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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79集:吾命,雷降!

    作品:《三流掌门养成记

    不只是一头猪,还有十几头猪,它们在空中翻滚挣扎着,绝望地如天女散猪,哦不,散花,向我所处的这只囚车队伍砸过来。

    诗人独孤公子讳五陵在我面前啧啧称奇,说:“我前一阵子听说去年中原地区作物歉收闹饥荒,南阳大丰仓开了两个仓才赈济过来,现在一看,言官们真是该死啊,这天上往下掉生猪的地方,饥荒能多荒?没有米吃,难道不能吃猪排吗?”

    我想起师父以前说过的那个何不食肉糜的故事,想要反驳一下,然后把他揪出来批判一番,可是看看面前翻滚着落下的猪群,又感觉这个独孤公子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法反驳。

    生猪如雨,纷纷落下,一时间,这只囚车队伍四周血肉横飞烟尘滚滚。

    我说:“看起来,这背后一定有高人作怪。”

    独孤公子说:“对啊,你看,高人来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卧槽,真的好高!”

    大概是两兄弟,一个至少高一丈,冲上去接兵的骑士骑在马上也不过够到他的肩头,另一个甚至更高一些。这两个人身材在高度的衬托下显得十分瘦削,肌肉干巴巴垂在脸上,显得有气无力,但如果看看他们轻轻一挥手,就将北魏骑士连人带马掀出去十几步开外,又或者直接举起来甩过来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干瘦的身体里蕴藏的力量远远不是我们所看到的这样。

    两兄弟像两辆战车,从队伍的前方强行杀了过来,我看见数百北魏战士结成阵势迎上去,才勉强将两个人的脚步稍微迟滞几分,即便如此,前方也早已阵型散乱,肢体横飞了。

    我说:“这样不行,那两个人好像完全没有痛觉,怎么都杀不死,明明已经中了十几刀,两个人都遍体鳞伤,却根本没有后退的意思。独孤兄,我们还是撤吧。”

    独孤公子说:“撤?怎么撤?笼子就这么小。”

    我说我们可以打破笼子冲出去啊。

    独孤公子说:“不行不行,那样我不就成了越狱犯了么,不可以这样,我独孤家一门忠烈,不能到我这里出了一个违法犯罪的人……”

    我说:“你要是没有违法犯罪,至于到笼子里来么?”

    独孤公子脸有些涨红了,说:“这,这个概念不一样的啊,我是被陷害的,又不是我真的犯罪了。这打破笼子冲出去,我不就真的犯罪了吗?!”

    我说:“别人又不知道你是不是被陷害,在别人看来,你反正身上已经背着罪名了,至于是一条罪名还是两条罪名,他们才不知道呢。再说你说你是被陷害的,如果你以后为自己洗清了污名,那你现在出去,就算不上是什么越狱了啊。做人和写诗是一样的,不要那么僵硬,不要遵守那么多的桎梏,要解放自己的天性,勇于创新,打破成例!”

    独孤公子一愣:“对啊!兄台高论!哎呀呀,兄台请受我一拜!”

    然后他就真的整理衣冠拜了下去。我脸上有点烫,连忙扶起他,说:“现在不是时候,你看看周围,我们先出去再说。”

    独孤公子又摇起头来:“不不不,等一等。”

    我这下真的有点生气了,我说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要等一等,你等鬼啊等。我不管了,我自己闪了,别说好了出来闯荡江湖,结果被人用猪砸死,那太丢人了。

    说完我就要动手打破囚笼,但被独孤公子伸手拉住,他指了指外面,说:“再等等。”

    我莫名的,就下意识决定真的听听他的话。

    片刻之后,从队伍的后方又响起一阵更加喧嚣的动静,此前一直没有出现的号角声,也终于响了起来。

    南唐的号角,用的是江南水乡的竹木和牛皮制成,吹起来低沉呜咽,更类似乐器。而北魏几乎与中原地区周边所有少数民族都打过几仗,用的号角都是兽角,吹起来明显更加亢奋响亮,富有穿透力。号角寻常并不吹响,唯有两军对垒,到了互相冲刺换命的阶段,才会吹响号角,发起最后的冲锋,底定战局。

    现在,这只队伍的号角声,响了起来。

    我转身看向后方,后方的丛林里,突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骑队,他们虽然披着毛皮兽甲,裹着头巾,戴着兽首做成的头饰,仿佛游牧民族的样子,然而总给我一种有组织军队的感觉。

    果然,独孤公子也开口了:“居然冒充羯族马队,真是越来越没有出息了。”

    正后方出现了三百余人的骑队之后,殿后的五百余魏国步兵就地结阵,依靠半人高的六角盾牌和长枪组成了简单的反骑方阵。三百余人骑队冲到了方阵之前,进行了两轮弓矢投射之后,折转向右,让出了一条宽敞的官道。

    隆隆声响起。

    从他们后方的官道上,推出来十几辆载货大车,上面堆着满满的麻袋包,正逐渐提升速度,向这边冲撞而来。

    枪阵可以阻挡轻骑兵的冲击,但完全无法阻挡这些满载的大车的撞击。

    我说:“可以走了么?”

    独孤公子说,再等等。

    我不知道他要等什么,但我知道此刻,局面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能力,我能做的就只有听他的话,再等等。

    大车撞入方阵之前,修长的押运囚车的队伍两侧,突然各涌出了两百余黑衣人。

    我几乎以为我看到了唐淼他们,然而很快就意识到我眼花了,和眼前这些人比起来,唐淼的人就像刚生出来嗷嗷待哺的小朋友那么脆弱。

    眼前的这些人,一身黑衣,包头裹脸,人人身负长刀之余,均携带了大量劲弩、飞斧、以及许多拳头大小连着根线的小黑点。

    “居然雷火弹也带来了,看来是下了血本啊。”独孤公子喃喃道:“这就不是偶遇了,是策划已久的了。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

    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我知道此刻的这支北魏的押运队伍,无论如何是抵抗不了多久的了。

    这个时候,大车撞入方阵,队伍的末端,一时间人仰马翻之声不绝。然后我看见数十支火箭从两侧林中飞出,带着完美的弧度,落入楔进人群的大车上。有几只火箭射中了大车的麻袋,轰的一声,火焰瞬间膨胀开来,连锁反应之下,转眼的功夫,囚车队伍后部已经陷入了一片火海,那些因为组成密集枪阵而堵在一起被大车撞倒一片的北魏步卒,几乎是一瞬间就被灼热爆燃的火海吞噬。

    紧接着,火焰开始蔓延,后方几辆囚车慢慢落入火焰的海洋。囚车里的人们,这下不论是贵公子还是要饭的,统统发出了他们惊恐而绝望的惨叫。

    但是囚车紧锁,没有人能出来。

    我指着那边,说:“他们要被烧死了!”

    独孤五陵说:“哦。”

    我说:“你就这么看着?”

    独孤五陵说:“不然呢?”

    第一辆囚车已经被火海彻底吞噬,我眼看着里面的人在火焰中绝望地挣扎,然后很快没有了动静。

    从火海边缘到我们之间还有七辆囚车,七十个人。而看护囚车的北魏军士,正陷入四面受敌的崩溃边缘。

    我叹了口气,闭目感应,剑指之下,得意剑从某个肥头大耳的魏军小头目腰间铮然出鞘。

    一瞬间,连续斩断了那七辆囚车的锁链。

    回来之前,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手斩断了我们囚车的锁链。我感觉这个独孤公子有点不太正常,万一他发起疯来,我得提前出去。

    得意剑回到我面前时,独孤五陵眼中流露出了兴奋的光,他对我说:“这是吧好剑。”

    又说:“但是你的剑法——是天心得意剑吧——使得有点糟糕。”

    我说谢你吉言。

    独孤五陵呵呵笑了笑,居然继续在自己的衣服上写起诗来了,好像周遭的火光、喊杀声、惨叫声与他完全没关系。他边刷刷写字,边头也不抬地说:“你不是不知道什么是独孤家四世三公二王九代十八将么?”

    我说是啊,我不知道。

    独孤五陵说:“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独孤氏从很早就开始衰败了,到我父亲时,虽然被加封大魏的护国大将军、唯一异姓王太原王、总领北境五军七十镇十四万人马,但实际上,早已是外强中干,一推即倒。冉家王朝已经立足了脚跟,不再需要这样一个功勋卓著又充满威胁的家族了。”

    他叹了口气,说:“所以,才会有我父亲在凉夏战场被一道圣旨千里夺职就地斩杀,才会有我太原独孤王府三天之内众叛亲离被洗劫一空。”

    独孤五陵写完最后一个字,忧伤地点点头说:“政治真的是个可怕的东西,还好我独孤家也并非不知给自己留后路的人。我去找冉小白单独聊了一场,用我的千里流放,为我独孤家七百口妇孺讨了条生路。我以为冉小白只是忌惮我,我这样他应该会遵守诺言。但看到今天这一幕,我就知道,我想的太美好了。只有死人才是最好的人。他冉家两百余年信奉的都是斩草除根,没理由到了我这里就网开一面。”

    我说:“我没听懂。”

    独孤五陵说:“没听懂就最好了。”

    然后他伸手指天,淡淡道:“吾命,雷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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