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部办公室，黄清泉、指导员还有另外两个兵围着炉子取暖。

王一山和林立强进来，照例立正报告。黄清泉摆摆手，拉开一张凳子：“坐，放松一点，别搞那么正式，咱们唠嗑唠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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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山和林立强喊了一声“是”，围过来坐下。王一山看着氛围很轻松，不像严肃的会议，从兜里把烟掏了出来，黄清泉和指导员看了也没说啥，于是分了一圈烟点上。

黄清泉说：“先介绍一下啊，李志刚、王爱国、王一山、林立强。四个老兵。都是两年兵四年兵，都是党员，有的还是班长排长。你们几个加上指导员和我，就组成我们这个集训队的领导班子。今天我们先碰碰头，谈话内容注意保密。”

王一山和林立强一听这话，敢情自己变成小领导了，不禁有些意外。林立强忍不住露齿一笑。

“相信大家对这次集训都有很多疑问吧？”黄清泉环视了一圈说：“有什么疑问现在可以问，谁先来？”

李志刚站了起来说：“队长，我们要去执行什么任务？我到现在心里都没点儿数，请指示。”

黄清泉摆摆手示意李志刚坐下，看了指导员一眼，抬抬下巴，意思要指导员回答。

指导员清清嗓子说：“咳咳，同志们，在文化\\大｜革｜命运动深入开展的同时，反帝反修也成为人民军队重要的工作内容之一，现在的国际形势对新中国来说不容乐观。首先是以美国为首的资本主义国家敌视新中国，他们无时不刻想要扼杀我们新生的人民政权。第一，明目张胆阻挠我们解放宝岛台湾。一度在台湾海峡投入七艘航母，想以此来恐吓我们，甚至与台湾签订《共同防御条约》……”

黄清泉眯着眼耐着性子听了两分钟，摆摆手打断了指导员的长篇大论：“同志们，刚才指导员和大家分析了目前的形势，我总结一句，我们这个集训队在目前的形势下就一个任务——打人！”

话音一落，鸦雀无声。

四个兵怔怔地看着黄清泉。

黄清泉对指导员说：“你接着讲。”

指导员看了一眼黄清泉，接着说：“我们打的是苏修，是帝国主义反动派，是那些对我们伟大祖国领土虎视眈眈的爪牙，是……”

黄清泉又打断了指导员的话：“哎，你就一句话嘛，咱们要去揍老毛子。”

四个兵一听，敢情是这个任务。

黄清泉接着说：“老毛子在边境线打了我们的人，打我们的老百姓和战士，打得我们的老百姓都不敢去捕鱼，我们的战士连正常巡逻任务都无法完成。就这样，他们想把我们的岛子都占了去。你们说，解放军答不答应？”

四个兵气呼呼地：“坚决不答应！”

黄清泉问：“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打回去！”

“把他们赶走！”

“为咱们的老百姓和战士们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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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清泉点点头笑着说：“对！我们就是来干这个事的。怎么样？有决心吗？”

四个兵热血沸腾，立马嗷嗷叫：“有！”

黄清泉看了一眼指导员：“你再给他们讲一下。”

指导员白了他一眼，气呼呼地说：“我讲话你不要打断我的好不好？”

黄清泉摸摸鼻子：“你那一肚子的墨水，留到政治学习课上再倒。眼下，你捡要紧的讲就是。”

指导员哼了一声，又开讲了。他这次简要明了很多，大致有三方面内容：第一，让集训人员不能相互打听个人情况，是出于保密需要，万一我方有人被俘，对方也问不出我们的来历。第二，以肉搏战为主，我们的队员不带枪，坚决不打第一枪，避免给对方挑起战争的理由；第三，尽量不要打出人命。

等指导员说完，王一山问道：“那这次集训除了我们几个，其他的敢情都不是解放军啊？就是来打架的？”

黄清泉点点头：“是，他们都是来打架的。之前大部分不是解放军，但是现在都是了。所以我们这个大队对外叫集训大队。至于队员什么来历，你们不需要知道。你们只需要了解他们的格斗水平。”

王一山恍然大悟：“原来这样啊，我一看他们就不像当过兵的，稀稀拉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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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笑了起来，看来都有同感。

指导员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林立强摩拳擦掌：“队长，什么时候上？”

黄清泉说：“不着急，我们先在这里集训几天。主要有几点，一是学习一下极寒条件下的防寒知识；二是把这些兵先训练一下像个解放军的样子，熟悉部队口令，便于统一指挥；三是战友之间熟悉一下路数，打架的时候好互相配合。”

指导员问了一句：“大家觉得我们这儿伙食咋样？”

大家都说好。

指导员说：“同志们，我们东北部队吃的都是高粱米、玉米面，一个月难得见到几次肉。现在给我们这支队伍这么好的伙食，大家得好好干啊！不能辜负咱们东北的老百姓。”

在座四人都点头称是。

看大家都没什么要问的，黄清泉对指导员说：“宣布任命吧。”

见指导员站了起来，四个兵也立刻起身立正。

指导员大声宣布：“现在宣布——任命李志刚为一分队队长，王爱国为二分队队长，林立强三分队队长，王一山为四分队队长。宣布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