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察说合作越狱，卢令令立即来了精神，“怎么个越法？”

“用你的妖技修改我的妖技，然后逃出去，不过机会只有一次，除妖狗倘若发现那东西对你无效，呵呵，那就再没机会了。”

“可是……”卢令令朝四角看看，摄相头一直在转动，把他们的一切动作都尽收眼底。

莫不察闭着眼靠在墙上，“等吧，监控室只有两个人，会有机会的。”

片刻沉默，莫不察似乎在静静倾听什么，一安静下来，卢令令忍不住又去想那些难过的事情，情绪再次变得沮丧起来。

莫不察突然开口，“小鬼，你现在成大人物了。”

“啊，什么？”

“姓迟的刚才接了一个电话，上面命令他用最‘豪华’的阵容押送你，由六架武装直升机护送，嚯，比皇帝嫁女儿还要气派。”

“你说什么！？”卢令令激动起来，“他们凭什么要这样陷害我！”

“啧啧，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单纯。”莫不察摇头一笑，“化妖鼎，把凡人变成妖，多么伟大的存在啊，那可是除妖狗千百年来梦魅以求的东西。他们中的佼佼者苦心修炼一百年，机缘巧合才能修成仙，你知道仙是个什么玩艺吗？说出来简直笑掉大牙，他们所谓的‘仙’不过就是胎生妖，你说这尊稀世宝鼎，他们会不想要吗？”

卢令令突然间醍醐灌顶，“大叔，你的意思是，这件事实际上是除妖师在幕后策划！”

“我只是揣测，就算不是他们主使，至少也有他们一份。”

“真混蛋！”卢令令狠狠地攥紧拳头，“还口口声声说什么保护人类，原来只是个幌子。”

莫不察不再说话，他始终匀出一分意识监控着监控室，两名除妖师，其中一人正在打瞌睡，另一个懒洋洋地盯着屏幕，人类善于建造各种完善的机制，却又往往因为机制的完善而麻痹大意，逃跑的机会随时会出现，只是一转念间的事情。

两人沉默地面对面坐着，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时间在铁牢里安静地流逝。

“小鬼！”

“嗯？”卢令令抬起头。

“机会来了，快点，你知道怎么修改吧。”

“哦！”

莫不察双手抓住“狗环”的两端，一用力，电流立即激发出来，苏禅说过这东西防拆解功能，一旦探测到妖力波动就会释放夸张的电流，把佩带者击晕，他居然用蛮力拗断，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

卢令令不敢犹豫，立即对准他发动妖技，将他的妖技“方寸神识”修改成“持有人可支配半径十米内的一切”，自己受到惩罚变成了兔子。

莫不察站起来，试验了一下，一把牙刷微微晃动一下，卢令令隐隐担忧起来，他该不会是单纯地在利用他，一旦达到目的，就会将他一脚踢开，这时莫不察说，“放心吧，我莫不察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人，绝对会帮你逃出去！”

“咦，你现在还能读心？”

“不能，只是对人心的了解罢了。”

莫不察发动妖技，墙体登时瓦解，涂层裂开，砖块移位，钢筋像煮熟的面条一样弯曲变形，洞开的缺口露出一片夜空，清新凉爽的风灌了进来。

啊，这是自由的气息！

与此同时，警报器响了起来，莫不察拎起卢令令的耳朵，他大声抗议，“不要拽耳朵，疼啊！”

莫不察不理睬他，踩着砖块搭成的“桥”，朝着外面跑出去，下方是川流不息的马路，夜风呼啸，卢令令紧张地抱住他的胳膊，生怕掉下去摔成肉酱。

“犯人跑啦！”

“快拦住他们！”

背后，除妖师追赶上来，聚在洞口旁边，不敢去踏那座砖桥，一道大火球呼啸着飞向两人，莫不察猛然一跃，火球在背后炸开，如同烟火绽放，借着气浪的助推力，他落向对面的建筑上，左手深深地插进墙体。

“哇，厉害！”

“到我背上。”

卢令令揪住他的汗衫爬到后背上，莫不察手脚并用，猿猴般矫健地攀爬在90度的绝壁上爬行，卢令令朝身后一看，除妖师们正一筹莫展。

一道闪电激射过来，莫不察好似背后长眼睛一样，“嗖”地一声窜上建筑顶部，天空中，那轮圆月已经被蚀去了半边，笼罩在阴沉沉的云层中，显得格外诡异。

“抓紧！”

莫不察一阵加速疾跑，突然从楼顶边缘一跃而出，卢令令往下一看，顿时头晕目眩，紧紧地揪着他的衣服不敢有丝毫放松。

一阵剧颤，莫不察双手插进墙体，不断向下滑行，外层的墙砖哗啦啦地崩溃，最后稳稳落在地上，无视周围错愕的路人，折进一条小巷里。

他对这一带的地形特别熟悉，逃过几条街后，卢令令的变身解除，他落到地上，双手抓住禁锢器一使劲，把它扯断了。

“小鬼，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吧。”

“大叔，谢谢你。”

“不客气，但愿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们不会成为敌人。”

他意味深长地一笑，朝小巷里跑开，像匹孤狼般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接下来，要去哪里呢，卢令令一阵迷茫，从此他将踏上浪迹天涯的不归路了吗？

……

迟秋看着洞开的墙壁，紧紧皱眉，重要嫌疑犯在押送前夜逃跑，上面一旦怪罪下来，这个责任是他承担不起的。

“原因查明了吗？”

“我们开发的妖力禁锢器似乎对胎生妖无效。”李锋回答。

“真该死！”

“派人去追吧。”

望着弥漫天空的乌云，迟秋默默摇头，天眼系统在这样的天气是发挥不了效力的，何况卢令令会千变万化，如果他变成一只老鼠钻进下水道，他们就算掘地三尺也找不着。

正所谓鲤鱼脱却金钩去，摇头摆尾不再来。

但除妖师做不到的事情，妖却可以做到，迟秋的脑海中突然想到一个人，他望向李锋，李锋已然会意，“队长，你打算启用‘神兽’？”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