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鬼魅一般，爱染宗助不知何时穿越了那片白亮刺眼的区域。他揪住特警的头发，像拍篮球一样，用力把这可怜年轻人的头在地上狠砸。“留下来断后，你觉得自己很厉害？嗯？嗯？”他瞪着自己的猎物，边砸边骂。

地板咣咣地响，凹坑越来越大，甚至有几撮头发都被砸得嵌进了地板。年轻特警双眼翻白，昏死过去。

“你们太高看自己了，以为一颗炫目弹就能对付我？”

冷酷、残忍、如神在天空俯瞰人间，每个字都带着满满的轻蔑。爱染宗助抬头扫视那些仓皇撤退的特警，锐利的视线让人心头发冷。他的杀气正在增长，变得越来越可怕。

此时走廊上已经撤空，除了尸体，只有一些仓皇中丢下的装备。爱染提刀前行，忽然伸左手对准办公室内虚抓。只听一声惨叫，一个胖子跌跌撞撞地滚出来。

爱染捏住那胖子的喉咙，残忍地一笑：“福山大经理，你之前不过是个贱民区的小小街混。是我把你提拔起来，让你负责这足有几千员工的格斗场。在这里你就是当仁不让的土皇帝，说句话比大都会首席公民都顶事。你说说，我有哪一点对不起你？哪怕是下水道里的老鼠，我每天喂它吃几个蟑螂，它一看见我，也会冲我作揖。难道你连老鼠都不如？”

刚才躲在办公室里的时候，那胖子多半就已经快吓死了。此时他双眼呆滞，舌头都捋不直，只会拼命地重复：“饶命啊饶命，饶命啊饶命——”

“别只知道叫饶命。你为什么非要去做污点证人？到底是觉得我亏欠了你什么？说啊？说来听听？你为什么老是、老是、老是、不说话呢？”

冲福山大喷口水的同时，爱染的手指也在收紧。骨节嘎吱嘎吱地哀叫，已经不堪重负。终于咔嚓一声，胖子的颈骨折断。他像断电一样突然哑巴了，歪着头，眼中的活气迅速消失。

爱染把胖子丢在地上，毫不掩饰自己轻蔑的眼神。“垃圾，”他大步从尸体旁走过，将其一脚踢开，“真是浪费我时间，死垃圾。”

从经理办公室下到一楼，然后走特别电梯到达地下，穿过格斗士的准备室、休息室、以及长长的走廊。几乎每个拐角都有特警埋伏着准备偷袭。然而爱染宗助就像生了一双能看穿隐蔽的眼睛，总是抢在埋伏者跳出来之前，一刀将他们杀死。

他从地下通道入场，冷冷地打量着站在格斗场中央的女赏金猎人。

苏芳显得很镇静，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姿势充分放松。

不必担心她会逃脱。格斗场从修建之初就考虑过这个问题。周围是厚达数米，高达三十米的巨墙。即使是高弹跳力类型的生化躯体，也不可能跳到那个高度。这里只有一个入口，同时也是出口。格斗士们通过他身后的狭窄通道入场。要么满载荣誉和金币而归，要么被抬回去。

确定了这一点之后，爱染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他在考虑对方可能的后手。

这女人本来有充裕的时间逃跑，却选择在这死地决战，必定是觉得自己有获胜的把握。那么问题来了，她到底捏着什么样的底牌？觉得自己的武力足够获胜？或者在看台上事先布置了埋伏？

不、还有另一种可能。或许是为了掩护弟弟逃走，她别无选择，只能背水一战。

爱染看看四周，果然没有苏暮的踪迹。先把弟弟送走了，然后自己留下来拖延时间？他打鼻子里冷笑了一声：别以为资深赏金猎人就能拖住我。在强大的“源力”面前，你充其量是个大一点的炮灰。

单以战斗时的风度而论，爱染宗助不愧是被称作神级格斗士的男人。他振衣而立，迎风拔刀，姿态潇洒之极。“再怎么拼命，你也赢不了我，”他嘴角浮出一抹嘲笑，“这个世界不相信眼泪，成败只看实力。”

苏芳摇摇头：“就算杀了我又怎么样？你以为杀了我就能逃过惩罚？你大肆贪污黑暗格斗士计划的资金，结果窟窿补不上了。为了平账，居然想到格斗士预备班这条路，蛊惑那些无辜的小孩替你去填人头——骗他们去死！这么大的事情，总得有个交代——”

这次轮到爱染打断她的话了。“福山已经被我处决，只要再销毁他交到你手上的证据，我就可以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那些内监局特工和黑衣特警？当然是你和福山串通起来谋杀的。到时候我只要说一句话，弄多少证据都轻松！市民区管理层里，撑我的重量级人物不是你能想象的。有句古话说得好：公道不在人心，是非关乎实力。只要有足够的力量，黑就是白，白就是黑！”

苏芳决绝地脱下手套，露出食指尖端的高能射线枪。“那就只有在这里打倒你了，”她像是在自我暗示一样，轻声然而清晰地说，“只有打倒你，一切才能终结。”

默默地，两个人互相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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