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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45、登玉京问道(肆)

    作品:《五行缺鸡[综话本]

    夜色深沉, 吴疾和甄浴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潮湿的香山林地,向着林间一星灯光走。这灯光源头,自然是甄浴所居院门檐下那串银铃, 不计晴雨雾雪, 其光不灭,能为人遥遥指路。

    玉京发动一回,能持续数日, 这才只是第一天。只不过据甄浴所说, 天道点人,向来只点一次, 不中就是不中,只能再等下次发动、又或是去其他能交感天心的地方找机会。也有失败后仍不舍离去、原地流连的修士,只不过这些人都是准备万全、有吃有喝的,因此吴疾既然入道失败, 就没有多耽,同甄浴启程返回香山。

    通往玉京的魔法阵,去时是跳崖式传送,回来时就文明多了,直接把两人送回了香山密林里头。吴疾仍然沉浸在先前进入玄妙境界、和高维力量对答的余韵中,一路都未能回神,看在甄浴眼里, 就是板了一路的小大人脸,令她不由槽道:“不过是问了一回不中,我山上的小子, 有的是天道问都不稀罕问的,也没有像你这丫头的脸这样臭的。”

    吴疾被她说得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一路都没跟甄浴再说过一句话,一直在走神。

    ——自然是会走神的,他设想过各种各样的修炼做神仙的套路,却从未想过会有“天道”这种磅礴虚无、却又压倒性的力量存在,而这力量竟然又是以一种具有思考能力的形式显现出来的,几乎把他从前二十多年的唯物观给从里到外的冲刷了一遍,造成的震撼着实不小,以至于他到现在还有些不敢置信,处于不断循环的自我怀疑之中:他究竟是真的和高维力量对过话,还是只是自我暗示、自我催眠了一波?

    在这种做梦似的不真实感里,吴疾连看甄浴的眼神儿都不对了,慢吞吞道:“姥姥,东土、西土之外,还有什么?”

    他答非所问,甄浴略感奇怪,道:“自然是海。”

    “海以外呢?”

    “太远了,没去过,不知道。”甄浴三个字三个字崩豆儿似的干脆答道,“你问这个做甚么?”

    “我想学一门神通,能让我去往数千万倍远于海外的地方。”

    甄浴听他说得虽云山雾罩,但表情极其认真,不免疑道:“你要日行万里,虽是门高深神通,倒也非人力不可达。可你怎么知自己要去的所在,远于海外千万倍之多?莫非你去过不成?”

    “只是距离远于海外,而不是真在海外,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它在哪。”平行宇宙、月光宝盒这种东西又怎么解释得来?吴疾神游地想起自己前世面朝下扑街的惨象,又补充道:“我还想知道,这世上有没有能让时间倒流的神通,比方说,能让人回到过去?”他还得重来一次,躲过那辆夺命的肇事车,才能真正回归自己原本的生活。

    甄浴听出些许眉目,也不点破,拧眉冷冷道:“此言大谬。今日之你回到昨日,昨日之你如何安置?明日之你又往哪里寻去?自古以来,从未有过这样的神通。”

    “真的没有?”

    “没有。”

    ……果然是这样。

    吴疾忽然重新产生了一种回归俗世烟火的真实感,猛地察觉到山风透体,遍体霎时生了凉意。看来前人的确从未有过这种神通——从前没有,难道今后就会有么?他已经问过了,可得到的答案是“天道尽头,唯有长生,没有你家家门”,或许已经否定了他回去的可能性。

    甄浴见她神色茫然,忽然说:“天下神通,本非天授,都是前人开悟、后人改之的。你若真有志气,待入道后慢慢精研,尝试着自个儿创这门神通出来不行么?想必天地间第一位修行人,也从未想过飞天遁地、驾驭妖鬼,方今此类神通,不也人人能使了么?”

    吴疾心想,只可惜自己当时已经这么问过了。即便如此,他也不愿辜负甄浴好意,接着她的话问:“自创神通难不难?”

    “哪怕有前人基础,少则费上百余载功夫,也不出奇。凡有此能者,都自立了山头、做宗师去了,你说难不难?”

    吴疾按下心事,笑着说:“ 难是难,好在能事在人为。”

    两人走了大半个时辰,这才回到小院里。院中少年们早已备好热汤热饭,吴疾总算坐下来给五脏庙补了补血,饭后如愿把自己洗刷了个干干净净,回到了屋里。

    他弓腰坐在榻上,双手搭膝,垂眸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的掌心,微微出神。

    就算不去思考天道似是而非的意思,做最好的打算和猜测,自己或许能顺利入道,再花上百年时间,找到回去的方法。只不过以百余年人生的钻研,换回从前的二十余年人生,那么哪一边才真正称得上是他“本来的”人生?

    ——他想回到那二十多年人生里的原因,不过想要做“自己”。

    他屈起手指,缓慢地数着。父母已经故去,其余关系稍近的亲人都分别有自己的家庭,生活安稳,他的存在并非毫无价值,但却也不是不可或缺。他原本就孓然一身,连稳定恋爱关系都欠奉。朋友、事业伙伴,怀念他的人会有很多,为他哭的人也会有很多,但怀念过了、哭过了,他们还能继续走自己的路。

    手指曲起又展开,数来数去,竟然没有一样还没还完的债。这就是那二十多年里全部的“自己”了。

    如果做最坏的打算,他最终还是没能回去,那么他还能做“自己”吗?

    他也许在这里也会有朋友,未来甚至会有亲人。他从前抓着事业,也不是为了什么改变世界的远大抱负,所图一是物质享乐,二是证明自我——在这里,难道他做的就不是“自己”了吗?仔细回想,他还是在做着自己以前会做的事,顶多是条件所限,手脚还展不开而已。

    就按他回不去的思路想,那一路艰难险阻的到了这一步,这仙还修不修了?吴疾又是一阵走神,回想起在薛府窝着的那浑浑噩噩的五年,和十里不同天的种种惊险刺激。

    退一万步说,就算当个大姑娘,也不能当薛府小蜜那种姑娘吧?长了这么张脸,要想活得自在点,只能追求更有力量的立身之本。在这种世道里,还能有什么本钱比凌驾于物理定律之上的超自然力量更雄厚的?

    如果剥去回家、变强的动机呢?修士的力量、神神鬼鬼的世界观,真的对他没有吸引力么?“天道尽头是长生”,也未必不令人向往。

    吴疾闭上眼,一丝一丝地捋着自己过去被掩盖在焦虑里的、原本就存在的好奇心,默默想:马斯洛说得好,人活着不就是图个在吃饱的基础上看得更多、走得更远吗?这点好奇,他以前有,现在也没变。

    他想到这里,打了个响指,心里暗骂:操,得了,要不是身上少了根心灵的撬棍,他也不会这么燥了。试还是得接着考,日子还是得接着过。

    他抓了抓满头湿发,强行整理了一下脑中乱绪,想着放饭的时候没见着姜不和,应该先去探望一下病友的情况,顺带着消食、晾头(天知道他多怀念自己以前一走路就干的短发)。

    ……

    吴疾走到姜不和所居院落里时,姜不和正歪坐在凉亭里和槐角、燕覆叙话。夜深月晦,女孩散着头发、趿着鞋走进来,容貌将月色都照得黯然几分,直看得槐角先是呆了一呆,还是燕覆先反应过来,招呼道:“小娘子这里来。”

    姜不和保持着懒散斜靠在栏杆上的姿势,动也不动,对吴疾说:“这院子里灯少,你这么走进来,乍一看还以为又是狐狸,可看迷了槐角。”说着勾起一边嘴角。

    槐角登时脸红,怒道:“你胡说什么!”

    吴疾老练地转移话题,问姜不和:“你的伤怎么样了?”

    “无碍,已止血了。过来坐罢,我们正给燕覆讲故事呢。”

    “什么故事?”

    “鬼故事啊。”

    姜不和看了一眼燕覆,这回轮到燕覆脸上泛红了,埋怨道:“姜公子原本在说你们这回下山的事呢,也不知怎么的就说到了那个吓死人的鬼婆婆。”

    槐角说:“什么鬼婆婆,是仙母婆婆。你当姜公子和小娘子遇到的那个黄婆婆为什么光是下半边脸带笑?我记得我小时候,乡里也拜的是这个仙母,说她是个爱笑的神仙,是以又有个仙号,叫‘笑仙姑’。那些举凡自称得她真传、受她附身的神婆家里,都要打小模仿她那副脸上带笑的样子,醒着也要笑、睡着也要笑,这样时时笑着,直到嘴巴练得僵了、真正合不拢了,今后就只能笑了,因为合不上牙,连吃饭都不能吃干的,只能一辈子喝粥!”

    他说到后来,故意吓人,猛地提高音量,当即吓得燕覆“啊”的一声,“你可别说了!”

    吴疾扯了个凳子坐了,饶有兴致道:“原来还有这种说法?”

    姜不和看她这个反应,冲槐角摇头道:“燕覆也就罢了,你可吓不着她的。”

    趁着槐角又跟姜不和掐起来的空档,燕覆好奇地问吴疾:“小娘子,我听姜公子说你们扮鬼吓了那个张永,是真的么?”

    对于这种萌妹发问,吴疾自然来者不拒,把扮鬼母吓张永的事详细说了一遍,逗得燕覆噗嗤笑了,说:“小娘子生得这么美,何不扮个小神仙?”

    吴疾说:“愚人敬神,是为求财求命,神不灵就不敬了。坏人怕鬼,是做了坏事心虚,只要鬼灵了一次,就会怕一辈子。毕竟越是自私自利、不惜害别人的命的,越是格外顾惜自己的性命。”

    燕覆听得入神,“小娘子说得真好。”

    吴疾遗憾地心想:你要是不叫我“小娘子”,叫一声吴哥、疾哥什么的,想必会更好。

    可惜燕覆面对一个年纪差不了多少的同性,好感当然是全涨到吴疾不愿意看到的部分的,浑然不知地又问:“小娘子,你昨天跟姥姥去哪里啦?”

    吴疾待要回答,槐角耳尖地插话道:“当然是去医病的,还能去做什么?燕覆,你还不去睡觉么?”

    燕覆向来脾气很好,见他赶人,便道:“好好,我这就回房了。”说完和吴疾、姜不和道过别,就小跑出了院子。槐角见她身影在院门口消失不见,才转头对吴疾说:“小娘子,我去过玉京好几回,早前恨不得日日住在那里看天,都没能成功入道。你可莫要灰心,这次不成,还有下次嘛。”

    姜不和说:“自古玉京发动,一年一回,时有定数,不过自从五年发动过一次,再未曾有过动静,直至近两日才又有感应,恐已有了什么变化。这回赶上了是运气好,尚不知下回发动要等到什么时候。”

    槐角叫道:“你说这两句话,我前面的话都白说了!”

    姜不和似是想到了什么,唇角又翘了起来,对吴疾说:“你年纪还小,其实再过上七、八年入道也不嫌晚。设若你今日天资过人,入道时一步登天,得了几百岁寿元,岂不是要像十三龙陵的那位白小公子一样长不高了?”

    吴疾的脸色瞬间极其精彩,先问:“……你见过小鹿?”

    姜不和反问:“你怎么叫他小鹿?”

    吴疾说:“你要是羡慕,我也可以叫你小姜,小和,小不。你选哪个都行……”

    槐角直接哈哈哈哈地捶起了桌。吴疾丝毫不受影响,严肃地接着问:“……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入道之后人的身体骨骼、外貌体型就不会再随年龄而变化了吗?”

    姜不和无奈道:“不是不变,是随寿元而变。譬如一人能活百岁左右,二旬长成、四旬发福、六旬白头,这是常人的变化,百岁修行人也不离此数。不过若是有二百岁寿元,则正好四旬方能长成,青春可保八旬,依此类推。”

    吴疾立刻想象到自己万一真有几百岁好活,要被迫保持一米四的身高几十年的惨状。

    姜不和接着说:“至于白小公子,修行人没有不知道的,他是天资太好,入道时得寿二百整,算得是后无来者,以至于多年来仍是少年模样。那天他辞别的时候,我远远看见过他一次,他倒是没看见我。也算名不虚传了。”说到这里,他眼角微挑,很有几分狡黠。

    作为十三龙陵的迷弟,槐角当然立刻站队:“我要是能入道,哪怕一直保持成光屁股小孩的样子也不要紧啊!”说到这里,又懊恼道:“唉,可惜我当时实在是太傻了!天老爷问我一句‘为什么想入道’,我想来想去,想的都是神通广大、长生不老。从那以后就遭了嫌弃了!想必是让天老爷觉得俗不可耐,后来去玉京,再也没点过我……”

    姜不和笑着说:“求长生也没什么不对的。神通都是前人自己悟出来的,想来不过技法而已,天道能直接给你的,也只有寿命。不求长生,还能求什么?”

    槐角叹气道:“说是这么说,可人人都想求长生,又凭什么选我呢?还是没悟明白啊。”

    吴疾听到这里,忍不住又神游了。

    她这头魂不守舍地放空,姜不和注意到了,问她:“你怎么了?想什么呢?”

    吴疾说:“想着回玉京再试一次。”

    槐角是吃玉京这碗大锅饭的常客了,闻言忙劝道:“从来玉京发动、天老爷看人,都是每人每回只问一次、向来不例外的,再去也没什么用了。咱们山上的法阵粗糙,每回去玉京都要喝一肚子盐镜子的咸盐水,那些散修又爱管闲事得很,不如收拾心情,待下回有什么灵山福地发动了再去试试,免得捱了累又惹气。”

    吴疾点点头,站了起来,“我再想想。”边说边若有所思地往院门外走。

    姜不和看着她背影,按住想叫人的槐角,说:“好了,别追得太紧,人家还小呢。”弄得院子里再次想起了槐角气急败坏的怒吼声。

    吴疾这会儿心无外物,自然是没注意到这一节的,出了院子越走越快,直接冲进了甄浴的居处,“姥姥,明天再带我去一次玉京吧。”

    甄浴这会儿也正在来回走动消食,见他冲进来就是劈头盖脸的这么一句,莫名其妙道:“又去那里做什么?喝风么?”

    吴疾双手合十,语气殷切道:“福至心灵,非去不可,拜托您了。”

    甄浴眯起眼,眼刀上上下下的刮了他一遍。

    ……

    次日凌晨,天光刚有少许亮色时,吴疾和甄浴再一次从香山绝壁上跳了崖。这回吴疾学乖了,下落的时候就开始运气,入水姿势可以说是非常完美,人如海鸟一般直直地坠入水里站稳了,连水花都没激起多少。

    两人的落点恰好在比较靠盐镜中间的位置,上回因为来得早所以没人注意到,现下修士聚集得多了,就正好扎在人堆里头,引起一阵骚动。巧的是围观群众里,恰好就有杜果和他那个红衣女师父一行人,杜果先是惊讶出声道:“咦,前辈,你们怎么……”

    吴疾的长相辨识度自不用说,红衣女自然也认出了他,蹙眉截口道:“又是你们。”

    一众修士里,也有对吴疾和甄浴颇有印象的(主要是因为吴疾的长相),有人说:“我昨日瞧见这丫头蒙天垂问,可惜没能入得了道。”

    另一人催促道:“既然如此,还是快快让到外头去罢,也好将中间的座席腾出来。”

    头两人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引得余人也抱怨起来:“不中就不中罢了,这些人还要天天来玉京干耗着,平白占了别人的位置,乌烟瘴气的扰人。”

    这些抱怨话,虽是对着他和甄浴说的,其实也不过是借机发作所有不愿意走的人,是以吴疾听得一哂,也不如何在意。毕竟昨天两人哪怕撤退到偏远地带,他不还是被上帝看着了吗?还是甄浴脾气火爆,听得受不了了,低骂道:“小孽畜们!”听得吴疾差点笑出了声。

    这回没有了杜果的水行诀,两人就是要走也得趟着水慢慢挪步,对比周围一圈站在水上飘飘欲仙的三流修士们,气势上就相当不够了,只能干顶着一堆事儿爹事儿妈们的冷眼。吴疾正暗暗感叹事儿爹事儿妈这种生物的文明跨度之大,忽然迈出的腿前头的水面一阵波动,“啵”地蹦出一粒水珠。

    此刻玉京风平浪静,既无金云翻滚、也无潮涨潮退,摆明了还没到下回发动的时辰,偏生这一粒水珠格外熠熠蕴金、惹人注目,令围着吴疾、甄浴的这一圈人齐齐一静。这水珠悬在半空中,犹自颤巍巍的飘来飘去,仿佛故意要吸足了众人的目光,接着就在众人注视之下,慢悠悠地朝着吴疾飘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坐的船遇到台风改了航线,所以晚回了一天,到现在感觉还有点晕船,坐在凳子上都觉得一起一伏的……昨天早上八点爬起来开始写大纲,趁夜战到凌晨,今早修了修文才发~这章字数很多了!笔芯!

    哎呀我还是写不惯那种智障路人烦人值爆表,被主角花式打脸的剧情,依我看以后继续欢乐的写我的荷尔蒙四射的lovelove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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