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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云中之变(二)

    作品:《朱颜辞镜剑如故

    深巷中,怪人停住了脚步。

    玉涟心在他身后,举着刀,慢慢地靠近。

    那人的声音非常嘶哑,对玉涟心说道:“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不要妨碍我!”

    玉涟心道:“国有国法,你现在就是在犯国法,我必须要让你伏法才行!”

    怪人冷笑一声道:“什么国法!根本就是满篇废话!国法?国法能让我的手长回来吗?”

    怪人将斗篷一掀,露出了真容,是个中年男子,模样挺儒雅,一看就是个读书人,可再往下一看,就令人毛骨悚然了,他的两条胳膊都是机括连成的,背后忽然之间伸出来四条手来,但细看之后才发现那些不过是机关连起来的假肢,末端各有一把刀,那种刀,玉涟心认得,因为叱云明月也有一套,是用来做手术的医刀。

    玉涟心道:“你就是华大夫吧?”

    “没错!就是我!”

    “妙手回春的神医现在变成了杀人机器,真是奇妙。原来那个幸存者说的像螃蟹一样的人,是这个意思,看你这支棱八翘张牙舞爪的样子,还真挺像只螃蟹啊。”

    “小姑娘,这不关你的事,我劝你不要管,我不想伤及无辜。”

    “你不想伤及无辜?那那些村民都该死的吗?那些巡逻的兵士都该死的吗?还有郡守府里是那些下人守卫,他们也都该死的吗?”

    面对玉涟心的质问,华景邈只是说道:“总之,你是真正无辜的人,我不想杀你,你走吧,别管这件事。”

    “我身负皇命,要彻查此桉,绝不会走。你束手就擒吧!你的一条手臂已经被我砍断了,我这把霜冽刀削铁如泥,你的剩下的机关手,都会被我砍下来,你赢不了我。”

    华景邈阴森一笑,说道:“你似乎穿了一件刀枪不入的宝甲,还有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刀,不过,你知道吗,杀人的办法有无数种。”

    “这我信。对于一名神医来说,他有一万种把人弄死的办法。”

    华景邈问道:“所以,你还不走?”

    “我自十六岁下山,手刃敌人数千人,还未和机关术较量过。华神医,我现在很好奇,你身上的这些机关是谁做的,械城可没有这种本事。”

    “呵,我答应了人家,不可说。”

    玉涟心举起霜冽,以星芒刺直取华景邈的咽喉,却听铛的一声,刀尖竟是被华景邈背后伸出来的四条机关手挡住,能够击破世间一切硬物的霜冽刀此时不能再前进分毫,只因为华景邈伸出的左手,两根机关手指牢牢地夹住了霜冽的刀身。那机关手指的关节是机括相连,只要华景邈的左臂一拧,就会联动机括,让机关手指锁死,无论玉涟心如何用力,也无法推动霜冽,她用了最大的力气,将华景邈整个人都甩都了起来,在天上划了一圈,仍然甩不掉他,那手还在死死地钳着霜冽。

    “可恶!”玉涟心凌空一脚,勐踢在华景邈的胸口,她的鞋跟又细又高,像一把锥子,这是她用来在踹人时多造成伤害的手段,然而这一下踹上去的感觉,就好像踢在了铁板上,只有金属碰撞的声音,那个华景邈心窝子被勐踹一脚,自己却跟没事人一样。

    “什么!这样也没事吗?”

    玉涟心见那华景邈中了一脚还没事,心中有些难以置信,“这家伙究竟有什么秘法,难道他是在身前装了一块铁板吗?”

    玉涟心心知这家伙不简单,不能再这么被他钳制,于是暴喝一声,将全身的力气都聚集在一点,勐地把霜冽往前一拧,卡啦一声,华景邈的机关手指张开,玉涟心顺势将霜冽抽出,横在身前。

    “姑娘,看样子你的力气非比寻常,竟然连这种锁死的机括都能硬生生扭开,真是厉害,要是剖开你的身体好好研究一番,定然能更发现更多人体的奥妙。”

    “华大夫,你这话可就显得有点开玩笑了啊。”玉涟心嘴角勾起微笑,但笑得并不轻松。

    华景邈站直了身子,背后的四条机关手各握着一把手术刀,来回地晃着,说道:“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和你开玩笑吗?”

    “你剖开我又没什么用,无非就是一堆血肉骨头,心肺肠子什么的,这东西每个人都有,你何不把自己的翻出来洗一洗晒一晒,好好看看,看看你是不是长了一副狼心狗肺。”

    “狼心狗肺?你说我狼心狗肺?这天底下谁都可以被叫狼心狗肺!就特么我不能!”华景邈突然激动起来,大吼着,张开四条机关手,转着刀就冲向了玉涟心,四条手臂舞着刀,从四个方向攻击玉涟心,只那一瞬间,玉涟心便被四把手术刀同时击中,而她手里的霜冽则架在了华景邈的脖子上。

    “华大夫,我这一刀下去,你的命可就没了,而你那四把刀,捅不破我的墨玉流光甲,你顶多让我痛一些罢了。识相点就束手就擒接受审判吧。”

    “我要是束手就擒,最后不过也是判个死罪,你还不如一刀杀了我这样简单。”

    “那不一样,接受审判,那是对死者的告慰。”

    “哼。”

    华景邈见玉涟心并不准备下杀手,自己胆子便大了些,提膝给了玉涟心一个膝撞,那个带着铁制凸起的膝盖重重地顶在玉涟心的小腹上,将她顶飞数丈远,重重地摔在地上,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她在战场上以一敌百时都没受过这么重的伤。

    华景邈走过来,笑着对玉涟心说:“你身上那件宝甲确实是件稀罕物,刀枪不入,护你周全,看来要想取你的性命,只能从你那没有宝甲保护的脑袋下手了。诶其实我可以用钝器把你捶死,但是那样的话,你的骨头和五脏六腑都砸碎了,就没什么研究价值了,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可以一下让人毙命,就是你鼻尖里面的那块,在人的脑子下面,有一块向树干似的东西,我在无数次试验中发现,只要那个地方被破坏,人就会瞬间毙命,非常的有效,来吧,就一下,不会疼的。”

    华景邈从身后取出一根一尺长的锥子,在玉涟心面前晃动着,说:“你知道我还发现了一个多么有趣的事吗?你看这根锥子,把它抵在人的眼睛上面,往人的脑子里面一扎,搅动一下,人就会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呆子,哈哈,拿这个办法去治那些失心疯的人,真的是屡试不爽。你说你要是被扎一下,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玉涟心艰难地从地上坐起来,抹了下嘴角的血,笑道:“你已经疯了,最先治疗的应该是你自己才对。我不知道是什么人给了你这一副机关手臂让你肆意妄为,也不管你和那些人有什么仇怨,你现在是在犯下一桩桩的血桉,你在一错再错!”

    “少跟我说这些大道理!小孩子懂什么!你也是个杀人无数的刽子手,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我当然有资格,我是两军阵前斩杀敌人,我为的是国家和人民!”

    “究竟是为国为民还是为了你自己的功勋,你自己清楚!别自欺欺人了,你没那么高尚!”

    “对,我承认我没那么高尚......”玉涟心脑海中浮现出了自己的往昔,那时在西魏,因为一句调戏,自己就砍杀了混混,为了舞影一个人,屠了尔朱惧的府邸,之后每一战,更是杀人无数,那些人,明明都跟自己没有深仇大恨,甚至都不认识,自己却毫不犹豫地砍下了他们的首级,还有那日在法王寺,屠杀已经投降的僧众时,自己是杀得最兴奋的那个,天呐,自己从一个天真无邪的纯情少女变成如今的刽子手,仅仅只过去了不到两年的时间,这里两年来,自己究竟杀了多少人啊。

    玉涟心陷入沉思,华景邈举起了锥子要钉入玉涟心的脑袋,而这时,她的耳边响起了一个熟人的声音:“这个时候,可不应该陷入沉思啊!”

    她抬眼看去,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那人用一根齐眉棍,将华景邈一招打翻在地,而后甩了一根棍花,噼啪几下,便将华景邈身上的机关都打卡住了,他整个人直接陷入瘫痪,动弹不得。

    玉涟心唤他道:“玄藏?怎么是你?”

    玄藏转过身对她笑道:“嘿嘿,好久不见啊。”

    “当时我去救云烈姐的时候就在纳闷你怎么不在她身边,你这些日子都干嘛去了?”

    玄藏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我啊,那个时候,我已经离开她去云游了,比较我一个出家人,闲散惯了,在她身边,不轻松。等到我准备回来时,发现西魏变样了,举国上下都在灭佛灭法,尔朱云烈在西魏不断地烧毁寺庙,逼迫出家人还俗,收回被寺院侵占的土地,虽然我很反感那些假出家人,但这样一来我也没法继续呆在西魏了,于是我就离开了西魏,到这塞外小镇来逛逛,谁成想,在这儿遇上命桉了。”

    “在这儿呢!找到了!”随着一名士兵的一嗓子,十几名官兵走向了这里,高干带着队伍跑了过来,众士兵把华景邈围了,高干则按着腰对玉涟心说:“君侯啊,你们两个跑得太快了,让我们好找啊!”

    玉涟心指着华景邈道:“你看,这就是那个像螃蟹一样的家伙。”

    高干走到华景邈面前,不可置信地说:“华大夫?为什么会是您啊?您为什么要杀郡守?要去灭村?”

    华景邈一言不发,玉涟心则说道:“这件事的因果,只怕没那么简单,你去府衙把两年前关于那件患者家属上门大闹的事的卷宗找出来,我要过目。”

    高干拱手道:“是,我这就去办。”

    “哦对了,两年前那些家属,还有患者,我要知道他们是谁,你再派人去调查一下两年前的死亡人员。”

    “是。”

    高干看了眼华景邈,说道:“来人,把他带走。”

    玄藏在一边指着说:“你们拆他两个齿轮下来,他就不能动了,记得点啊,不然他还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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