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解。”他轻声说道，轻得只有君主能听到。

“您什么也不理解。”布鲁龙咬牙切齿地回敬道，“我的人民在挨饿，我必须花高价为他们购买粮食，供应人们最必需的东西。如果你们赠给我谷子，那······”

“当着别人的面耳语，这是不礼貌的。”墨拓人吵吵嚷嚷地在他们背后叫道，“我们不再打扰你们，我们回宗巴苏尔前线，去汇报你所说的话，布鲁龙国王。大国王也会获悉黑轭山的损失，然后决定我们如何迎战这些奸诈者。”

墨拓人们简单地打个招呼，那同样也可能是一种伤害，转身向大门走去。

“好吧，为了黄金，”当他们走开得够远之后马伦恼火地断定道，“你们出卖了黑轭山？”

“不是。”布鲁龙断然说道，“这份协议确实存在，我只不过是在遵守它。”

“贸然将墨拓人的怒火和对抗引到你们身上，从而引到我们大家身上吗？”马伦谴责地摇摇头，“当我说我不想指责您的决定时，我搞错了：它很愚蠢。”

“您怎么讲······”布鲁龙想发火。”

“这对您完全合适——我要是干了这件蠢事，我也将不得不忍受。”马伦不给布鲁龙辩护的机会，“您不清楚宗巴苏尔正在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在黑暗精灵给他们设置了一个圈套之后，墨拓人一夜间损失了二百人。他们假装是塔西尔·风歌的亲信，趁墨拓人入睡时袭击了他们。而您却将一个重要的集合地点连同储备交给了下一个敌人。您明白您的行为会导致什么恶果吗?”布鲁龙脸色苍白。

“这我不知道。”他确实震惊地说道，“我将吩咐我的顾问们想办法取消协约！”

“我请求您这么做，布鲁龙国王。我们需要墨拓人。将我们的种族统一在一起的纽带又细又新，在错误的地方出现一道裂缝，和睦就会瓦解。”他的怒气在平息，他对这位君主规劝得够多了，“我本是来告诉您我们在开始烧火、垦殖宗巴苏尔外围的森林带。”

“但树木很难燃烧，我们需要比预计的更多的沥青。但它们在燃烧。风暴很快就会吹向黑暗精灵的黑暗心脏了。”

“我也有点事要相告，马伦王子。”国王顿住了，“巴凯斯第二部落想找您谈话，他们的谈判代表正在城里等您的消息，想与您会晤。”他告诉了他墨拓人住的地方。

“我如今已经见过这个小种族中的几位，但这位······”他控制住自己，不让他的不高兴过分明显，“您会比我更有经验。”

“和他们没什么好商量的。”马伦翻身跃上马背，“我去伊多斯伦，去杀死躲在托博里布尔的兽人、想舔它的伤口的最后的黑皮怪。”他抬手告别。

“愿帕兰迪埃尔保佑您和您的士兵们。”布鲁龙真诚地祝愿他道。

“这我会用得上。”一声简短的命令，王子在他士兵的包围下骑回他们来时的巷子。

高拉加尔的君主灰黄色的眼睛盯着他的管理员拿给他看的表格。他做出了一个决定，为了他的人民的利益。他预计九天后到达的装着库洛因第三部落的黄金的三只新箱子会让他的邻国愿意继续提供粮食。等他有了足够的钱来巩固他的王国，他才会将他们赶出黑轭山。

马伦和墨拓人的指责对他触动不大，他们不懂他的烦恼。在死亡国度的统治下，我的臣民受害最严重。他们应该看到，一个更好的时代来临了。不再用发霉的面粉做面包和烤饼，只有最好的面团。

“让人将仓库彻底清空，每一粒谷子都要运去北方，让我的臣民们可以播种。”他宣布他的新命令，“再从塔班订购九千桶大麦。我不想听到有一个肚子咕咕叫！”

………………

“我们一定是在客栈里错过了。”马伦王子听到了从斜下方传上来的洪亮声音。

他的目光离开傍晚天空的云霞，想看看是谁在里什马克的马路中央这么有失体统地和他讲话，他看到了一个身穿沉重甲胄的墨拓人。

他一定是耍花招从他的保镖的马匹之间穿过来的。

“我们没有错过。我不想跟您有任何关系。”他不客气地回答说，用一个迅速搏斗的手势阻止了一名已经发现墨拓人的卫兵采取草率行动，那行动恐怕会变成一场无谓的冲突

马伦头一回见到穿着这种甲胃的强壮墨拓人。

甲胄的肩部加固了，布满手指长的铁刺；前臂甲上的刀刃闪闪发亮，就连护手上也有铁刺。这个墨拓人即使不使用武器，他的每一击也会留下严重的伤口。

“您有名字吗’?或者要我给您一个您不喜欢的名字?”

“如果我不喜欢它，我会将你从马鞍上拉下来。这对你的漂亮马儿没有好处。”墨拓人咧开大嘴冷笑，脸上的黑暗纹身拉长，似乎在组成一个新的图案，“为了不让这只漂亮的动物受伤，叫我罗莫吧。洛里默布尔部落碎石氏族的钢心罗莫，钢心洛里默巴斯国王的侄子和他的谈判代表。”

马伦的眼睛扫过甲胃、用小铁片做的膝裙和他的武装带里的二支狼牙棒。

“谈判代表？您的样子像出征似的，钢心罗莫。好了，您的舌头肯定会给您带来够多的敌人。”

“你知道，我始终在进行战争。我的敌人众多，但和你是盟友。”他从靴简里冹出一只蜡封的皮信封，“我伯父要我将它交给你，替他带回你的答复。”他按要求地将信件递给他。

王子的感觉建议他最好别读那封信，哪怕它只是为了警告他，要他提防他和其他墨拓人即将面临的事情。

他去掉封印，打开封口，掏出羊皮纸。他预料的是一场敲诈，结果果然是这样。信里谈到伊多家族和巴斯凯第二部落之间的一个古老的约定，伊多家族曾利用他们帮忙反对托博里布尔的兽人。

近几年来情况没有丝毫变化。伊多斯伦的政府需要利用墨拓人对那怪物们的怒火和仇恨，他们属于乡村瞭望站的驻军，抢掠的兽人特别喜欢袭击他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