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陨的力量实际上源自神明，上天的馈赠实质上指的便是这件事。人类本就是完美戒律制造神明时淘汰下来的次品，可以使用属于神明的力量自然也不是多奇怪的事。

但不是每个人都会觉醒灵陨，尽管理论上每个人自出生就携带着这种能力，但是像今昔这种误打误撞觉醒灵陨的孩子实属罕见个例。

“那句话咋说来着，缘，妙不可言。”今昔调侃，她是不是还得感谢一下那个怼她下六楼的煎蛋，因为它的崛起，自己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今昔身为主角，和普通的龙套不一样是肯定的。

“你确实很特别。”

今昔连连点头，那是绝对的！主角可都是身披光环的人！巴巴萨尔果然慧眼识英雄啊！

“仅仅灵陨很特别。”

今昔收回自己刚才夸巴巴萨尔的话。

“灵陨特性尽管在每个人身上展现的方式各不相同，但总得来说都是同一样事物，因此有一个核心的共同点。”那就是灵魂，灵陨力量的源泉。一个人灵魂的强弱取决了他日后可以使用灵陨的力量。这便是巴巴萨尔认为今昔特别的原因——今昔的灵陨直接作用在灵魂。

“如果你是指灵魂动不动出走，那你说对了。”今昔快被这个力量搞疯了。

“每个人的力量都有不同的表现形式。”桓哥的雷电，繁禹的莫比乌斯环，喵殿下的薛定谔之猫。这就是灵陨的特性，今昔也有她自己的特性，直接作用在灵魂之上，很纯粹，直接了断。

“夸的话就免了，再好也只会给我徒添麻烦。”今昔宁愿被巴巴萨尔形容成灵陨常见又廉价，也不想晚上心惊胆战的睡觉害怕半夜又丢了什么。

“那是你控制方式失误。”纯属作为使用者的操作问题。

“是我睡觉方式不对？”可是今昔总不能放着大床不睡打地铺啊。

“是你力量控制的不对。”这里巴巴萨尔要旧事重提一下舒意和今昔讲过的，要理解事物。

灵陨也是需要理解的，这是第一步。理解了灵陨，才可以收放自如，随心而动。

“这也就是普通人很难觉醒的一个原因，他们连自己都不曾好好理解过。”廉价的欲望比比皆是，比地摊货还不值钱。

觉醒灵陨需要一个偶然的机会，坚韧的意志和强大的精神。这些东西，今昔目前仅仅满足了第一点。

“是啊，谁会想到被一个煎蛋搞的这么惨。”原来的蝴蝶效应，今昔要改一下，就叫煎蛋效应。

“理解是第二步，也正是孩子你需要做的。”巴巴萨尔问今昔，“你对你自己的灵陨有什么直观的感受？”

灵陨这样的力量自觉醒时就化为了呼吸一样自然的存在。人不可能忘了呼吸的感觉，这是差不多的意思。灵陨是一种奇特的本能，与生俱来。

“我不想欧派在随便离家出走了。”今昔越发可怜自己的罩杯，虽说胸不平何以平天下，可是今昔这也太平了。“你要是说直观，好吧，明显是和灵魂有关。”

今昔后一句刚说出口，就觉得自己白痴爆了。哦，当然啦！不是灵魂还会是什么？欧派？

等等，欧派好像也不错，起码自己不用再也担心罩杯问题了。

舒意的身子背靠附近的柱子上，在红色漆面后的他微微憋了个笑。尽管今昔在自己所坐的角落看不到舒意的表情活动，但也不舒服的耸耸肩。“这有什么办法，除了灵魂出走我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正确答案。”

今昔答题也是一样稳准狠，找准一个八九不离十的答案就必须记上。这个答案的核定工作，今昔已经努力做了。

“好，那我再接着告诉你如何深入一点。”巴巴萨尔突然此地无银三百两给自己辩解道，“我说的深入是正面意思，不要瞎联系。”

明明是这家伙自己做贼心虚……今昔拄着胳膊，肘部落在腿上，手腕支着下巴。

大佬讲话自是要洗耳恭听表示尊敬，于是今昔掏了掏耳朵。

“那是因为你只停留在理解这个肤浅层面。”这么解释吧，今昔作为女孩子应该看过马戏团的动物表演节目吧。巴巴萨尔知道这里的小孩子小时候最爱的娱乐就是看那些可爱的动物在舞台表演。

今昔点点头，她的确是马戏团的常客。今昔还梦想过当一个驯兽员，和毛茸茸的动物们一起共事兴许也是一种享受。

巴巴萨尔拿这件事举例，灵陨的话，今昔可以勉强在脑海里留一个概念化的动物，它也有自己的脾气秉性。驯兽师如何和动物和平共处？一定也是理解动物本性的基础来说。

对于人类来说，或许理解可以通过沟通。可是动物们却不行，比起复杂的人类它们都在践行本性而活。于是，有独立思考力量的人类便选择去理解它们，从而驯服它们完成一个个目标。

“我不太喜欢驯服这个词。”说实在的，这个词在巴巴萨尔听来就是奴隶和主人的关系。“那在无形构筑某种阶级关系。”

人老了所以喜欢放在无聊的细枝末节？今昔可不认为老虎会听人话放弃荤食。

“你的意思是我要去驯服自己体内与生俱来的一部分咯。”今昔勉强理解了巴巴萨尔的意思，就是说灵陨与生俱来在每个人的体内，今昔想变强就必须理解它就像马戏团里的驯兽师理解动物们的本性。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啦。”巴巴萨尔双手环胸，呼出了一口浊气，趁这个世界感叹了一下环境由于工业发展急速而变糟糕的空气。哪怕是这座供奉国神白色帝王的庙宇，也抵挡不住科技爆炸带来的负面效应。这种时候真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过去依赖神明信仰技术缓慢发展的人类把神快踢到一边的时候，竟然掌握了造就钢铁森林的能力。

望着今昔的轮廓，巴巴萨尔在恍然而过的几秒间莫名其妙嘟囔了一句，“如果孩子你想回归正常生活也不是不可以。”

毕竟这个灵陨觉醒的方式太突然了，一个煎蛋，听起来就和开玩笑一样。濒死体验觉醒灵陨的人比比皆是，但唯独今昔这飞机场独领风骚。

“然后被你们任意一个人篡改记忆，别闹。”今昔想要的是男朋友和檀香扇，可不是一个会变失忆的机会。

今昔可没有那种觉悟，为了一个和她自己不是很相关的秘密，丢了自己重要的记忆。

“可是记忆总会偶尔忘记些什么。”舒意把手垫在后脑勺当枕头。“我们的记忆可都没那么靠谱。”

那嘲弄的语气使今昔好像看到了陌生的舒意，他以前有这么冷吗？像六月飞雪一样开始喜欢打击人起来。

“舒意！”巴巴萨尔压低语气，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舒意不再往下说，他会意什么应该适可而止。

“那我就当你决定？”

“嗯，反正也没退路了。”大不了今昔回家再好好问候一冰箱的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