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在我掌握的范围内到此为止，我还是能接受的。”夫妻之间能有效沟通，互通有无，这是最佳的幸福状态，高鹤翔心宽眼界也更开朗，道：“怎么，你这会儿打给我，是想让我做你的忏悔神父，还是想让我给你政策下去跟他们聊聊？毕竟杨雁书记还在我这里，他们应该也没走，大概会在停车场附近吧？”

“我本来是打算跟你说一声，下去再跟他们道别一声。你知道的，我和他还从来没有正式的道别过。”金妍妍破涕为笑：“但是现在觉得算了，没必要了！”

“真的没有必要了？”仿佛新婚之夜得到女人最酣畅淋漓的时候，高鹤翔都不曾觉得心同金妍妍贴得如此之近，他仿佛能够感觉到因为自己的辽阔，激发了女人的宽阔，最后又反过来使自己更加升华。

对于高鹤翔来说，金钱贵胄唾手可得，对自身情感和情绪的把控才更加重要，他很庆幸自己给金妍妍的，现在已经得到了回报，这使他对今后的婚姻生活更加有激情，也更加有信心能经营的更好。

“妍妍，我今天很开心。”喉咙一紧，高鹤翔突然想到杨雁还在办公室内，这才警醒，暗自哂笑怎么历练了这么多年，却仍然被一个小女人搞得像青涩的少年那么患得患失，乍惊乍喜。

讪讪的睨了一眼，杨雁果然吃惊的望着自己，高鹤翔只得大大方方道：“总之你的所有决定我都会尊重！”

“鹤翔部长，你真好！”又一次从婚姻中感受到了幸福，这种幸福同李东来的那种极其不一样。是一种在嫁的时候虽然不情愿，但打心眼里能够预感到自己会幸福的直觉，金妍妍哽咽道：“可是我能给你什么呐？”

知道女人想说的是，婚姻，身体，方方面面有更多甚至更年轻有学识的女人愿意给高鹤翔，甚至比金妍妍能给的更加好更加体面安全，但高鹤翔自己也说不清楚，就仿佛第一次见到她时就有的那种冥冥中的确凿感。

“你能给我的就是，不管做什么决定，能够第一个告诉我，跟我商量就好。”高鹤翔道。

“我不会辜负你的！”金妍妍善解人意道：“好了，你办公室不是还有人吗，我就不耽搁你了。”

“那好，有事咱们回家聊，也欢迎你随时来电，即使我不方便接，也会第一时间让你知道我在哪里，在干嘛。”电话收线，高鹤翔将手机放在办公桌上，该说的他都说了，但还并未全然尽兴，其实在他内心中对女人还有一句话就是，除了不辜负，我更加希望你还会慢慢的爱上我。

放下电话，高鹤翔能感受到杨雁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梭巡，但是他有意回避，略有些不自然的讪讪道：“杨雁书记，你方才说的，坦白我真的没有听得太仔细，但是我在这里表个态…”

“看到你们这样，我就放心了！”杨雁突然答非所问的打断了男人。

“呃！”愣了一下，很显然高鹤翔明白女人说的是什么意思，微微笑道：“这么说，一开始你也并不看好我们这一对儿？”

“嗯，的确是有点冒险。”杨雁直言不讳：“金妍妍在青山县很有些声名远播，她婶婶秦馥丽在省城也是出了名的拜高踩低…”

“你知道，我结婚前这种话听的多了，但也明明白白告诉大家，仅限于婚前。”表情复杂的注目着杨雁，少倾高鹤翔低声道：“杨雁书记，我以为你跟那些人不一样，我以为你是懂我，并且会祝福我幸福的！”

“对不起，我不该再你婚后还对这些说三道四。”杨雁从沙发上起身，走到男人跟前，抱歉道：“大概是因为我个人情感方面的一些误区，所以最近总是莫名的担心！”

“如果哪天，你这个做朋友的，真的发现我的婚姻出了问题，看起来很不幸福提醒我，我会很感激！”不知道为什么，想起金妍妍，高鹤翔就觉得很有斗志，精神抖擞道：“但是我现在真的很幸福，你能感受到吗？”

“我能我能！或许我那么说，就是因为被你的幸福刺激了吧。”男人非常自然平静，倒是杨雁莫名的激动起来，道：“我觉得非常的不幸福，寂寞孤独！”

“所以，这才是你放着经济实力强，，县委班子顺畅的宁远县不去，鬼使神差去了青山县的原因吧？”高鹤翔同情的望着女人，道：“那个李东来好像还有婚姻在身，并没有撇清干系。第一次见他，我就很羡慕嫉妒他能陪在妍妍身边，虽然秦馥丽和陈述山早有意撮合，在我面前提过多次，我早有思想准备，但那时一无所知的金妍妍一门心思都在他身上，如果不是官位礼貌大家都围着我转，恐怕她连看都不会看我一眼。”

好像只有在李东来和高鹤翔这两个男人的面前，杨雁才能稍稍有所放松，别的男人只要她给个好脸儿，一准儿扑上来纠缠不清。

“高部长，你这也太不自信了。”杨雁几近破涕为笑：“嫂子去世后，你才是中都省的钻石王老五！秦馥丽如果不是颇费心机走了陈述山这条线，金妍妍连你的面都见不到，早就淹没在那些常青藤名校毕业的女海龟，女精英名媛的家世学识光辉之下了。”

“是吗？为什么我跟她结婚之后，一直都活在自卑，觉得占了天大的便宜，这种心理之下？”高鹤翔逗趣道：“看起来，我需要重整旗鼓，再塑自信河山！”

“你啊，就是被金妍妍吃得死死的，认命了！”杨雁长吁一口气，道：“不过，我还真没有资格点评，毕竟你现在能坦言一声很幸福，看起来也很满分。可是我的幸福，连及格分数线都不到。”

“你啊，看起来也像是被那个李东来吃得死死的！”高鹤翔道：“方才我再见李东来，心里竟然也很虚，骤然间意识到，原来没有官位权势的男人也可以这么吸引人。”

“能入你的法眼，看起来我并不是昏了头，是吗？”杨雁一扫愁眉，乍惊还喜一双亮晶晶大眼睛在男人面前梭巡，像是寻求慰藉与肯定。

“李东来并没有什么背景，有可能只会拖累你，这对于前途远大并不限于省市这一级的你来说，可要三思啊！”高鹤翔并不看好道。

“我倒是没有想那么多，那么远！”像是还来不及盛开就凋敝的花朵，笑容凝结在脸上，杨雁嗫嚅着道：“我只是觉得，我和他的家庭都不美满幸福，但又一时间甚至一辈子都难以一刀两断，所以内心深处很是同病相怜，想要将他扶上马，他没有的我都想要尽我所能的给他，成全他！”

“所以，你才想要让我支持你，是吗？”高鹤翔道：“方才你汇报的那些经济规划，我虽然有点走神儿，没有听的太在意，但我相信你，你从小就在帝都长大，在世界范围内游学，眼界见识一定在我之上。”

“高部长，你太谦虚，谁不知道你也是世家子弟！”杨雁道。

“我几乎一直在省内打转，真个是靠拼爹上位的。”高鹤翔道：“但是我能对你表态的是，经济上你大可放手去干，人事上我一定替你周旋帷幄，你想用的人如果需要造势，大可往省委组织部身上推，我都会一一应下，不让你难做！”

高鹤翔同杨雁在楼上相谈甚欢，很多问题都谈的非常投机畅快，并达成了一致意见，而李东来被小芳喊上车，拉至停车场最方便出入的一角，两个人肩靠肩坐在一起的最初几分钟内却不知该说什么，死一般的寂静。

“诶，你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是对着我就没话？”终于小芳沉不住气，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往常都是别人沉不住气，人世间的沉不住气原来根本就是因为谁更在意谁一些。

“…”李东来想说，不是没话，而是对着书记的司机，说话根本就要小心好吗！否则依照男人的身体反应和近期对待女人的真实尺度，那根本是来者不拒，来一个放倒一个，来一双放倒一双，尽收眼底，探囊取物好吗！

“你还是在介意，方才我乱说话？我一个女孩子都不怕吃亏，你有什么好担心的？”一肚子委屈，但就是跟李东来气不起来，尤其是没有旁人在场的时候，小芳更是不忍心，反而动了宽慰男人的心，笑劝道：“你没听说过那句话吗，财政局长的手死后三年伸不开，组织部长的嘴死后三年还张不开。方才我只是对着高鹤翔部长说混话，他是省委常委，组织部部长耶，我这种没边没际的话，他根本当耳旁风听，好吗！”

“我不是担心高部长！”女人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不表个态也太不是东西了，李东来只得顾左右而言他道：“我是担心，你说话轻巧，但是如果传到你父亲严大队长的耳朵里，不定以为我怎么拐带挑唆他的宝贝千金大小姐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