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局刑警队办公室，灯火通明。

刘进涛和王立志对坐。乔云生给王立志倒了杯水，然后回到旁边的办公桌上打开笔记本准备写笔录。

刘进涛一脸和气：“王立志，为什么传讯你，你应该知道原因吧？”

王立志说：“刘队长，我也想知道啊？”

刘进涛看了乔云生一眼，乔云生笑着摇摇头，意思是，早知道是这句话。

刘进涛也不生气，他有心理准备，知道这是个难缠的家伙。刘进涛轻咳了两声：“王立志，我们的政策你应该知道，只要把情况讲清楚，都会从轻处理。一味地想偷奸耍滑，只会带来更加严重的后果。之所以现在请你到办公室谈话，是因为我们现在还把你当成工人阶级的一员。”

王立志镇定地道：“那你想让我说什么呢？”

刘进涛笑笑：“我们还是先从自我介绍开始吧。先认识一下，你是谁？”说罢，看着王立志观察他的反应。

王立志不知道，乔云生已经从带人从南京和青岛回来了。按王立志的个人履历上去了南京市玄武区瓜埠老街做了调查，结果没有发现一家姓王的人家，找了当地公安局的协查，并且详细地询问了当年的旧警察，查阅了无数档桉，还是没有结果。乔云生怕王立志记忆有误，还特意问了周边街坊的王姓人家。每一家的人都肯定地说没有一个儿子在上海谋生。因此可以判定王立志的身份是假的。

而陈庆风的身份倒是真的，调查的结果稍微复杂一些。青岛市市南区肥城路那家的房主更换较为频繁，但确实有一家姓陈的中国人住过。姓陈那家人据说移居国外了，和陈庆风的履历基本相符。他们所不知道的是桥本正二老谋深算，用的恰好是他们街坊家孩子的姓名，因此暂时没有露出破绽。

王立志心里波涛汹涌，但面上仍然不动声色，笑笑地望着刘进涛：“刘队长，别开玩笑好不好？我真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如果我王立志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直说好了，不要耽搁大家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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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云生在一边说道：“老王，我们对你印象不坏，也不相信你是什么坏人，所以才那么客气。你不要让我们失望好吧。把情况讲清楚就好了嘛。”

王立志哪里会因为这几句话乖乖就范？他摇摇头：“真不知道你们想要我说什么。”

刘进涛一字一顿地道：“老王，你只要告诉我们，你是谁？我们先从这个问题开始，不难吧？”

王立志一脸错愕的样子：“刘队长，难道我们今天才认识？”

刘进涛冷笑着摇摇头，轻轻叹了口气。

这时，门口匆匆走进一位侦察员，喊了一声：队长。刘进涛看了看那侦察员的眼色，跟着他去了门口。侦察员在刘进涛耳朵边滴咕了几句。刘进涛转身进了办公室，对着王立志说道：“王立志，你不肯谈你的情况，那我只有先让你在我们这儿呆着了，你好好想清楚，想清楚了再告诉我。你要知道人民警察不会随便抓人的。”手一挥对那侦察员说：“带下去。”

王立志听刘进涛说话的语气大变，心知不妙，但此刻也由不得自己了。

公安局会议室房间里，会议桌上摆满了金条、大洋、武器，还有一套国民党上校军官的军装分外醒目。刘进涛和乔云生和四五个警察在现场，满脸的兴奋。

乔云生笑眯眯的道：“想不到这个老王还是一条大鱼。”几个警察都是笑嘻嘻的，这样的大货确实比较少见，尤其这两年好久没碰到了。刘进涛说：“都是他家搜出来的？”一个警察说：“是的。他家有间密室，这些都是在密室里发现的。老实说，在那种房子找密室，我们是一挖一个准，没搜过50家也有20家。队长，你还不放心啊？”

刘进涛笑着说：“好家伙。你们要立功了啊！没发现电台什么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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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们都摇头，没有。乔云生说：“王家的家属有什么反应？”

一个年轻的警察说：“反应正常，他老婆没说什么。倒是他们家那个小孩凶得很，把老潘的腿给咬了。”旁边那个叫老潘的中年警察卷起裤腿说：“看，那小子属狼的，力气大得很，硬给老子咬得皮破血流，拉都拉不住。”

刘进涛说：“你们没有粗暴执法吧？”警察们七嘴八舌地说：“那哪能呢？”刘进涛说：“那就好，注意不能松懈，继续监视那两家人。没有命令不能撤。”警察们都说：是！

正说话间，局长刘长利进来了。刘长利细细地看了看满桌子的物件，不**风满面：“哎呀，这回我们平安局的刑警队可以吹吹牛了啊。”大家都轰地笑开了。

刘长利挥挥手：“晚了，大家辛苦了，我让食堂搞了点宵夜，都去吃点吧。”刑警们兴高采烈地一轰散了。

刘长利坐下来说：“两位下一步该怎么办，听听你们的意见。”

刘进涛说：“局长，这么晚还来局里？您这老身子骨还能熬夜啊？”刘长利说：“谁让你们下班的时候才找我签搜查令？我琢磨着晚上你们有行动，就过来看看。这回好了，一下就逮了一个国军上校。我还睡得着吗？哈哈！”

刘进涛说：“局长，我打算暂时先不提审王立志，晾一晾他。这个人很顽固，心理防线很强大。我们外围再调查走访，掌握一下其它情况。这段时间注意观察他的反应，等他情绪有波动的时候提审，效果可能会好一些。”

乔云生说：“我同意进涛的意见。我建议再去走访一下他的家属和他的工作单位，还有他附近的住户，看看那些人对他们家的情况了解多少。攻破这种顽固份子，务必一击必中。”

刘长利点点头：“行，就按你们说的办。需要支援的话告诉我。‘悬办’那边的人最近也不太忙，必要时可以找找那些老家伙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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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进涛和乔云生站起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