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和吴昊立刻启动了安插在开封的眼线，秘密调查鹿家走私马的去向。他们的算盘打的很好，如果走私马流向大宋军方，那他们就有绝佳的料向他们的主子首领报告邀功。

他们如愿了。

一直以来的顺利，让鹿家、报社和军方都疏于防范，保密工作做的并不严格，走私过来的军马仅通过时报社倒了一手就进了拱圣营的马棚，张吴的眼线没费多大力气便查的一清二楚，甚至偷去了一部分交割单，铁证如山。

消息传到张吴那里，两人兴奋不已，没想到愿望达成还额外送了个报社。

他们马上把情况报告给了主子李元昊。

李元昊得知后震怒，立刻拘捕了走私卖家，一番酷刑下来，什么都招了，签字画押，被李元昊以通敌卖国罪立即执行了死刑，城头曝尸三日，以示警戒。

张吴二人并不关心卖家的生死，而是要找大宋的麻烦，以发泄私愤。他们撺掇着李元昊向宋皇发难，要求交还走私马匹，交出参与走私军马的相关人员，由他们处置。

李元昊本就跋扈嚣张，对大宋虎视眈眈，有借口找茬自然不会放过，当即便采纳了张吴二人的建议，向宋方发了通牒，限期交出马匹和走私犯，不然将适时采取对宋境武力惩戒的措施。

宋皇赵祯阅后气的拍桌子，“嚣张！小小党项也敢跟朕说这种话！敢犯我境弄不死他！”

他老丈人进谏道：“皇上淡定，西毒党项早有犯边之心，一直在找合适借口，如果不按他们说的做，则正中他们下怀。我方眼线回报，西毒已经调动了三万铁骑布在甘陕边境，随时都有可能进犯。”

“按他们说的做？乖乖交出马匹和我们的人让他们处置？那朕的脸往哪搁？大宋的颜面往哪放？”

“皇上请三思，如果仅仅为了几匹马和几个人引发战争，牺牲的可是千万将士的性命，百姓也将因此遭殃，经济也会因此遭受打击，得不偿失。”

枢密使张大人表示反对，“臣以为，忍让不仅不能解决问题，反而会让党项的狼子野心更加膨胀，他们敢对大宋宣示武力，就压根没把大宋放在眼里，不教训他们只会让他们更加的变本加厉。”

“张爱卿所言有理，我宋不愿打仗，但决不怕打仗，敢犯我边境者，虽远必诛！”

“皇上，老臣有一言皇上可能不爱听，但臣还是得说。”国丈道，“这事本就错在我方，走私军马被发现，理当低调处理，若拒不认错，反过来还高调的施以反杀，此乃无赖行径，必贻人口实，祸患无穷。”

“国丈大人何必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这世上本就以实力说话，什么无赖口实，那都是弱者的借口，把他打怕了他就不敢再没事找茬，几匹破马而已也敢叫嚣到吾皇头上，就凭这个，我大宋将士岂能放过他！”

“张大人如此酷爱打仗，老夫无话可说，战争不是儿戏，再请皇上三思。”

“好了诸位，大道理朕明白，讲点实际的吧，此事当如何应对？”

国丈道：“老臣坚持，立刻将走私犯一干人等绳之以法，将走私马匹追回，声明此事朝廷并不知情，起码要先做个样子给他们看看，免得让别人看来，我大宋弱到靠走私补充军备。”

“可是他们都是为大宋的军队在付出，将他们抓起来，岂不令国人寒心？”赵祯道。

“皇上言之有理。”张大人道，“此举看似只牺牲寥寥数人，实则令百万将士寒心，于枉杀忠臣何异？臣请皇上立刻加强边关守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呵呵，张大人不如说直接打过去，先下手为强算了。”国丈不屑道。

“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吗？”皇上问。

“也不是没有。”国丈道，“皇上若既想避免战争，又想不寒人心，那也简单。”

“哦？国丈请讲。”

国丈捋了下胡子道：“让他们自愿为国献身便是。”

“自愿？”皇上皱了皱眉。

“为国尽忠，是每一位大宋子民的荣幸，他们自愿牺牲，换取两国和平，此乃两全其美之事，我军将士亦将深受鼓舞，为之振奋。”

“切——”张大人不屑的扭头过去。

皇上也觉得有点扯，“此事关乎鹿家大财阀和开封时报社，让他们自愿牺牲，可能吗？”

“皇上若不方便出面晓之以理，老臣可以代劳。”

皇上犹豫良久……

“皇上，时不我待，不如先让老臣试试，如若不可，再行他法。”国丈催道。

“好吧，有劳国丈了，千万不要强迫，朕会随时关注。”

“臣明白，老臣这就去办。”

国丈走后，枢密使对皇上说道：“皇上，不是臣多嘴，国丈向来跟开封时报社不合，让国丈去办此事，那些人就死定了。”

皇上道：“那爱卿你可愿去办此事？”

“呃不不皇上，让臣沙场喋血可以，劝人自杀，这臣办不到。”

“国丈愿做这个黑无常，朕还能说什么？”

……

祥和欢乐一如往常的开封时报社里，二月正快乐的试衣服，公子炫正和老肚、欧阳修研究旅程计划，这时突然冲进来一群官兵，为首的厉声喊道：“公子炫，跟我们走一趟！”

众人惊，公子炫站出来问：“什么事？”

“去了就知道了。”

官兵二话不说，上来便拿人。

老肚拍桌而起，“住手！法制社会，怎能说拿人便拿人！逮捕令呢？”

“就是！抓人也要说出个缘由，我们社长没杀人没放火，凭什么抓他！”欧阳道。

二月听到动静也从房里冲了出来，“怎么了怎么了？哪个王八蛋要抓炫哥？”

为首那官兵冷哼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令牌道：“奉国丈之命拿人，想知道为什么，可以一块跟去，有没有？”

大家往后一退，“原来又是国丈这个王八蛋。”二月道。

“国丈又发什么神经呢？”欧阳道。

公子炫不慌不忙冷静道：“大家别紧张，也许这就是国丈请人的方式，最近咱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老人家的事，他不会把我怎么样……”

“那可说不好，带走！”

“喂当兵的你这话什么意思？喂喂！你说清楚再带我走啊！欧阳！快通知展昭，让皇上救我……”

……