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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076 谢公子又作孽?

    作品:《山海剑心

    砰砰砰!

    阮生衣才送走尚风悦,准备出门找谢瞻逛荆门夜市,听到重重的敲门声,心里纳闷,她觉得谢瞻不会这么敲门,却又是谁这么莽撞?

    阮生衣拿了“有狐”在手,问:“是谁?”

    “出来!”外面是一个少年愤怒的声音。

    阮生衣稍稍放松戒备,打开门,见一个浓眉大眼、长相颇为清秀的少年,鼓着腮帮,怒目而视,不过转眼间就露出错愕的神色,满脸立时涨得通红。

    “你是谁?找我有事吗?”阮生衣低头瞧着比自己矮了一头的少年,微微一笑。

    少年“咕噜”一下咽了咽口水,欲退不退,极为窘迫道:“我叫戚寒雨,我,我……敲错门了,我……”

    阮生衣掩嘴一笑,问道:“我看你很生气,是谁惹你了吗?”

    戚寒雨咽了咽喉咙,他在楼下问路时都昏头了,也不知掌柜的说东说西,眼下没看到谢瞻出来,却是一个极美丽的姐姐,暗骂自己鲁莽。

    可他素来内向,不知道该怎么道歉,平时跟师兄弟闹矛盾一直是大师兄从中斡旋,事情过去了也就过去了,不必握手言和或者互相认错什么的。

    “姐姐,你会不会解穴?”戚寒雨瞧见阮生衣手里握着剑,忽然问道。

    阮生衣心里咦了一声,暗道:认穴是练武的基础,看来这个弟弟不会武功,那他怒气冲冲,是要跟谁打架?地痞流氓,又怎会在客栈里盘踞?

    “略通一二。”阮生衣谦虚道。

    “那就好!”戚寒雨年纪尚小,不甚懂得男女之事,伸手一捞,抓住阮生衣的右手拉着就走,“大哥哥被人点了穴道,在河边动弹不得,我解不开,姐姐你来帮忙!”

    阮生衣不好把手挣开,就道:“弟弟,你手劲还挺大。”

    戚寒雨闻言一惭,把手放开,说道:“是我太急了。”

    阮生衣只说没事,来到楼梯口,瞧见尚风悦从房间里出来,招呼一声。尚风悦处处留心照应阮生衣,走过来听说详情,义不容辞,一道赶往河边。

    听戚寒雨描述,阮生衣俩人猜测又是谢瞻恶作剧。

    来到河边,阮生衣远远便瞧见皇甫居一对着河水凝目,若是不知道他被谢瞻点了穴,倒可以说他风雅,可惜事实并非如此。

    看着皇甫居一 屡屡被捉弄,阮生衣难免有些心疼,可又狠不下心怪责谢瞻。

    尚风悦替皇甫居一解了穴道,暗中传话,教皇甫居一装作不认识他与阮生衣。

    皇甫居一向尚风悦道了谢,又跟阮生衣作了一揖,按捺住心中的恐慌,低头问戚寒雨:“小兄弟,你为何急着要找谢兄,有什么事吗?”

    戚寒雨跑出师门欲寻谢瞻,才想起没问谢瞻住在何处,于是到河边碰运气,竟发现皇甫居一被人点了穴道,当下就出手解穴,但尝试多次,均以失败告终。此时见皇甫居一恢复自由,便如有了靠山一般,惶惶之心暂得松弛,听到问话,“哇”的一声抱住皇甫居一,哭着说道:“大哥哥,那个坏人把大师兄的手给折断了,怎么办,怎么办?”

    阮生衣三人同感惊讶,都暗暗“啊”了一声。

    尚风悦扭头跟阮生衣对视一眼,走到戚寒雨身侧,柔声问道:“小兄弟,你且慢慢说,那个坏人是谁?你大师兄又是何人?”

    皇甫居一已装作不认识尚风悦,不好解释,劝慰戚寒雨几句,说道:“小兄弟,你先别哭,把事情一五一十摆布出来,大哥哥帮你主持公道。”

    他心想:一物降一物,白姑娘在此,若当真是谢兄作恶,那就必须受到惩罚。

    戚寒雨擦了擦眼泪,止住哭泣,看了看尚风悦,说道:“那个坏人姓谢,头戴软脚幞头,大哥哥认得他。我刚才去客栈就是找他,我,我不知道怎么就敲错门了。”说着瞧了瞧阮生衣,脸又一红。

    阮生衣气得不行,欲上前说话,却被尚风悦拦了一下,便忍住不动。

    尚风悦问道:“你怎么知道是谢公子作恶?”

    “我当然知道。”戚寒雨便把之前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十分详尽。

    皇甫居一从旁作证,直说到戚寒雨匆匆离去,谢瞻点他穴道,才不再出言。

    戚寒雨忍不住又想哭,但还是忍住了,继续说道:“他说要打断大师兄的腿,我不许他那样做,不要他帮忙,他就假惺惺地说还有一个办法,还说反正不是打断大师兄的腿,谁知道,谁知道……呜呜呜……”

    阮生衣再也按捺不住,问道:“你瞧见是谢……是他动的手?”

    “只有他了呀!”戚寒雨忍不住生气,好像要跟阮生衣吵架似的。

    “哎!”尚风悦见阮生衣转身,下意识地抓住对方手臂,即又放开,说道,“白姑娘,稍安勿躁。”

    皇甫居一心里已有八成认定是谢瞻乱来,但见阮生衣动了火气,却不想火上浇油,附和道:“不错,谢兄的嫌疑很大,但也未必就是他。”

    他说了这句,又怕刺激戚寒雨,就又道:“小兄弟,这件事情还得你大师兄出面说明,才能定论。”

    阮生衣道:“那咱们这就去问清楚,我不相信谢大哥会做出这么低劣的事情来!”

    戚寒雨微微一愣,恍然道:“啊,你们都是一伙的!”

    阮生衣还在气头上,闻言哼道:“你放心,若真的是他做的,我打断他的腿!”

    “那也不必。冤冤相报何时了,”戚寒雨擦了擦眼泪,说道,“我只要他跪下来向大师兄道歉!”

    尚风悦闻言跟皇甫居一对了一眼,微微一笑,心道:这恐怕难如登天。

    但要说到登门求证,那也不成。照戚寒雨的说法,牛派遭此大变,他不宜带外人出入,而且参加“山海奇观”的人选恐怕要重新……

    “要是选到我,我岂不是成了最大的恶人?本来我还可以,还可以……”戚寒雨心想本来他还可以光明正大地跟着大师兄到洛阳见一见世面的,如今……他越想越气闷,越想越不甘,越想越伤心,不禁又哭,摇着个小脑袋,见着甚是可怜。

    阮生衣本就好打抱不平,经历狐妖一事已变得沉静许多,只是此时偏逢谢瞻惹事,心气难平,说道:“我管不了那么多,咱们偷偷溜进去,听听你大师兄怎么说。”

    “你不答应,我便硬闯!”阮生衣急于求证谢瞻不是凶手,顾不得自己气势汹汹,有以众暴寡、以大欺小、恃强凌弱之嫌。

    尚风悦二人都知劝不住,便好言跟戚寒雨周旋。

    戚寒雨只觉什么事都给他弄得越来越糟糕,委屈已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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