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晚回家，莫罪一身酒气，娘是个聪明的女人，心里清楚莫罪有心事，没有埋怨，将莫罪扶上床，给倒了一杯水，看着熟睡的罪儿，娘轻声说：“罪儿，娘知道你受委屈了，但你不能将自己逼的如此，你爹他委屈比你还大，他都一一承受了，你不能丟了你爹的脸面。”

第二天一大早，莫罪起来，努力摇摇头，头疼的厉害，凉水洗了脸，颓废地迈着步子，向学校走去，身上的酒味很是很浓烈，以至于他身边的赫甜忍不住皱眉，一屁股坐上去趴着又睡了起来，活似一坨烂泥，英语老师看到如此的莫罪，不忍看到一位天才就此陨落，起身下去拍了拍莫罪，看到莫罪抬起头，金晴往门外转了转头，示意莫罪出去，她有话说。

“莫罪，你看世界美吗？”站在楼上栏杆前，双手扶着栏杆，右手食指不住地敲着栏杆。

“美吗？灰蒙蒙的世界何谈美。”莫罪冷笑一声，左手食指和拇指揉着眼睛。

“你都没出去，怎么知道不美？”金晴也被莫罪的话噎住了，之前想的一翻说辞也乱了。

“就这一隅，人心都是如此邪恶，那车水马龙的大城市呢？岂不更甚。”莫罪双眼眯着，看着眼前的高楼大厦说。

“你的路还长，不应该就这样颓废了。”金晴劝着莫罪。

“哈哈哈，颓废？这样的评价我第一次听。”莫罪笑了，他要的就是这几个字。

“莫罪，到底因为什么，难道只是王军儿吗？”金晴说出王军三个字的时候，忍不住咬牙。

“他？只不过是导火线。”莫罪也对此人不屑。

“到底因为什么？”金晴好奇地问。

“生活，别人的生活。”莫罪想起自己的父亲，多少年来被逼迫。

“金老师，您知道吗？我从小被冠以天才的称号，三岁开始习文练武，九岁治病救人，我想的不过是救济穷人，我想的是世人不再被病魔所困，所有人都逼我来读书，本就违心，奈何遇到王军儿这个禽兽，将我步步紧逼，同学热潮冷风，我无处藏躲，我累了，真的累了，我不过是追求心中的理想，这有错吗？我何罪之有？”莫罪倾诉着，金晴认真的做他的听众。

“那是些小人之举，何必呢！”金晴叹息。

“做个废物好，不用顶受压力，混日子等死，懒得与他们争斗。”莫罪说。

“你不要这么说。你的人生……”

“莫罪，你干了什么？”金晴的话被突如其来的王军儿打断。

“王军儿……”金晴冷眼看着王军儿。

“警察找你。”王军儿冷言说着。

“在哪儿？”莫罪真心懒得和这衣冠禽兽说。

“办公室。”王军儿说。

莫罪抬腿向办公室走去，留下王军儿斜眼瞪着莫罪，说：“还有什么学生样儿，跟个土匪似的。”

“王军儿，你闭嘴吧，你会遭报应的。”金晴瞪了王军儿一眼，骂了一句，转身去了办公室。

“你…你个臭婆娘，神气什么？”转身进了教室。

“同学们，停下，我说句话。”王军儿进了教室，敲着桌子，打停读书声。

“刚刚来了警察，带走了莫罪，我很不耻，我们班能出这样一个学生，违法乱纪，这是一个学生吗？这是一个社会的败类所为，请同学们引以为戒。”

王军儿说出的话，在座的学生很露出戏谑的神采，赫甜心里却担忧了起来，文龙也是心中一跳。

“你叫莫罪？”办公室里的警察问。

“是，有什么事吗？”莫罪露出一个痞子该有的神色。

“有人报警说你砸了他的店，可有这事？”警察问。

“有，昨天是砸了一间酒吧。”

“那跟我走一走吧！”警察皱皱眉头。

“去哪儿？”莫罪问。

“警局。”

“好啊，还没去过警局呢！去转转。”莫罪嘴露出笑意。

“小小年纪不学好。”警察摇摇头。

“关你什么事？”莫罪反问。

“你……”

“走吧！”打断警察的话，率先出了门，在门口碰见金晴。

“莫罪，我相信你一定会回头的。”金晴看着莫罪，坚定地说。

莫罪对此话也是笑了。

在警察局，莫罪悠闲地坐在椅子上，手指敲打着扶手。

“我们已经通知你的父母了。”警察张小林说。

“你们……”莫罪心里一阵气愤，瞪着说话的张小林说：“多事！”

“说说吧，怎么解决？”张小林端着水问莫罪。

“我能见见老板吗？”莫罪不想连累家人。

“能，快到了。”

“来了。”

“臭小子，可算找到你了。”

“别急着骂人，说说怎么办吧，他未成年，我们拿他没办法。”张小林对老板说。

“啊！”

“不知老板怎么称呼？”莫罪抬头问。

“哼，我姓陈！”陈老板转头不看莫罪。

“陈老板，我们好好谈谈。”莫罪说。

“有什么好谈的。”陈老板说。

“谈谈赔偿。”

“怎么谈？”

“私谈。”

“那你们谈，我先出去。”警察识相地端着水杯转头出去。

“说吧！怎么赔？”陈老板说。

“我的意思是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放屁，我酒吧损失几千块钱，你说算了就算了，你做梦。”

“我给你几千块钱，日后我的那些兄弟们轮流在你酒吧打架寻事，你的生意会怎么样？”

“你威胁我？”陈老板双拳紧握，眼神像想要吃人一样。

“陈老板，你是个聪明人，孰轻孰重，自己量的来。”

“你以为警察吃闲饭的。”

“我们未成年，法律对我们作用不大。”

“你……”说着就想冲上来。

“陈老板，这里是警察局，再说了，你也打不过我，别找不自在，好好考虑，要几千块钱还是生意。”

“那你的意思是这个亏我白吃了。”

“也不能说白吃，这件事解决的好了，我给你拉生意，你也看到了，我就是一个小混混，日后我的那些兄弟都去你那儿，区区几千块钱，还不是手到擒来。”

“当真？”

“君无戏言！”

“好，就当我交你这个朋友了。”

“爽快！”

陈老板转身出去，对外面的警察说了几句话，那警察就拿着一个本子进来了。

“签个字，你就可以走了。”

“好。”莫罪伸手拿过本子，在上面挥出自己的名字。

“陈老板后会有期！”莫罪出来向陈老板道别。

“嗯！”吃了一个闷亏，再怎么说心里也不爽。

看着远去的莫罪，张小林问：“怎么解决了？”

“碰到个硬茬！”

“嗯？”

陈老板将莫罪与他的谈话说了，听的张小林也是大掉下巴。

“小小年纪心机就这么重，走上歧路我们有的受喽！”张小林感慨。

“娘的，在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身上吃了亏，晦气。”陈老板狠狠地说道。

“你不是黑白通吃嘛？打服了他。”张小林也早已被陈老板收买。

“屁，本来有这打算，后来听说还会点功夫，二三十个少年不是对手，就我手下那点人，不够人家吃的。”

“你竟然怕一个十五岁的小孩子？”

“给他三年，他就不是小孩子了，那时找我麻烦我也没辙，这样的人惹不起。”

“也是！”

“能不惹就不惹了，我也有妻儿，要是这小子打闷棍，我还不被整死。”

“你倒是谨慎。”

“不谨慎不行，我早就不是当年一股脑往前冲的人了，你忙吧，回头请你吃饭，我先走了。”陈老板起身告辞。

“好说好说。”张小林也起身，要送陈老板。

再说莫罪，警察局里出来就看到急促走来的娘。

“罪儿，你没事吧？”关切地问。

“没事，回去吧。”莫罪说。

“警察说你犯事儿了，你犯啥事了？”

“没有，你回去吧，我去学校了。”

“你到底怎么了？”娘急切地问。

“你烦不烦啊？”

“罪儿……你到底怎么了，你从来没凶过我，这几天都两次了。”娘眼泪都掉下来了。

罪儿心里猛的一颤，失了神，好一会儿才回过来，说：“你早点回去吧！我没事。”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罪儿……”留下娘在原地站着，站了好久。

“莫罪？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王军儿看到回来的莫罪，诧异地问，以前他的学生也不是没进过警察局，最短的也要一天。

莫罪没理会，继续向教室走去。

“莫罪，我跟你说话呢！回去把你家长叫来。”王军儿一把抓住莫罪的胳膊。

“滚！”

“你放肆！”

莫罪一只手将王军儿的手捏住，用力的向后扳。

“以后再碰我，我扳断你的狗爪子。”莫罪瞪着王军儿说。

“你……”话还没说出，莫罪一把甩开，转身进了教室。

“哼！”王军儿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