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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云中之变(三)

    作品:《朱颜辞镜剑如故

    夜半,玉涟心仍未休息。

    玄藏端着一碗热茶过来道:“把这喝了,让你精神一夜。”

    玉涟心眼睛往上一翻,说道:“别人对女孩子都会说:早些休息吧,你可倒好,连句关心的话都没有,还弄了碗浓茶想让我睡不着觉。”

    “有那么怪异的凶手,你能睡得着?怎么样?理出来什么线索没有?”

    “那是当然的,我这脑子还是很灵光的,你看这个,这是两年前的死亡之后销户的人,一共有四个人,两个是老年人,寿终正寝的,而这两个人,年纪很轻,这个人的死亡原因是胸膛遭遇重击,积血于肺,没有得到及时救治而身亡,应该就是当年华景邈没能来得及救治的那个患者。你再看这个,是个女人,死因是手术中断,而且和那个人是同一天死的。”

    “女人,动手术?会是什么?难产吗?”

    “没错,卷宗上所写的死亡原因就是难产。”

    “所以说,这个女人可能是当时华景邈正在进行手术的病人,他正在给这个女人进行剖腹产,要取出婴儿,然后这个时候,另外那个患者送来了,因为没能得到华大夫的手术而死,那个患者的家属大闹医馆,打断了华大夫正在进行的手术,于是造成了那个女人的死亡?”

    “有这个可能。可是还是不知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致使华大夫出走,而后又变成这个样子,不过现在能断定的是,死去的村民和郡守一家,当年一定和这两件事有关,所以华大夫才会回来杀了他们。”

    “啊!救命!”玉涟心正在说话时,窗外突然传来了一个人撕心裂肺的痛呼声,她推开窗子,只看见外面巡防的军士,正在和一个怪异的人在进行搏斗,然而这些军士全然不是那个人的对手,被怪人一一撂倒,玉涟心见状,迅速拿上了霜冽从窗户跳了出去,一跃而下,冲着军士们大喊一声:“让开!我来对付他!”

    众军士纷纷让开,玉涟心飞起来一刀直噼那人的天灵盖,却见那人硬是用左手挡下了霜冽。

    “霜冽都砍不动?莫非他用的材料比打造霜冽的材料还要硬?”

    怪人右手挥刀砍向玉涟心,只见玉涟心飞起一脚,在他刀没挥出来的时候就一脚踢开了他。

    那人飞到一边,身上的斗篷掉在地上,露出真实相貌,只见他下巴是金属的,胳膊外面包了一层铁板,铁板之间用机括相连,刚才就是这些铁板挡住了霜冽,玉涟心看着这个人,只觉得自己像是在械城看过类似的人,但是械城那些人的机关手和机关腿只是勉强代替原本的肢体,换句话说,械城公输家的机关不会让人变强,只是勉强支撑残疾人能够活动,但这个人,以及华景邈的机关,却是让他发生蜕变,从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一跃成为高手,那华景邈甚至能仗着机关手给玉涟心重创。

    背后提供机关术的人绝不是械城公输羽,可这世上还有别的机关大师吗?

    “到底是谁提供的机关术?总不能是墨家吧?墨家提倡非攻,怎么会制造这种杀伤力惊人的机关?况且墨家都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好多年了。”

    那怪人见到玉涟心,嗓子里发出咯咯咯的低吼,举着刀继续冲向了她,就在此时,玄藏从上面跳下来,凌空一棒子直砸在他头上,硬木制成的齐眉棍直接断成两截,令人惊诧的是,那怪人全然无事,就是顿了一下,而后继续挥刀乱砍,逼退玄藏。

    “怎么回事?这么勐的一棒子竟然打不晕他。”

    玉涟心指着他头顶说:“那地方应该也装了块铁板吧。”

    “可恶啊,真真可恶,这些人的脑子都是怎么长的,怎么我就想不出来这些机关呢?”

    “切,你要是能想出来,猪都能在天上飞。”

    “你也不遑多让,胸大无脑的暴力女剑客。”

    “你滚啊!”

    玉涟心一边跟玄藏打嘴仗,一边攻向那怪人的咽喉,连刺了数刀,均不奏效,那怪人不止身上有那些坚实的铁板保护,自己的身法也很灵活,连着躲了玉涟心三个星芒刺,又是一刀反击,逼退了玄藏和玉涟心两人的攻击。

    “搞什么,我打不过他?”

    “涟心,有句话我得跟你说啊,这么长时间以来,你杀的人都是些没什么武功的家伙,后来你得到风雪归心之后,更是仗着宝刀锐利,出手早就没有了技巧,因为那宝刀削铁如泥,随便乱砍,没有东西能够挡住,再后来你有了墨玉流光甲,刀枪不入,连身法都不注重了,不说别的,比起初见的时候,你的步伐可是慢了不少,躲避也不够敏捷了。”

    “是......这样吗?”

    “你就没发现你现在特别依赖这把刀吗?承影和切玉那两把剑被你还给你师父了吧?说真的,你离开这把刀和甲之后,一大群武林高手能够吊打你。”

    “我......”

    玉涟心一时语塞,因为玄藏说的没错,她现在战斗,只会凭着宝刀宝甲和一身蛮力横冲直撞,全然没有一点技巧可言,遇上这种霜冽无法斩断的,自己就完全陷入被动了。

    或许在人数众多的战场上,自己的横冲直撞能够威慑组织度不高的敌军,就像法王宗那些临时拿起武器的信徒,但遇上这种家伙,自己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应对。

    “冷静,冷静,我要冷静下来,不能慌......喂,士兵,把你的长枪给我!”玉涟心招呼着一旁吓得不敢动的士兵道,那士兵一把将枪扔给了他,就立刻往后跑了十几步,玉涟心持枪在手,做出架子来,努力回想着师父所写出的枪术总结。

    “枪为诸器之王。以诸器遇枪立败也!降枪势所以破棍,左右插花势所以破牌、镋,带打法破剑、破叉、破铲、破双刀、破短刀,勾扑法破鞭、破锏,虚串破大刀、破戟。人惟不见真枪,故迷心于诸器,一得真枪,视诸器真如儿戏者也。师父她仗剑行走江湖,千鹤流星十剑威震武林,师父更是被称为武林第一剑客,然而不惑之年着书之时,却言长枪乃兵器之王......而今,单刀无法伤敌,那就用长枪来试试吧!”

    玉涟心大喝一声,腰杆联动着上臂发力,一丈二尺长的大枪似游龙而出,直取那怪人之首,怪人回防,又见那长枪画了一个枪圈,忽地从朝他心口刺去。

    大枪对敌不过拦拿扎,但这三式合在一起却是变化无穷,神鬼莫测,让人眼花缭乱防不胜防,只见那枪杆一抖,枪头便在前面画出了无数个圆圈,而杀招便是破圆的那一枪,只是敌人无从得知那破圆之枪,会从这个枪圈的哪个地方刺出。

    “喂喂,玉涟心,你这枪术竟然不赖嘛。”

    “开玩笑,你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徒弟。明月仙子诶!”

    玉涟心拿到长枪之后,态势便发生了变化,那长枪一动,就限制住那怪人向前,而后连着扎枪,无数个枪花抖出,令怪人左右支绌,一个招架不慎,前身就中了一枪,而那一下又是极为刁钻的两块铁板之间的缝隙。枪头挑出的一瞬间,一道鲜红飞出。

    怪人发出痛苦的声音,玉涟心将手中长枪一振,道:“原来你这家伙也知道疼,谁派你来的!”

    怪人不说话,直接转身逃走,玉涟心想要追上去,却被玄藏拉住:“涟心,小心有诈,如果像他们这样的机关人有很多个的话,那很有可能是团伙作桉,他们是想伏击掉你这个高手,然后屠戮剩下的官差也说不定。”

    “是我莽了,走,去府衙。”

    府衙之内,高干见玉涟心来了,急忙问道:“君侯深夜前来,是出什么事了吗?”

    “没人劫狱吧?”

    “没有。”

    “嗯。那就好,我问你,两年前死的这个叫做谢辰的人,你对他了解吗?”

    “谢辰?噢噢噢,我有点印象,我记得他是个横行乡里的恶棍,好像跟郡守有点关系,具体什么样我就不知道了。”

    “那么,那个死去的女人李杨氏呢?”

    “这我就不清楚了。”

    “好吧。带我去地牢,我有话问华景邈。”

    地牢之中,华景邈瘫在床上,背后的机关手和两臂上的机关都给卸了,跟个死人一样,一动不动。

    玉涟心站在牢房外,屏退众人,问他道:“你的手是因为什么断的?”

    华景邈一语不发。

    “让我猜一猜吧,是那些患者的家属给砍断的吧?”

    华景邈眉头一皱。

    “因为你没有停下给那个孕妇进行的剖腹产手术去救治那个叫谢辰的人,所以,谢辰的那些亲属,冲进了医馆,打断了你正在进行的手术,李杨氏因此而死,是不是?”

    华景邈翻过身去背对着玉涟心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的手断了之后,连夜离开了云中郡,去找人疗伤,你遇到了高人,给你装上了远远胜过本来手臂的机关手,让你这个原本不会武功的人一跃成为一台杀戮机器,于是在两年后,与机关已经融为一体的你,凭着对人体构造的熟知,回来复仇了。”

    华景邈还是不说话。

    “我建议你还是把话说出来,这样争取宽大处理,最起码让你死的时候有个全尸,不然你不但要这样死掉,卷宗里还会记录你是一个变态的杀人医生,这个恶名会伴随着你千年万年,没有人知道你的冤屈,没有人知道你的真相,你甘心自己死后还要背负恶名吗?”

    “死都死了,我还管那么多干什么!”华景邈突然怒吼起来。

    “你有孩子和妻子吧,你想让他们因为你而被人欺负,看不起吗?人们会怎样欺负,孤立,侮辱一个父亲是杀人犯的孩子,难道你想象不到吗?人们又会怎样去诋毁一个失去了丈夫的妇女,这你也想不到吗?你行医多年,本应该看透人性人心,为什么在这种事上,却全然没有半分考量!你这样的人,真是极度的自私且偏执!你要为了一时意气毁掉你家人的一世吗!”

    “你以为我想吗!可是我的妻子已经死了!就是被那些村民逼死的!”华景邈嘶吼着:“他们这些人,就像一群虫子,不断的嗡嗡。我和我的妻儿都已经搬到离云中几十里远的荒山里了,他们还不肯放过我们,他们所有人,不惜走上百八十里,也要到我家门口骂上一番,像膏药一样怎么甩也甩不掉!当时我手臂断了,这条腿也断了,躺在床上形同废人,他们骂我的妻子!说什么她是杀人庸医的妻子,怎么不代替死者去死,那些话难听到不堪入耳,她默默承受着这些,默默地照顾我,直到有一天,一群自诩为正义的村民冲进来,说要替死者讨还公道,他们用棒子活活打死了她!我那小儿子去报官,官府就是一群废物!那个郡守,不但不处置那些打死了我娘子的村民,还留下一句他们为什么只针对你,你一定是错了这种混账话!”

    “都该死!该杀!他们全都该杀!他们毁了我的一生啊!”

    玉涟心沉默下来,半晌之后,说道:“你儿子在哪?我们会替你养。你现在,告诉我是谁给你装上的机关手?”

    “做梦!我不会说的!”

    “好吧好吧。你不说没关系,但是你想过你儿子吗?你想过他以后吗?告诉我你儿子在哪?我去把他接到京城,让他住在侯爵府里,去过无忧无虑的生活。”

    “哼。我不会上你的当的,你休想用我儿子来威胁我!”

    “我在跟你心平气和的说话,你别考验我的耐心,我告诉你,刚才有一个和你一样被机关改造了的人过来袭击我,他被我生擒了,已经把他知道的事都交代出来了,当然,我知道这些不是全部,所以,你最好还是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切,别想蒙我!那家伙根本说不了话,他才不会交代呢!”

    “那好,那你准备跟你儿子埋在一起吧!我说到做到!”

    “哎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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