人在总结前世,一个连自己都不能保护的人,保护不了别人,只会惹祸,惹越来越多,越来越大的祸,危及牵连自己身边的人,这居然和庙堂里的一幕又一幕,别无二致。人间本就凶险异常,暗流涌动,不管我曾经信还是不信,暗流涌动。

    因此,哥哥,我听你的话,不那样做了,那样真是一只鲁莽无脑的妖。

    “哥哥,下面有一户人家,歇歇吧。”

    “嗯,你先去看看。”

    哗的离开,我是天生的先锋前哨,呸呸呸,安禄山才是天生的前锋,天生的前哨,天生的捉生将,并以此发迹,不好如此比拟。

    回来的时候,心情郁闷。

    “哥哥,翻过前面那座山,还有一户人家,我们去那里。”

    “怎么了?”

    “没有活人。”

    不太想说人间的惨痛,有一个词叫横尸荒野弃之沟壑,有那么一些词,是因为世间有那么一些事,越来越发现,每一个静默的文字背后,都曾鲜活于世不曾虚妄。

    冯谨没再多问,依然停在了那户人家。

    他经过那些已经不完整的死人,拎了把铁锨,走了出去,找了块空地,开始剜土。

    不知道为什么,特别讨厌尸体这个词,死人比尸体更有人情味吧,活着的时候是人,死了,却只能叫尸体,立刻成为和人无关的存在,而死人,通常用来骂人,这是为什么?

    还有铁锨,用来战斗的铁锨,永远都是用来战斗的铁锨,也在道中,也是道中之物,有阴有阳。

    冯谨握着铁锨的阳面,像我父亲那样,像我父亲还算年轻时在果树下剜土,剜出大坑,一棵树一个坑,一棵一个,倒进农肥,总是这样,一个又一个的剜开,又填平。

    那些都是铁锨的阳面,在他老迈的时候,光缓慢不停歇的移开了,光从铁锨上,也从我心里移开了。

    “哥哥,歇会吧。”

    这个手上有刀痕的人,剜起土来,真的像我父亲。

    不停歇,不停歇,早饭迟了,午饭迟了,晚饭也迟了,猪食也迟了,我讨厌推开屋门,听猪叫的日子,他拼命干活,他把猪饿坏了,把我也累坏了,更荒诞的是,居然没有耕牛,全村没有,全村老少都是牛,就是牛,虽然他也没办法,但我真不知道什么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只知道,夜幕而起夜幕而归,还有那些披星戴月加班加点的夜晚,不想再啰嗦那些夜晚,但那样的夜晚,也有幸运,我妈在出门前给我们一人一碗一个的白水鸡蛋,这句话讲的别扭。

    有些事讲出来就是这么别扭,有些人有些事,就是这么别扭,不好听不好讲的故事,越想讲。

    “不要这样,你这样太讨厌了。”我又流泪了。

    冯谨抬头看我,然后低头剜土,好一会才说:“只有好心却无好语,就像挂在天上的圆镜,别人只看见你在镜子里的张牙舞爪,感受不到光热,不要以为世间都是圣贤,无论是活着还是死了,才不至于凄凉。"

    我止不住眼泪,怎么也止不住,是呀,活着,好凄凉,因为无知因为愚蠢而凄凉。

    哥哥,我担心你回不去了,雪萱等你回去,子谦等你回去,你的血,敢给他们看吗?

    哥哥,我父亲热爱土地,他真的热爱啊,他被饿惨了,饿,不仅仅是饿,长期的,无力却抓狂的心,还有恐惧在里面深深的扎下了根埋下了病,那种病叫饥饿恐惧症,就像我的乡野后遗症,可你,犯的又是什么病?

    哥哥,我的心被你累着了,亲情,血脉,也会伤到自己人,血脉也有阴阳,血脉也逃不出阴阳,藏在皮肉里,依然逃不出。

    我看见越来越多的,扩散的血,也看见你眼里飘过一些云,那些云,会把雨落到哪里去,我没有经历你所经历的,不知道你内心的屋子,内心的建筑,长什么样子。

    “哥哥,歇会吧。”

    “打过很多败仗,扔下很多人,闭上眼,他们血肉模糊的叫我,叫我救他们,埋他们,死人都会叫我,你没听见,他们叫我了。”

    冯谨说话的时候,一锨又一锨紧迫的土,伴着砂石剜了出来,那些话泥沙俱下,没有声音,没有表情。

    “哥哥,他们叫的是良心,你不要再愧疚,如果你没有良心,谁也不会叫你,你忘了,敬天地,敬良心。”

    “哥哥,随缘吧,有些人你无缘掩埋,有缘人早就埋了他们,你不要愧疚了。”

    哥哥,你不知道,刚刚说了自己讨厌的词,随缘,我曾经对它冷笑猛踩,现在才发现,文字也在道中,也有阴阳,我痛恨那个随缘而去的人,如果所有的人,所有的婚姻都随缘而去,所有人才会亲自去庆幸,或者像我一样,亲自去痛恨。

    冯谨还在剜呀剜,我闭上眼,闭上嘴,天在此之前,已经模糊了。

    那些死人,还有这些死人,入道了,埋进泥土,变化悠深,生生不息。

    到这里,算完了吗,没有,没有完,还没有念祷告词。

    “你们是谁,从哪来回哪去了,请保佑送你们回家的人。”我默默祷告。

    哥哥,你安心了吗,无论如何,你的心也有阴阳,此刻是阴的。

    我什么也不知道了,文化,像宗教一样,撒在了合适的土壤里,冯谨就是那块土壤,一定是。

    “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厚德载物”。

    宁做太平犬不做乱离人,这乱离中的一家人,死了,埋了,没有被老鼠虫子野狗啃光,多幸运。

    “哥哥,走吧,天黑前还可以翻过山去。”

    “就在这里歇脚。”

    冯谨将马牵进院子,马啃了很多干草,蹄声倦怠,在夜色将至的时候,像一颗一颗的石子落进幽深的井水。

    屋内的烛火亮了,一条并不清晰的影子映在破烂的窗子里,缓慢而笨拙的影子,它不会喊疼,小心翼翼,独自掩埋自己的伤口。

    我蜷缩在篱笆上,像一片卷起的枯叶,篱笆上应该开一些喇叭花,吊着一些葫芦或者丝瓜,篱笆上有倾听的小木耳,篱笆的世界里有蚂蚁,小飞虫,有蝴蝶也有黄蜂,更有爱情和繁衍,篱笆上也有纠纷和烦恼,太小太小,和太大太大一样,在有露水的清晨,在有晚霞的傍晚,富足且安宁。

    冯谨提着灯出来,灯挂在院内的矮树上,他坐在树下的石凳里和他的影子一起,切一块肉,像切一块蛋糕,他的刀幽暗锋利,用一些力下去,会在石桌上刻出十字。

    其中的一块用来祭奠死者,一块给我,我摇了摇头。

    哥哥,没有吃过的,不想再吃,吃了的如影随形,不胜重负,无颜以对。

    哥哥,我害怕永远身处低洼。

    “你不饿吗?”

    我又摇了摇头。

    “你从哪里来?”

    “我来自盛世,不过呢,只是那里的一堆烂泥。”说这句的时候,我歪着头,看似调皮,只是摆不出那副笑吟吟。

    冯谨摇了摇头,他对我直摇头。可他沉默的晚餐,会吃出何种滋味在心头。

    我不想吃,不想哭,不想说,所有的言词与不想都像狡辩,我害怕永远身处低洼,在时间的尽头,最终依然是一个笑柄。

    有一个人叫莫言,我也想将名字改成莫言,贾平凹叹息道:“可惜,这么好的名字别人先用了。”

    我也只能跟着叹息了。

    “哥哥,田承嗣,你认识吗?”

    “知道。”

    “他会不会为难你?”

    “此人虽凶诡不逊,却也敬服郭副帅,不过是骄横一些,无碍。”

    “回纥会不会有凶险?”

    “兵荒马乱,哪里又没有凶险,这幽僻之所与世无争,不也飞来横祸。”

    冯谨吃完晚饭,看了看站着睡觉的马,走回屋内。

    明天,冯谨的信会送给拥兵十万的田承嗣,代宗李豫把自己的女儿嫁给田承嗣的儿子,依然指挥不动自己的亲家,真不知道,皇帝会如何面对自己的焦头烂额。

    算了吧,皇帝有嫔妃相伴,宦官伺候,大臣献策逢迎,皇帝的额头风光无限,焦头烂额也比寻常人好过。

    我站在篱笆上,身处山脚,仰望苍芎,只会比自己料想的更为渺小,好难过啊,难过的时候,我会想愚公移山精卫填海的时候,不过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想做的就去做,何必在意自身的渺小与缺陷,何必在意认同与不认同的观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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