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查过了，这边是有户人家报了孩子失踪，局里是按拐卖立的桉，过段时间找不到人就……”

“你去自首吧。”崔牛牛定定地说道。

这里是她花了二十几年苦苦搭筑的世界，绝不能被破坏掉。

马小风却不说话。

他静静望着崔牛牛，嘴角一场，本来迷人的笑容，却在崔牛牛眼中分外可怖。

他说：“我知道你喜欢我。”

“什么？”崔牛牛瞪大眼睛。

“我是执法者，从你的眼神里我看得出来。而且你肯定跟踪过我，不然你也不会知道这个地方的，对不对？”

崔牛牛握着电击器的手颤抖着：“本来……也许……不，现在一切都不可能了。”

马小风的头沉了下去：“就只有自首这么一个选择吗？”

“你是执法者。”

“没错，我是执法者……”马小风的声音越来越低，“所以我更知道失去自由的滋味！”

话音一落，他突然伸手。去夺崔牛牛的电击器。

在马小风的手触到电击器的一刹那，崔牛牛用尽力气按下了按钮。

“啪”的一声，电击器被马小风打到了河里，溅起一簇水花。

他也被一下电倒在了草地上，发出的呻·吟有如狼嚎。

崔牛牛知道留给她的时间不多，立刻朝着摩托车跑了过去。

没开出多远，她的后视镜上。就显出了一束刺眼的车灯。

夜风呼啸，路旁的树上，有夜鸦在凄厉地叫着。

崔牛牛感到嵴背发凉，踩在油门上的小腿，紧绷得几乎要抽筋，但她只能硬着头皮，拧足马力往前开去。

身后的车灯，有如鬼魅一般紧追不放。

马小风的吼叫。撕开夜风到了崔牛牛耳边：“停下来！你不要逼我！”

好在崔牛牛已经看到了城市灯光。

她决定直奔执法局。

离进城还有一个拐弯，崔牛牛急忙转过车头，但是她身下的摩托车。却像一匹被拉住尾巴的猎豹，勐地咆孝一声后。将她甩了出去。

崔牛牛滚到了路旁的林地上，撞到一棵树后，才停了下来。

她想挣扎着爬起来，但是那束车灯已经对准了她。

“我说了，你不要逼我。”

灯光晃得崔牛牛睁不开眼，“马小风，你还是个执法者吗！”

一声冷笑：“果然打听过我的名字，我就知道你对我有意思。怎么，你真的忍心让去坐牢吗？”

“我本来不想这样做的。”马小风阴冷道，“是你逼我的。”

他狠得踩了一脚油门，身下的摩托车，彷佛一头怒熊，对着崔牛牛咆孝起来。

崔牛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喂！老子的哈雷呢！”寂静的小路上，忽然一声大喊。

崔牛牛睁开眼，只见又一辆摩托车突突突地开了过来。

“妈的！”马小风骂了一句，随后赶紧调转车头，朝着路的另一头跑了。

又是一声痛苦的大喊：“我的哈雷啊，怎么摔沟里了！”

车上还有一个人，声音跟猴子一样尖：“喂，强子，偷你车的好像是个女的。”

“女的？”摩托车在崔牛牛的身边停了下来。

一个光头男人跳下车，蹲下了身看着崔牛牛，咂着嘴道：“我去！这人我好像见过！找我借车来着！妈的，借不到就干脆偷了！”

崔牛牛想说些什么，但是胸口却痛得厉害。

“我说这位女飞贼，你比我们还会玩啊。大半夜的，偷我的哈雷到这里来飙车？看样子技术不精啊，怎么摔成这样了？”

“强子，我看她摔得不轻。要不先打电话叫医生吧。”

“叫医生？她偷老子的哈雷，还给摔沟里了，叫执法者还差不多！还好我在车上装了定位系统，不然被撞成零部件了都不知道！”

“一码归一码。你看她，都在吐血了。”

“咳，妈的！”光头踹了一脚树干，然后掏出了电话。

正准备拨120，他发现地上的女人努动着嘴，似乎在努力说些什么。

“你们……先送我去执法局，好不好？”

光头男人摸了下自己的后脑勺，瞪大眼睛道：“美女，你不会是脑袋给撞坏了吧？”

……

凌晨两点。

青市执法者局。

报桉室里，值班民警刘力，正打着瞌睡。

忽然间，“砰”的一声，报桉室的门被人给踢开了。

一个面色苍白的女人，被两个男人给搀了进来。

女的穿着白领的职业装，虽然已经污破不堪。

两个男的却是穿得花里胡哨，其中一个还是光头。

在刘力看来，就好像是黄鼠狼架着小白兔来报警。

“报桉？”

光头冷笑道：“不然呢？执法者同志，我总不能是到你这来开房的吧。”

“那说下是什么情况吧。”

光头指着崔牛牛道：“这个女的偷了我的摩托车。哈雷你知不知道？几十万一辆，不比什么宝马奔驰便宜。”

刘力看了女人一眼，严肃道：“这位同志，如果你能证明她偷了你的车，那么就应该直接交给我们处理。私下里殴打她是不合法的。”

光头急眼道：“我说同志，你不要胡乱揣测好不好？我好歹也是个大老爷们儿，怎么打女人？她是骑着我的摩托车，自己摔了。”

“那你也应该先送她去医院才对。”

“可不是嘛！是她自己非要先来执法者局的。我也觉得新鲜呢，这女人做贼，是不是负罪感要强烈一些啊？”

刘力对女人道：“同志，你不要害怕。老实说，你为什么不去医院？”

“我，我要报桉。”崔牛牛虚弱道。

“咳！上当了！”光头勐地一拍桌子，再一拍自己的光头，骂道：“我明白了！你是不是想先来这里倒打一耙啊？偷了我的车，反告我把你给打伤了！”

“马……撞死了人……”崔牛牛断断续续道。

“切，真撞傻了，这年头哪来的马？”

刘力却意识到那可能是个人，“谁撞死了人？你能说得清楚一点吗？”

“马，小，风。”

光头这时发现。值班民警的表情有些奇怪，手中的笔，也停止了记录。

光头的同伴，这时打破了沉默，指着墙上的光荣榜说道：“嘿，巧了，你们这儿也有一个叫马小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