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富尔加斯发过誓：不再冒险。”她解释道，“我们在黑轭山几乎死去，他和我。您请求他一起来到波里斯特塔，用他的机械和技术知识加速建设这座重要城市。我跟随他来了，因为我再也不想离开他······您还不理解吗?好吧，让我向您解释吧。”

她坐到一根躺倒的柱子上，放低了声音。

“我想和富尔加斯白头到老，儿孙成群，看着他们成长。如果我是一个女魔法师，重新上战场，我就不能这样做。我找到了安宁和爱情。”

她的手指托起松松的甲胄，深情地抚摸她隆起的肚子，“我怀孕了。再有九十天左右就要生了。”杰多卡愤怒得粗气直喘，但一声不吭。纳莱拉看到她的快乐没有得到分享，深深地吸口气。

“请原谅，晚安。我想去看看富尔加斯干到什么地步了。”她道歉，站起来向出口走去。

“我真的不能说服你吗？”顽固的女魔法师在她身后问道，“你要怎么样才会改变主意呢?”

她回过头来，月亮初升，她看到了月光中那个女人的剪影。

“什么也不能让我违背我的誓言。”继续走出去之前，她声音坚定地回答道。女魔法师叹息一声，她的脚步将她走向曾经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类的石像身边。

“可怜的朋友。我多么需要你的支持啊。”她神思恍惚地低声说道，手指滑过冰冷的石头，触摸披风的每一个褶皱。

（死了。）

像俊男真人图古尔、沉默真人莎保拉和守护真人马伊拉也一样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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陨豖大陆，高拉加尔东南，首都里什马克，6234年春天:

布鲁龙国王站在巨大谷仓的大门外，从一大清早起就有装载得沉甸甸的大车在驶进驶出。他周围站着七名保镖和两名营地管理官，他们仔细地做着记录，哪种粮食有多少公石离开了都城。

（“公石”高拉加尔的度量单位）

他们的道路通向北方，前往死亡国度留下惨重痕迹的地方。

草地和田畴摆脱了黑暗势力，正在恢复，这样到了夏天地里也许会长出健康的秸秆。可生活在那里的人类，首先需要种子和吃的东西。

握墨石笔的手将另一个数字刻进薄薄的蜡层里，指着一辆经过他们身旁的大车：“国王阁下，我们的库存明显地快完了。”

“我知道我们的仓库快空了。”布鲁龙穿着庄园管理员不引人注目的服装，观看着车上滚动的桶，它们在装着最后的谷子运出城去。

“没关系。纳特国王昨天收到了一份五千桶粮食的订单，是用来供应我国北方的。我们有来自伊多斯伦的补充。”他笑着拍拍他的官员的肩，“我也在计算，我的那些签名呢，和我那些将领，将不必再忍受那些机构，还有五千桶的东西在运往我们这里。”

他的一位卫兵提醒他注意那支三十人的队伍，它正走向进入城市门洞。

队伍由人类及三名强壮墨拓人组成。他们的神情令人产生不祥的预感。

布鲁龙抿紧嘴唇。他料到了这番来访，对此不一定感到高兴。愚法躲避，他将不得不面对他讨厌的客人们令人不快的问题。

马伦王子勒住马，滑下马鞍。照顾他的坐骑的仆人立即醒过来。他的士兵依然坐在马鞍上，墨拓人们来到伊多身旁。

“您好，布鲁龙国王。”王子说道，略微鞠躬。

“您好，马伦王子。”国王客气地回答道，“我听说了您和您的骑兵部队对兽人取得的胜利。”他向墨拓人们点点头：“当然是得到了你们种族的大力支持。我的臣民很感激你们让他们摆脱了绿皮怪和黑皮怪的瘟疫。

”他的戴着戒指的手放在胸部的心口位置。“我也非常高兴。我无比感激。”一个墨拓人怒冲冲地拿长斧敲击地面：“多漂亮的感谢!当我们在北方为你作战时，你却将黑轭山要塞留给我们最大的敌人。这很奸诈，绝不是我们得到的人类的承诺。”

布鲁龙摆出一副痛苦的神情：“您深深地刺痛了我，墨拓人先生。您拿不实的事情诬陷我。这绝不是奸诈，而是一个后果严重的协约，它迫使我离开桌山，就在我的士兵接手看守那里不久，好让你们能去宗巴苏尔······”

谈判者脸上的皱纹更多了。

“就是奸诈。”他坚持道。

马伦王子打量着驶过的车辆；“您讲的是什么协约？”

“我的祖先很久很久以前同库洛因第三部落签的一份协议，它让黑轭山成了他们的财产。永远，无限制地。”

“会不会是一场欺骗呢？”马伦追问道，但布鲁龙摇摇花白的头发。

“我将我的档案保管员们赶进最深的穹窿和最高的塔楼，只可惜他们带回的是对协议的证明。这是库洛因第三部落帮助我祖先搬走云山的报酬。”

他转向人们，沉重的眼神，显得自己很无辜。

“什么都无法更改了。”他道歉说，“它属于库洛因第三部落。”

“你本来可以说‘不’的。”墨拓人当场纠正他道。“我必须服从我祖先的话。你们赞成传统不可动摇，恰恰是你们应该理解我的处境。”他回敬道。

他的口吻这下清楚地变了，变得更严厉更气惯了。该说的都说完了。

“再也无法改变了，墨拓人先生。我同样不喜欢，但一个国王说话要算数马伦从侧面审视地望着他：“我没有权利指责你的决定，但你最好是将遗嘱的事全盘告诉我们，那样我们就可以一起考虑一个解决方案。”

“我不可以······”

“你们可以假装需要更多时间核实和调查的。现在我们朋友的最糟糕的故人出现在所有墨拓人王国里，只有众神知道他们占据黑轭山意欲何为。”

他向布鲁龙走去，冷静地微笑着，布鲁龙在稍作抵抗后垂下了眼睛。

他毫不怀疑，库洛因第三部落帮助了国王做决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