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为了这个音乐会的排练，李红袖实在是太疲惫了，而且到了上海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她几乎就没有睡过懒觉，每天都是早晨六点半起床，晚上十二点过后才睡觉。

被张龙虎抱在怀里的她格外安心，也变得有些慵懒，这一睡便睡到了早上十点半。

李红袖一直都没有翻转过身子，双手一直搭在张龙虎的肩膀上。

当她睁开双眼的一刻却看见张龙虎那促狭的目光，只感觉到嘴角凉凉的，用手一抹，竟然是一丝清亮的梦口水……于是，李红袖顿时大窘，连忙缩出张龙虎的怀里，把被子往脑袋上一罩，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看来她实在是睡得太香了。

张龙虎大笑着将李红袖从被子里拉了出来，吻了吻她嘴角那残余的痕迹，柔声道：“红袖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最好看的。”双手一紧便将她抱了起来，“好了，起床洗漱后我们去吃早饭吧，吃完后就去黄浦江。”

李红袖脸色微红，嘟囔道：“都快中午了！”

张龙虎拍了拍她的翘臀，戏谑道：“也不知道是哪个笨蛋这么贪睡？”

李红袖窘迫地披上了睡袍，然后快步走入洗手间里。

走出洗手间的时候，床上已经折叠好了张龙虎为自己准备的衣服。

李红袖将衣服换上，对着镜子转了一圈，对于张龙虎的眼光还是很满意的。当然，这也是张龙虎对女人的衣着有过特别研究，他的知识面很广，就连很多自负小资的女人都说不出道理来的名牌他都能够头头是道地评点一二。

一条柔软贴身的黑色打底裤，毛茸茸的棕色雪地靴，一件与靴子颜色一样的精致的及膝修身风衣，围巾的样式时新，与衣服的颜色一致，脑袋上海挂了一顶好看可爱的绒帽。

李红袖还是第一次穿这样有些时尚的衣着，多少还有些不习惯。

不一会儿，张龙虎推门进来，手里两个餐盘。

贤惠的李红袖急忙迎上去，接过其中一个，然后捧到桌子上。

看着穿了自己挑选的衣服的李红袖，张龙虎不由连连满意地点头，笑道：“红袖天生丽质，不管穿什么都好看。”

李红袖爱着张龙虎坐下，结巴道：“那……那是龙虎挑得好看。”

李红袖的餐盘里的餐点很精致，一份三明治，一个煎鸡蛋，一份新鲜的牛奶。

反观张龙虎的就有点骇人了，一碗海量的面条，里面还有两个煎蛋。这一碗面条，足够李红袖吃上三餐了，可能还顺带着一顿宵夜都可以。

看着张龙虎大口吃着面条，李红袖的嘴角挑起一个幸福的笑容。

张龙虎吃下去半碗后才说道：“还是红袖给我做的东西好吃多了！”

李红袖温柔道：“那，明天我们去老师家吧，我做给你吃。”

张龙虎点点头，道：“是该去拜访一下石刻群老师，好吧，明天我们去。”

李红袖笑道：“老师可不太喜欢喝酒哦，家里没有好酒招待你。”

张龙虎说道：“那就喝茶，红袖的茶道可是让老头子都惊叹呢。”

两人吃完了饭后才携手走出了希尔顿大酒店，住了一晚就花费了张龙虎十余万，但张龙虎却也不心疼，哪怕是花一百万都是值得的，因为不管在李红袖身上花费多少钱都是值得的，李红袖也当得起。再说了，金三角查良将军的这一轮货源让张龙虎以最低的价格全部吞了，再过些日子，乔乔彻底接手亚洲一带的军火生意后，赚钱机会有的是，钱，那是滚滚而来。

军火与毒品的差价，那简直就是暴利！再加之因为金三角的雨水，而导致内陆毒品严重稀缺，价格暴涨，这一出手又是一番暴利！

做完了这一手后，资金回拢，飞龙集团也将以雷霆之势占据广西的市场。

两人乘车到了黄浦江边。

冬季时节，一片萧索，雨雪纷飞，所以江边的行人少得可怜。

下了车后，李红袖不由微微哆嗦了一下，看着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李红袖，张龙虎不由得好笑，就没见过这么怕冷的人。

他把李红袖的一双小手捧进自己的衣襟里，然后紧了紧她的围巾，柔声道：“冷吗？”

李红袖跺了跺脚，点点头，道：“冷！”

于是，张龙虎挑起李红袖的下巴，与她接吻，而手也悄悄揉着她身上的穴道。

对于把人体研究得极为透彻的张龙虎而言，清楚找到李红袖身上的穴位简直太简单了，所以在这一番按摩手法以及让李红袖脸红的热吻之下，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慢慢暖和了起来，双颊也飞起两片红霞。

张龙虎帮李红袖把腰带系得紧些，笑道：“这么冷的天来风大雪大的黄浦江，你不是找罪受么？现在不冷了吧？”

李红袖点点头，嘴唇红润无比，“一番风，一番雪，一番情，一番凄凉。就是要在这样的大雪天里来看黄浦江，才能感受到这江水里藏蕴了千年的韵味。如果这里尽是嘈杂的人声，还如何领略这番凄美的风光？”

“本就该有‘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的萧索风光，却因俗人的嘈杂被染得庸俗不堪，所以，我宁多受点罪来领略这一分难得的萧索与凄凉。”李红袖对这条黄浦江有着独到的见解，她对于古典文化的研究甚至比张龙虎还要深厚几分。

张龙虎用宽厚的手掌包裹住李红袖微凉的脸颊，柔声笑道：“红袖说得没错，如今越是美的东西却越容易被俗人弄得低俗不堪……想那万里长城，秦皇扫六合，建立这举世闻名的长城是何等的气吞万里如虎？而今，那古老的砖墙上却尽是破坏风情的留言。中国人的劣根性，在此体现无疑，在这一点上我们不得不承认，相比于外国，层次还是太低了。”

李红袖苦笑道：“谁说不是呢？外国人都特别怕中国来的旅游团，好像不管走到哪儿都会弄出一番破坏风情的事情来……”

两人漫步于雨雪之中，缓缓走向江边。

白雪洒落在李红袖的绒帽上，肩膀上，围巾上，让她显得更为古典温婉。

雪，在古时本就被无数诗人称赞得温婉可人，就像李红袖这样的女子一样美好。

两人在洁白的雪地上留下了四排脚印，沿着脚印看去，仿佛延伸到天边的尽头。

李红袖呼了口热气，看着在眼前咆哮奔腾的黄浦江水，道：“真好！”

她伸出手，一片较大的雪花落在掌心里缓缓融化，冰凉的感觉融入了心里。

冬天的黄浦江并没有往日的那种张狂，反而显得一种萧索苍凉。

李红袖蹲下身，将积雪捧起，捏成了一个雪球，然后砸进了江里，溅起几乎看不到的水花来。

李红袖对着手掌呵了口热气，将双手塞进张龙虎的怀里，才缓缓说道：“这人就像是雪球，而这个世界便是一条江河，不管雪球有多么巨大，最后落入了江里还是会被融化，最后随波逐流，归于大海。”

张龙虎捧着李红袖红润的小脸，笑道：“红袖说得固然没错，但是雪球落入这江河中却也多少会溅起一些水花，如果这个雪球足够巨大，说不定还会砸起一层巨浪呢。谁人都逃不过归于大海的命运，到时候以前那溅起过的水花，都会被后来的江水给淹没了……”

将头靠在张龙虎的怀里，李红袖才柔声道：“龙虎是想做那巨大的雪球吗？”

张龙虎淡淡道：“恐怕没有一个男人不想吧？不过，我最想的还是带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一起归隐山林，但是我却还暂时放不下背负着的东西。”

李红袖拉开衣襟，将张龙虎也被冻得有些微凉的手放进了自己的怀里，脸上腾起一抹红霞，用那平静轻柔的声音一字一顿说：“龙虎的苦，红袖明白！”

张龙虎觉得，有这句话就已经足够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