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林立强搬到三分队宿舍去了，另外一个兵搬了进来。

胡秀成和几个兵围着王一山问：“王一山，刚才去队部开什么会？”

王一山说：“没啥，就是让我们好好训练。”

胡秀成说：“王一山，你是老兵，你说说看，我们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发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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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枪？还早呢。”王一山笑笑说，“哎，大家不要东想西想啊。到时候自然就明白了。”

大家听王一山这么说，兴味索然。

王一山躺到炕上，把被子往头上一蒙，几天以来的郁闷情绪一扫而空，兴奋得一个晚上没睡好觉。

第二天会操，指导员当众正式宣布了四个分队长的任命，开始了一天的训练。

上午队列，下午体能。

四个分队长如同部队的班长一样，有板有眼地开展队列训练。到了下午体能训练的时候，黄清泉让大家去领口罩。卫生员和大家讲解防寒知识，大致是东北天气寒冷，零下二三十度的时候剧烈运动要带上口罩，避免冷空气长时间进入肺部，伤害呼吸系统。还有，训练完成后所有人要用雪搓揉双手预防冻疮等等。

伙食一如既往地好。早上馒头咸菜，骨头汤，每人两个白煮蛋。中午米饭，牛肉炖土豆。晚上馒头，红烧肉加土豆。

几天过后，一帮高矮胖瘦不一的小兵们看起来像个兵样子了，队列集合的时候速度快了不少。

眼见这些兵像模像样，黄清泉和指导员把四个分队长叫到队部开会。

黄清泉说：“同志们，时间不等人啊，明天我们要换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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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队长们一听，眉开眼笑。

黄清泉乐了：“哎，这么高兴？”

林立强说：“队长，就那次开会后，我这手痒痒好些天了，现在每天浑身难受。”

大家都哈哈笑起来。

黄清泉冲林立强竖了下大拇指说：“林掌门有种！像个队长的样子啊。”

林立强说：“队长，我是被那些兵每天问东问西缠得难受，就怕自己憋不住说漏嘴呢。”

另三个分队长也说：就是就是。队长，再捂着我们恐怕憋不住了。

黄清泉说：“好。今天咱就不憋了。待会儿把他们叫过来，政治部的同志待会也来，我们一个一个单独谈话。谈完话后，每天一早开拔。从一分队开始，一个一个来。你们几个队长去安排一下。解散。通信员。”

“到！”

“去一分队叫人。”

……

四分队的宿舍，士兵们一个一个谈话回来，脸上露出神秘的微笑，个个挺胸抬头，举手投足间似乎威严不少，还时不时握握拳头，紧紧肌肉，拉拉架势，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王一山看得直乐。

胡秀成鬼精，冲王一山说：“分队长，敢情你早就知道了啊。”

王一山装傻：“我知道什么？”

胡秀成鼻子里哼哼两声。

这时，希日巴日也回来了。胡秀成笑嘻嘻地迎上去问：“希日巴日，首长说什么话你能听明白吗？”

希日巴日眨巴着眼睛：“当然明白，不就是去打人吗？首长告诉我不要和别人说。”四分队的人哄堂大笑起来。

第二天一早，集训队收拾行装上了一辆闷罐车，一路向东。到了鹤岗休息了一晚上，换乘大解放卡车继续前进，路上开始分兵了，指导员带一分队二分队去了萝北，黄清泉带三分队四分队去绥滨。

王一山不解地问：“队长，怎么分兵了？不是一起去边防前线吗？”

黄清泉说：“我们去前线。指导员他们去另外一边执行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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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到了绥滨边境一个叫“五号村”的地方安顿下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2点多了。东北天黑得早，虽然雪停了，太阳出来了，但是日头已是接近黄昏的样子。

黄清泉指着远处白雪皑皑的北方对兵们说：“看到没？对岸就是老毛子的地盘。那一大片地方住的犹太人很多，又叫犹太自治州。这里，就是前线了。”

士兵们极目望去，远处的河流早已经冰封了，边境线已经分不出哪里是江，哪里是土地，只有一种模湖的判断，没有树木的地方就是江了。而江中间隆起的一块元宝型的山丘，那自然就是岛了。目光越过那小岛，对岸边界上隐隐约约有一些零落的哨卡和瞭望台。一想到那边就是老毛子，以后就要和他们干仗，都忍不住拽紧了拳头。

军营戒备森严，战士们全副武装，三三两两从队员身边走过，距离军营半里地的前方，一排排预设阵地和掩体，可以看到那里有自己人在爬进爬出。一股临战的紧张氛围浓浓地笼罩着每个人的心头。

边防部队来了个干部，安排队员们入驻营房。三分队和四分队的营房紧挨在一起，旁边的营房住的是其他边防部队的战士。

吃过晚饭，黄清泉交代两位分队长：今天没什么事，让大家早点休息，不要过于兴奋影响第二天执行任务。

两位分队长把口头命令传达下去，队员们哪里还睡得着？大约到了晚上11点钟的样子，大家在火炕上脱了衣服钻进被窝，慢慢开始眼皮子打架。

也不知到了什么时候，随着“砰砰”两声枪响，两颗信号弹“嗖”地升了起来，像烟花一羊绚烂的亮光映在玻璃窗上一闪一闪，随之四周警报“呜呜”地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