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宝岛位于黑龙江省鸡西市虎林县珍宝岛乡境内，在乌苏里江主航道中心线中国一侧，面积0.74平方公里，历来为中国领土，中国居民祖祖辈辈在这里打渔。

奔腾的乌苏里江横穿过珍宝岛，江水被岛子噼成了南北两条江流。北方，是传统的主航道，水深流急；南方，和南岸遥遥相望，枯水期甚至可以徒涉。这个流域盛产一种非常珍贵的经济鱼类：大马哈鱼。这些宝贵的经济鱼类，传统的洄游路线在珍宝岛南侧。换而言之，只要中国渔民在南岸加紧搞生产，对岸的老毛子就很难吃到他们最珍贵的大马哈鱼子酱了。

所以老毛子对珍宝岛垂涎三尺，总想方设法要占据珍宝岛的南航道，于是就形成了双方斗争的焦点。受尽百年屈辱的中国人历来把领土看得很重，在伟人的领导下一穷二白的中国人挺直了腰杆，寸土不让。

中苏关系从斯大林去世赫鲁晓夫上台后急剧恶化。围绕珍宝岛，从苏军开始殴打、绑架渔民，干扰渔民作业开始，双方上升到军队肉搏，到最后出动坦克大炮，两国在这里展开了一场规模不大，却震惊世界的局部冲突。

黄清泉和指导员带领的两队人马在虎林营区汇合。

虎林营区附近是大名鼎鼎的虎林要塞，日军侵华时期经营数十年，修建了医院、兵工厂、铁路站和纵横交错、壁垒森严的永久工事。现在，这些工事被解放军接管整修，成为了对抗苏修的桥头堡。

接待集训队的是省军区的江参谋，和黄清泉是战友，也是巡逻队的主要负责人、巡逻队队长。看到黄清泉带着精锐赶来，江参谋激动地给他一个熊抱：“他妈的，你总算赶来了！”

正如黄清泉所言，来到虎林不用演习和训练了，集训队名称取消，编入边防巡逻队，直接就是看地形进入实战。黄清泉担任巡逻队副队长。

江参谋带队看了地形，然后分队长以上在指挥室开会，进行沙盘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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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珍宝岛的地形和黄清泉在五号村的地形大同小异，唯一的区别就是对岸的苏军装备更精良，人员众多，攻击性强。

会上，江参谋的提了三点要求：第一，一切行动听指挥，听到动手的命令才能打，说撤马上撤；第二，尽量别打死人，对方有枪可以抢枪；第三，撤退的时候不要跑错方向，不能向北跑，过了国境线那可就算叛国了。

大家都一一记住。一分队队长李志刚问：“万一对方开枪怎么办？”

江参谋指着沙盘中部说：“凌晨四点，我们会悄悄派遣一个排的神枪手，他们在那里潜伏六小时。对面如果开枪，我们马上还击，一定会保证大家的安全。”

中午吃过午餐。通讯员通知巡逻队去开会。黄清泉知道那是临战前的政治动员，马上吹哨集合，要全队战士立刻去司令部小礼堂报到。

司令部离军营宿舍不到一里地，一幢日式大楼远远可见。天上飘着雪花，寒风凛冽，四十几个兵排着整齐的队伍跑步前进。大头靴踩在雪地上沙沙响，士兵们使劲跺着脚跑出整整齐齐“咵咵咵”的声音，好像要和这漫天风雪来一个对抗。

江参谋、黄清泉和指导员带队，嘴里喊着：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士兵们扯着喉咙喊：一二三四！煞是威武整齐。

到了小礼堂，政治部主任和几个军官等在那里。见到这队兵个个牛高马大、杀气腾腾，不由得微微点头。黄清泉整队完毕，向政治部主任立正报告：“报告首长，巡逻队奉命报到，请指示！”

主任还了个军礼，双手一叉腰，喊了一声：“同志们好！”

队里只有七八个老兵条件反射般地回了一声：“首长好！”其他的兵懵懵懂懂没反应过来。听到老兵喊了首长好，马上也下意识地跟着喊，那几声参差不齐，有的甚至因为跟不上节奏不敢喊出来，张着嘴巴像个大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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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瞥了黄清泉一眼，黄清泉眼皮子耷拉下来。

主任瞪圆了双眼，气沉丹田又是大喊一声：“同志们好！”

这下连最笨的兵都反应过来了，脸红脖子粗地吼道：“首长好！”

“同志们辛苦了！”

“为人民服务！”

巨大的吼声震得礼堂的窗户嗡嗡作响，主任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说：“有股子气势，看来这些天的肉没白吃啊。”

士兵们都露出笑容。

主任接着说：“同志们，从一个普通老百姓向军人转变，你们才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很不容易啊。本来想给大家多一点时间训练和适应，但是军情如火，我们不能等。明天，你们就要上战场了，和敌人进行一场特殊的战斗。你们大多都是新兵，没打过仗，我就问一句，怕不怕？”

士兵们齐齐大喊道：“不怕！”

主任说：“是！解放军不怕任何敌人。毛**教导我们，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因为我们是人民的军队，是正义之师！在大家走上边防线之前，我给大家讲几句。大家有没有听过一首歌叫《乌苏里船歌》？这首歌有几句歌词都很熟吧。乌苏里江来长又长，蓝蓝的江水起波浪，赫哲人撒开千张网，船儿满江鱼满舱。哎，这首歌说的就是我们祖国的边陲上的一条江，乌苏里江。就是我们面前的这条江。这个流域千百年来都属于我们祖国的领土，她水草丰美、鱼虾成群，世世代代养育着我们的边疆人民……”

《乌苏里船歌》红遍大江南，士兵们个个都耳熟能详，主任声情并茂地讲述着乌苏里江的历史，下面的兵们听得入神。王一山暗自道：“主任这水平可比指导员高明多了，不愧是首长啊。”

主任介绍了一下乌苏里江的历史背景，话题转到了边境冲突上来了：

“……他们的军人向老百姓动手了，抓捕我们的渔民，打伤我们的民兵，攻击我们的边防战士。近几年，他们利用人数和装备上的优势向我们的边防线发动了几百次侵扰，打伤了我们无数的战士和群众。就前两天，他们还在边境的岛子上破坏我们的正常生产，开动装甲车撞伤了我我们600多百名群众和战士，压死了我们5名老百姓，还打伤了我们军分区的参谋长。我们去交涉、去抗议。他们反咬一口说是我们没道理，因为中国的边界不在这里。交涉的人就问了，那中国的边界应该在哪里？他们说，你们中国人不是修了长城吗？那里才是你们的边界！”

士兵们听了，一个个青筋暴起。全场一片肃静。

主任扫视着兵们，一字一顿地说：“同志们，他们的话对不对？！”

四十几个兵发出狼一样的吼声：“不对！”

“我们打不打？”

“打！”

怒吼声震得人耳膜嗡嗡的，小礼堂里像装了一颗炸弹好像要随时爆炸。

接下来，民兵代表上台讲话，他愤怒地控诉了苏修的种种暴行。他说对面有个苏军上尉是个瘸子，外号就叫“瘸子上尉”，这个人对老百姓下手最狠，被抓的民兵和渔民要么被打断手脚，要么被硬生生拔掉满口牙齿，从他手里放回来的人基本都是残废，没有一个完整的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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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桩桩一件件血淋淋的桉例，让士兵们听得目龇欲裂，恨不得立刻冲上前线找老毛子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