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感动是假的，一面之缘的人都不知道你要做什么，在你求他的时候他却直接答应了，不问缘由，海琉张了张嘴，现在刻不容缓。

“完事之后，你在天上人间等着我。”磁性的男声带着不容置疑，海琉听到这话，闭了闭眼，答到：“好。”

经理在旁边可谓是叹为观止，这陆修煜可以说是天上人间的常客了，这天上人间的姑娘来来去去，长得妖艳的，有气质的，漂亮的，温柔的，陆修煜都见了个遍，没见谁能把他勾住，该逢场作戏就逢场作戏，这点名要海琉，他一开始以为不过是有钱人的新玩儿法，没想到这海琉一个电话就答应来帮忙，原因都不问，啧，这是玩儿的哪一出？

不过他可不是故意听得，谁叫海琉的老人机声音这么大？

经理带着海琉走向瑞瑞现在在的包间，一路上路过了大半个场子，许多人好奇的回头，经理带着海琉要去哪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怎么都觉得经理对上海琉有点毕恭毕敬的意思？

经理停在包厢门口，有点心虚。今天这事儿他也有错，看出李明钟故意找茬来的，还找瑞瑞过来。海琉深吸了一口气，一分钟前陆修煜打了电话，让她放心，他的人马上就过来，让她在这之前，不要去李明钟那里。

海琉捏着手机，她怎么能放心，瑞瑞给她打电话的时候那声音太过于痛苦她闭了闭眼睛，她知道现在应该等着陆修煜的人过来，到时候一起进去，但是她才走到包厢门口，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痛苦的叫声，海琉忍不了了。

她深呼吸一口气，在经理不赞同的眼神中，推开了包厢门，一时间，包厢里的人犹如地狱的恶鬼，而包厢外站着的，是自带圣光的女主角。

包厢里的昏暗灯光，让海琉下意识的寻找瑞瑞的身影，没有看到想要找的人，海琉松了口气，看来瑞瑞还躲在厕所里。

海琉按开门口的大灯，经理跟在她的后面进入包厢，看到包厢里的景象都不禁吸了一口冷气。 ?

很早以前，海琉还在念书的时候看到过一句话，那句话是：我不知道我身在何处，但我觉得这发生的一切仿如地狱。

当时海琉年纪还小，不能理解这句话。当时她在想，这样昌平盛世，哪里会有人间地狱的存在呢？

直到后面她慢慢长大，知道最恶心的，不过也就是人的那一颗心罢了。但当她看到眼前的景象时，整个人觉得毛骨悚然，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不就是人间地狱的真实写照？

包厢里除了瑞瑞还有其他的姐妹，来这里做事情的人，当然不是各个都跟瑞瑞一样，有些是自愿的，做这行的别人带有色眼镜看，但自己人不能瞧不起自己人。这句话是坐在沙发上的已经目光呆滞的微微说的。

海琉走过去，脚边的啤酒瓶被她踢的哗啦作响，海琉走进，才看到微微哪里是坐到沙发上的，生生被折磨的躺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海琉摸了摸她的脸，她转过头看向海琉，眼里依呆滞。

灯光下，李明钟抽着烟，看着海琉一步一步走进包厢，这个女人他记得。昨天坏他好事，那个自称是陆修煜的女人。他吐出一口烟，陆修煜今天可不在这儿，现在他倒要看看陆修煜怎么保住她。

微微很久才反应过来，她急忙拉着海琉的手，冰凉的触感让海琉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她的眼中带着急迫的神色，对着海琉说：“海琉快走！快走！他们不是人！不是人啊！”

海琉心中大痛，轻轻地把微微抱在怀里，轻声哄道：“没事了，没事了。”

微微被服务生领出去，看得出微微现在精神已经不太稳定了，她被服务生扶着的时候，嘴里还依旧在不停地说他们不是人，不是人。

天上人间在H市算是数一数二的娱乐场所，但是那又怎么样？小姐就是小姐，客人们有权有势不假，她们不过是客人动动手就能碾死的蝼蚁，海琉闭了闭眼，看着微微颤抖的身躯，藏住眼中的湿意。

小人物怎么了？小人物就不能好好地生活下去？小人物就活该成为蝼蚁吗？

海琉心中的郁气无法发泄，想到微微之前的样子，心中就像被堵住了一团带着针的棉花。好好的人被他们点一次台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这些人禽兽不如。

海琉埋着头站在沙发面前，头发垂在脸颊，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李明钟在对面的沙发上看着海琉，烟雾迷离下，他倒是明白为什么陆修煜会喜欢这个小妞了。

这小妞看起来没什么特色，长的又寡淡，但是胜在她那一身皮。

海琉的皮肤白，是大家公认的。但她的皮肤又不是那种死白，而是带着玉器一般的温润颜色，白的透彻，纯净，凑得近了才觉得细腻。

李明钟摩挲着手指，想着反正陆修煜不在，今天可不就要便宜他了。

也不知道现在瑞瑞怎么样了，但是现在眼前的事情没有解决，李明钟还没有离开，她不敢直接表现出自己是找瑞瑞过来的。

她能一走了之，瑞瑞不行，瑞瑞之前说过，即使不在这里做，也会在H市其他地方做。她需要很多很多的钱，他男朋友需要很多很多的钱。

天上人间是这个市里面最好的夜总会，在这个地方消费的人，出手阔绰，大部分人都是高知，客人的素质也高，能拿更多的钱，除非必要，瑞瑞说她不想离开天上人间去其他地方发展。

海琉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这几个月存下来两万多，她想换个城市，找份安定的工作。但是瑞瑞不行，她不能让李明钟觉得自己是特意过来找瑞瑞的，要是被李明钟发现，瑞瑞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

海琉眼角看到卫生间的门上有个人影，是瑞瑞，看来她还是安全的，海琉心下松了口气。

包厢里面还有人是昨天跟着李明钟一起的，看到过海琉跟着陆修煜在一起，一时间有些无措。

李明钟笑了笑，在包厢惨白的灯光照耀下，这个笑显得诡异至极，海琉下意识打了个寒颤，看向李明钟，迎上了他的目光。

“海琉是吧，你把人给我带走了，看在陆修煜的面子上，就放她一马。”海琉松了口气，早知道李明钟这么好讲话，她就不打电话给陆修煜了。

看海琉脸上的表情松动了一点儿，李明钟又说道：“不过，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把我的人从包厢里带走，是不是太不给我面子？”

海琉脊背绷紧，看向李明钟，眼角余光却看向包厢大门。

“今儿你不给我面子，但是我不能不给陆修煜面子，这样吧，你把这酒全喝了，我就当给陆修煜面子，放你们一马，既往不咎，如何？”李明钟指着吧台上的伏特加说道。

这酒海琉知道，毛子的伏特加，度数很足，她今儿要是真的喝下去，估计走不出这个包厢门就得躺。

跟着李明钟进来的人，在听到李明钟说话的时候，直接站起来走到了海琉的周围，经理看这个样子急的直冒汗。他不知道海琉是怎么跟陆修煜说的，也不知道真的出事儿了陆修煜会不会过来，但是现在看这个情况是不能善了了，要是今天海琉在他的手下出点儿什么事，到时候陆修煜可就真的不会放过他了。

陆修煜和李明钟孰重孰轻，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陆修煜那是踩一脚都能让整个H市抖三抖的人物。

经理擦擦头上的汗，拨开人群，走到海琉身边，对着李明钟说道：“李哥，你看这海琉还是个小姑娘呢，什么都不懂，李哥您大人有大量，要不这酒我替她喝？您啊也别跟这小姑娘计较。”说着，就要伸手去拿伏特加。

海琉脊背崩的紧紧的，现在她都有些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听清楚陆修煜在电话里面说的什么了，他是答应了要帮忙吧？

就在经理伸手已经拿到酒的时候，李明钟一个眼神，斜边儿伸出一只手，“啪”的一声，拍开了经理的手。

海琉心底一沉，这李明钟......

李明钟用打火机点燃烟，吸了一口，朝着海琉的脸吐过去，说道：“这小姑娘不是要管这事儿吗？我给陆修煜面子，让她喝，这事儿就了了，她今儿要是......”

“哟，听听，听听，这谁呀，要给我们陆修煜哥面子？脸真大嘿。”包厢外传来吊儿郎当的男声，海琉绷紧的背松了松，陆修煜的人来了。

这是海琉短暂人生里面，极少数想到陆修煜的时候，所面对的感情是正面的。

来人分开人群，走进房间。海琉透过人群看去，来人不是陆修煜，但这人她昨天见过，跟着陆修煜一起的，第一个叫小嫂子的人就是他。

昨天的时候，海琉还觉得自己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觉得生活不就是得过且过，觉得社会一片和谐，法治社会人人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