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蓝歪着头思索，这倒确实是个问题，她刚才并没有往这方面想。

不过宇文跃和柳蔓青无论怎么看，都十分相配（慕云蓝就是谜之这样认为），如果这桩亲事，实在太可惜了。

"柳丞相没想过钟离皇后和昌王不可能成事吗？他非一条道走到黑？"慕云蓝很不以为然地问。

她对柳元白了解不多，不过那老头长的横眉立目，一看就是个性情倔强的，不过这样的人，往往都不是大奸大恶之徒，他应该能分得清善恶才对。

她这想法虽然不是全对，但也有一定道理，因为一般的奸诈之徒，不会把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更不会耿直倔强，而是十分圆滑，左右逢源，谁都不得罪的那种。

试想柳元白能够做到丞相的位置，而且这么多年在宫中沉浮还能够安然无恙，靠的不可能仅仅是运气，必然是有头脑有智谋的。

如今朝中形势虽然严峻，但也明朗，慕云蓝不相信柳元白会看不出来，萧怀若登基是大势所趋，钟离皇后和萧元嘉虽然还是不甘心，想做最后的挣扎，但其实没用。

除非苍擎渊有什么事，或者说支持萧怀若的那些朝臣忽然之间全都倒戈相向，也或者是顺平帝忽然改变主意，要废了萧怀若，否则萧怀若登基是板上钉钉的，柳元白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可直到现在柳元白也没有表明态度，没有转而效忠萧怀若，难道他就不担心等到日后萧怀若登基，会跟他算账吗？

就算萧怀若并不是心狠手辣之辈，登基之后应该也不会把原先效忠于萧元嘉的那些朝臣全都杀光，但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就不相信萧怀若对柳元白会一点芥蒂都没有。

或许到时候，萧怀若越想越觉得膈应，说不定会找个什么由头废柳元白的丞相之位，旁人也说不出什么。

柳元白如今位极人臣，满门荣耀，这可不容易，柳家上上下下都指着这份荣耀，柳家的子女将来富贵或者发达，也都都在柳元白一念之间，就算他不为自己，为自己的子女想一想，有些事情难道不应该早做打算吗？

这些利害关系颇为复杂，一个不慎就是被满门抄斩的下场，连慕云蓝这个一向不关心，不怎么了解的人都看得无比透彻，柳元白怎么可能不知道，不应该什么都不做。

说到这件事，苍擎渊眼里露出某种神秘莫测的表情，好像被慕云蓝问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

"怎么了？你怎么这副表情，说话呀。"慕云蓝看苍擎渊这样，有点莫名其妙，"难道你和太子已经打算对柳丞相下手了不成？"

萧怀若可不是那种心狠手辣的，而柳元白除了是萧元嘉一派，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应该不至于让萧怀若对他下杀手。

为人臣子嘛，肯定是要支持某一派的，完全不靠哪边站的，根本不可能，有时候你想独善其身，可形势比人强，这一点慕云蓝还是知道的。

"其实真要说起来，柳丞相并不算是效忠于昌王。"苍擎渊倒也没有吊慕云蓝的胃口，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说，"成如今这样，其实也是阴错阳差。"

因为慕云蓝这具身体的原主以前从来不关注朝政之事，后来慕云蓝和苍擎渊也很少提起柳元白，所以对于这其中的一些弯弯绕绕，她不清楚也是很正常的。

"怎么说？"慕云蓝很有兴致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