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集资金的行动不是很成功，好在打听到一些钢铁先锋的内情，勉强不算赔本。苏暮和苏芳返回秘密落脚点，还没来得及歇口气，记者派普就找上门来。

“特别消息！”派普充分发挥了她机关枪式的语速，让人有种正在被扫射的错觉。“我找到了杰法的下落！一个医院！不、不是那种开在街上的小诊所。一所特别的，只接收犯人病患的监狱医院！它就在灰石市！”

这是苏芳姐弟俩今天第二次听到灰石市了。两人交换下目光，由苏芳先开口：“麻烦说具体点？”

“是一个司机传来的消息……”

派普哒哒哒说了很久。如果不是里面的人名地名都有鼻子有眼的，听起来和臆想真差不太远。一辆囚车在高速公路上爆了胎，犯人暴动，被随后赶来的军车镇压。杰法·莱特耶尔就在那帮暴动犯人里。某个路过现场的货车司机正好目睹了他被当兵的一阵痛打，然后捆起来押回囚车。

收到这个消息，派普立刻开始调查。她做过多年记者，颇有些小道消息来源。一番调查之后，居然被她查到了囚车的去向。运送犯人的任务是由卡里克签发。送往灰石市的军管监狱。可能是身体状况太差，杰法刚到监狱就进了医院。为了防止逃狱，犯人生病一律在监狱内部医院治疗，守备同样极度森严。

“消息可靠？”苏芳以怀疑的目光打量派普。

“有皂片！”派普掏出一张模糊不清的纸片。

这年头想把照片拍成这样还真不容易。苏暮嘀咕着接过照片，勉强分辨出两个五大三粗的人，正拖着一个四脚朝天的家伙走向囚车。黑黄两色的囚车很容易分辨。五大三粗的家伙穿着制服，一眼就可以认出是军人。但中间那个人，苏暮足足看了三分钟才认出的确是杰法·莱特耶尔。

变化太大了！这才多久不见，杰法的眼窝已经深深地凹陷下去，脸活像骷髅。他接受过义体改造，无论力量还是速度，对付几个普通士兵应该不在话下。然而他就像被人抽了筋似的，面条一样被人拖着。

“需要更多资料，”苏芳把照片还给派普，“那个监狱的守卫分布图，活动规律，附近的精密地图等等。不弄清楚之前，贸然动手没有把握。”

派普深深吸了一口气。看得出她很着急，但也认为苏芳的话有道理。

“这事交给我，”苏芳说，“过几天应该会有消息。”

苏芳有自己的情报渠道，那就是免费的内部间谍克鲁格。她现在觉得这人越来越顺眼了。

“灰石市的监狱医院？”电话里，克鲁格明显抽了一口冷气，“倒不是绝对查不到，不过，”他斟酌着说，“确实很难……我尽量。”

“谢谢。”苏芳的语气也温和了许多。

等待克鲁格回话的期间，众人也没闲着。尤其是派普，几乎整天不见人影。为了救弟弟，她真是尽心尽力。

过了大概三天，苏暮突然接到派普的紧急联络。“快来！”她话里每个词都快得像子弹，“马上到灰石市来，有情况！”

苏暮正在调试轮椅，差点拧坏个螺丝。“什么情况？”他隐隐意识到出事了。

“军队包围了医院！”

听到这个消息，苏暮的第一感觉是荒谬。“那不是钢铁先锋自己的医院吗？还是看守严密的监狱医院。能出事？”

“我不知道，”派普的话音里夹杂着很严重的噪音，“我正在附近的山上监视。他们出动了战斗机甲……不止一台。我觉得可能是运送什么重要的东西……噢，天哪！”

“怎么了？”

“是铁棺材！装人的铁棺材，他们在运病人！担架也抬出来了，杰法也许就在里面！”

平时锐利而冷静的记者派普，提到弟弟杰法就失去了理智。苏暮不得不提醒她冷静一点，并答应立刻飞过去。这时苏芳正好在外面，其他人更帮不上什么忙。苏暮想了想，决定单独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